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画楼的性子,的确绝没可能去学弹琴,对她来,这东西文绉绉的,跟她喜欢爬树的性格一点都不符合,就连当初母妃也奇怪她为什么要学琴。只是,吸引异性的注意是人的本能,当看见她的姐姐们都能够在宫宴上表演节目吸引王孙贵族的注意时,她心里便隐隐的有这般冲动了。可是她又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学琴,于是便偷偷的学,却不料被其他公主看见,当时有个看她极不顺眼的姐姐指着七弦俱断的琴得意的嘲笑她的时候,她当场就火了。‐‐&ldo;丑八怪,我就知道,你人丑,人也蠢,想学会弹琴,哼!八辈子都不可能!&rdo;就是因为这句话,画楼硬是卯足了性子跟宫中师父学弹琴。其实她天赋极高,即使天性不喜,但既存了心将此视为挑战,几年下来,便也学的似摸似样,即使放到天下去只怕也没几个人弹得比她好。仓诺笑够了抬起头,看见画楼忿忿的瞪着他,那乌黑的美眸配合着线条一般的柳眉看起来更加的生气勃勃了起来。仓诺觉得心里怦然一动,然后感到心底有什么东西汩汩的流了出来,于是情不自禁的慢慢得将自己的脸向她凑了过去。画楼心抑,这家伙怎么每次看见她都这么不正经的?她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ldo;你的唇色好淡……&rdo;仓诺恍恍惚惚的着,无视她拉开的距离又凑上前去,眼睛不若一贯的清明坦荡而变得阒黑氤氲了起来,见画楼又要退后,干脆伸手揽住她的腰,在画楼没反应过来以前就对着近在咫尺的水色嘴唇上吻了下去。仿若羽毛般轻轻拂过画楼有些清冷的唇,逐渐加深着这个吻,搂着怀中的人,忽然怕她真的会突然的离开自己一般。仓诺忽然有一股冲动,想要让眼前的佳人只为自己情动,想要让眼前的佳人沾染上自己的气息……画楼猝不及防竟被仓诺吻了个正着,脑子&ldo;轰&rdo;一声的似乎有什么彩绚烂的东西被炸了开来,即使不是第一次了,但一颗心仍旧在那里砰砰乱跳。无奈意识跟行动似分了家一样,竟只能够怔怔的站在那里任他加深这个吻。看到她木呆呆的模样,仓诺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小东西,现在要把眼睛闭上。画楼翟然一醒,一把推开仓诺,只觉得一张脸烫得厉害怕是鸡蛋放上去都要被烫熟了,她双恶狠狠的瞪着他,可恶,这个家伙!竟然敢戏弄她!伸手故意当着他的面擦掉他的吻。仓诺却是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神色严肃的道:&ldo;不要檫破了,我会心痛的……&rdo;到句末心中的得意到底还是按捺不住,眼角眉梢又染上了几许笑意。[203]你这个不知节制的人!风静静的吹,很清很香,不是馥郁的那种,是淡,淡淡的香,若有若无,而且不是别的香,唯有梨花。有这样的风,月才明,不是明亮,是透明。忽然一阵太细,不是幽怨,不是感慰,这一声,几不可闻。画楼是听到了那一声笑后的叹息,只是不问。最近仓诺好像心事重重,一点都不像他。她转身,靠在栏前,觉得很闷的时候,仓诺走到他身边。茫然回头,仓诺正把一小片的香花瓣儿放在她鼻头前,无声地一笑。接着拉了她的小手不放,扯了扯。画楼被他牵离了栏杆,牵到庭前的水池边,低头一看,抬头再一看。人间一轮,天上一轮。仓诺握住了她的手,并肩站在水池前面,把另一只手里的花瓣抛进水中。香瓣碰水,敲碎了一池的风月。是镜花水月呢?还是水中花镜中月?画楼一时有些迷糊了。&ldo;小东西,把手给我。&rdo;仓诺牵过她的手,在手心里写划着什么。一笔两笔,三笔。&ldo;好痒。你写的什么啊!&rdo;画楼觉得脸热起来,想要阻止他的动作,所以紧紧攥住了仓诺的食指。他的手掌却全部侵了上来,温热也跟着侵占过来了,画楼冰冷的手有融雪般的变化。他在自己手心写字了,写的是‐‐&ldo;小东西,你好美。&rdo;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奇怪,平时看惯了的人现在却如此让人吃惊的英俊,心跳不禁快起来,头昏昏的,奇怪,难道月亮会醉人?&ldo;你……你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变得好奇怪。&rdo;画楼颇不自在的,本想甩开他的手,想了想,不像破坏这一刻的美好,于是使劲抽回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