又莲以为柳儿还没醒，轻声说道：&ldo;我觉得这事大家都知道，只瞒着郡主不大好？&rdo;现在瞒着，等郡主知道以后，肯定会大发雷霆了。又新轻声说道：&ldo;若是郡主知道，还不知道如何伤心呢！我们不告诉郡主，也是为她好。&rdo;若是郡主知道王爷纳了妾，而那妾还是为她选琴师引来的，肯定会很难过。柳儿听到这话，立即坐起来说道：&ldo;什么事大家都知道，只我不知道？&rdo;见两个丫鬟没说话，柳儿冷着脸说道：&ldo;说，是什么事？&rdo;大家都知道只瞒着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又莲原本就觉得这事不该瞒着柳儿，这会既然被柳儿听到她自然说了：&ldo;王爷在江南纳了一妾，那女人当初是打着参选郡主的琴师先生的名头接近王爷的。&rdo;柳儿脸色一白，等于是说他爹会纳妾，是她引起来的。柳儿等着又莲说道：&ldo;这是什么时候的事？&rdo;知道是七天前的事，柳儿气恼不已，说道：&ldo;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rdo;又莲说道：&ldo;王妃有令，不准府里任何人非议这件事，否则重打二十大棍再赶出王府。&rdo;这个惩罚很严重了。又新补充道：&ldo;之前就有两个丫鬟碎嘴，被打了二十大棍后就被赶出了王府。&rdo;柳儿虽然生气，但也知道这事不能完全怪丫鬟。王府的人，谁不是听她娘的话行事。柳儿穿好衣服，立即去找了玉熙。见到玉熙，柳儿就问道：&ldo;娘，爹在江南纳妾了，这事是不是真的？&rdo;玉熙扫了柳儿身边的丫鬟一眼。又新两个丫鬟吓得脸都白了，立即跪在地上说道：&ldo;求王妃恕罪。&rdo;柳儿拉着玉熙的手道：&ldo;娘，你告诉我这事是不是真的？&rdo;玉熙摇头说道：&ldo;娘也不清楚，你爹没写信跟娘说这件事。&rdo;这事还没定性，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说。柳儿喃喃地说道：&ldo;娘，那就是真的了？&rdo;她一直觉得爹是专一的好男人，没想到竟然跟前他男人一样。玉熙将柳儿拉到身边，搂着她说道：&ldo;过几天我们才能知道是真是假？再者，就算你爹真纳了妾，他也一样疼你的。&rdo;柳儿红着眼眶说道：&ldo;若是爹真的纳了那个女人为妾，我以后再不碰琴了。&rdo;玉熙板着脸问道：&ldo;好端端的怎么说这话？这跟你弹琴有什么关系？&rdo;柳儿一脸郁色地说道：&ldo;娘，我都知道了，那女子就是打着给我当琴师先生的名头勾引的爹。&rdo;越说越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柳儿抱着玉熙哭着道：&ldo;娘，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若不是我坚持要学琴就没有这一遭事了。娘，真的对不起。&rdo;她娘知道这事肯定很伤心，可她竟然一点都没发现，她真的事太不孝顺了。宽心玉熙抱着哭得伤心欲绝的柳儿，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她没立即解释，而是轻轻地拍着柳儿的后背，由着她哭。等柳儿哭累了，玉熙取了帕子给她擦了眼泪这才问道：&ldo;谁跟你胡说八道的？这事跟你没任何关系，别胡思乱想了。&rdo;柳儿不相信地问道：&ldo;真的？&rdo;玉熙点头说道：&ldo;自然是真的，娘什么时候骗过你了？&rdo;顿了一下，玉熙正色道：&ldo;别说这事与你无关，就算与你有关，以后也万不能再说不碰琴这类话了。你是为自己学琴的，不是为别人学琴。而且辛苦这么多年，哪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放弃了？&rdo;柳儿睁大眼睛道：&ldo;小事？&rdo;玉熙轻笑道：&ldo;怎么？你觉得这是大事吗？&rdo;柳儿跟枣枣不同，以枣枣的性子跟能耐以后肯定能镇得住她丈夫，而柳儿却未必。所以，她不能灌输柳儿一世一双人的想法，否则就是害了这孩子。柳儿都忘记哭了，问道：&ldo;娘，那女人要跟你抢爹了，难道这还不是大事吗？&rdo;云擎没妾侍，但柳儿经常在外走动，对于妾侍这东西并不陌生。玉熙笑了下说道：&ldo;这算什么大事？你经常在外走动，可看到哪户人家后院只正妻一人的？那些官员将领有几个不纳妾的，而且庶出子女也不少。若按照你说纳个妾都是大事，那些正室夫人都不要活了。&rdo;柳儿听玉熙这么说，当下就急了：&ldo;娘，爹跟那些人不一样。&rdo;在柳儿心目中，云擎是世上最好的父亲，没有之一。玉熙转头看着门口，轻声说道：&ldo;有什么不一样？不过不管你爹纳不纳妾，都不会影响到你的。&rdo;柳儿眼泪一下又来了：&ldo;娘，爹怎么能纳妾呢？你跟她同甘共苦才有的今日，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对不起你的事呢？&rdo;玉熙摸着柳儿的额头说道：&ldo;妾不过是个玩意，不用太在意的。&rdo;嘴上这般说，心里怎么想的就只有玉熙自己知道了。柳儿看着玉熙说这些话时非常平静，心中闪现过疑问，她也没藏着捏着而是直接问道：&ldo;娘，难道爹纳妾你不难过吗？&rdo;玉熙自然不会说不难过了，只是淡淡地说道：&ldo;难过又如何？日子还得过下去。&rdo;跟林氏一样闹死闹活，又有什么意思。到最后被指责的是女人，男人没有任何损失。柳儿听到这话就知道玉熙不是不伤心，只是没有表现出来：&ldo;娘，你别难过，爹他……&rdo;说到这里，柳儿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作为女儿，她都有些没办法接受冒出来的一个妾是。那他娘心里更难过，什么安慰都是没有用的。玉熙想了下，将林氏的事跟柳儿说了：&ldo;林氏说若余丛纳妾，她就去死。&rdo;对云擎手底下的几个心腹将领，柳儿也比较熟悉。柳儿惊的不行。玉熙缓缓地摇头说道：&ldo;她却不想想，余丛才三十多岁，她死了不用多久余丛肯定会再娶，到时候苦的还是孩子。&rdo;就算后母不是恶毒的，可不是亲生的哪里会真正关心前任留下的孩子，能保证不苛待就不错了。可这孩子，不是只吃饱穿暖就成的。柳儿忍不住问道：&ldo;娘，若是余叔叔真纳妾了，那她会自杀吗？&rdo;柳儿觉得林氏可能只是吓唬余丛，并不是真的要寻死。玉熙摇头道：&ldo;这个娘就不知道了。不过若是用这种法子威胁余丛，那就太蠢。这男人变了心，又哪里会在乎你的死活。&rdo;男人若是变心，若是有条件就和离。和离不了的，也尽量放宽心将自己过得舒坦一些。柳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总觉得玉熙这话意有所指。玉熙叹了一声说道：&ldo;这世道对女子不公，所以我们遇事更应该放宽心。若不然，吃亏的还是我们自己。&rdo;原本她不想这般早地让柳儿知道这世道的残酷，可云擎的事却提醒她，对柳儿的过度保护只会害了她。柳儿似懂非懂地点了头。玉熙觉得这事得让柳儿自己好好想想：&ldo;这事娘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时候也不早了，你快回去练琴。再过半个月，孟老先生就到了。&rdo;柳儿点头道：&ldo;好。&rdo;全嬷嬷看着玉熙疲惫的神色，说道：&ldo;玉熙，别想了，想多了伤身。&rdo;&rdo;云擎纳妾这事对玉熙打击很大，不过她隐藏得很好没让其他人看出来。只不过，再如何也瞒不过她的眼睛。玉熙苦笑一声道：&ldo;当时林氏要死要活，我很瞧不上。可现在轮到自己，才知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rdo;这种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是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全嬷嬷说道：&ldo;很快就过去了。&rdo;不管是好是坏，这个坎总要过去的。玉熙摇头道：&ldo;这需要时间。需要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rdo;也许，再长的时间都抚平不了心中的创伤。全嬷嬷想了下，换了一个话题：&ldo;王妃，杨氏昨天中午生了，又是一个女儿。&rdo;全嬷嬷说的杨氏是符天磊的二房。玉熙有些诧异，望着全嬷嬷说道：&ldo;怎么又是个姑娘？&rdo;杨氏前面两个生的是姑娘，这第三个又是姑娘。全嬷嬷也有些唏嘘，说道：&ldo;谁说不是呢！这都八个姑娘了。&rdo;符天磊在杨氏生第二个女儿的时候，就纳了两房妾侍。结果，那两个妾生的也都是女儿。加上杨氏昨天生的，可不就八个了。打马吊都能凑两桌了。不过想想，这对想儿子想疯了的符天磊来说，不可谓是个讽刺。玉熙脸色古怪地说道：&ldo;符天磊想要儿子却一直生女儿，符青萝想要女儿确一直生儿子。这世上的事，还真是说不清楚。&rdo;符青萝生完大儿子就一直念叨着要个闺女，结果后面生的两个都是儿子。对此，符青萝很是怨念。全嬷嬷说道：&ldo;王妃，我听说符天磊想让符青萝过继小儿子给他。你觉得这事你能不能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