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比自己死去还要可怕的心境,只有她知道那是为了什么。&ldo;小东西,告诉我,你不会再想着离开我。&rdo;沉默片刻后,仓诺朝着正在清洗纱布的她道。&ldo;……&rdo;她不言语,拧干手中的纱布,擦拭着他冒出来的冷汗。仓诺黑眸直直的盯着他,口气因为心急而不耐烦:&ldo;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如果你真的要的是我的皇位,真的想要我在皇位与你之间做出选择,我可以放弃,只要你不离开我!&rdo;该死的,他恨死了她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她手停了停,坐在c黄沿继续擦拭他额头的汗。他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期许她给他回复。她斜睨他,现在的他毫无王者的威严,在他的身上她找寻不到他丝毫的霸气,他身上只有孤寂和萧瑟。她在心里暗叹着,他何苦把自己弄成这样。&ldo;陛下。&rdo;她轻叹了一口气,是该下决心了。他黑色的眸子立刻染上一抹欣喜,就像是讨到了糖果的小孩子,散发着异样的光芒。画楼心,猛地一揪。&ldo;你刚才不是你不了解我吗?&rdo;她突兀地道。仓诺愣了一下,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如此一问,那俊颜上的茫然,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ldo;你不了解我。&rdo;她替他做了回答,见他想张口反驳,她打断他继续道,&ldo;你爱我什么,我的容貌,我的脾气,还是我的身体。&rdo;&ldo;不,我爱你,我不是爱这些。&rdo;孩子气的眸子瞬间迸射出怒意,但到底爱她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那是爱,是真正的爱。在她没有出现以前,其他的女人确实让他快乐过,可是这世间有许多事情都能让他快乐!却,只有一个人能让他心怜心痛。一种即使是小小的牵动,都会拉扯到四肢百骸的疼惜。自古帝王皆薄情,但是她让他动了心。&ldo;情&rdo;是虚无飘缈的一种意念,&ldo;心&rdo;却是鲜红地裹在胸腔里。没了情的人还能安静地过完一生,没了心的人却连活都活不下去。所以‐‐&ldo;我爱你!&rdo;他大叫,有些激动地颤抖,自从她离开的那段日子,他彻底的想清楚之后,他的对她的一切都变成了期待,变成了渴望,最后变成了爱恋,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他像个耍赖的小孩子般嚷道,&ldo;反正,我就是爱你。&rdo;她叹了口气,就是这种时不时出现的小男孩迷路的神情和霸道无理的性格,让她再无法狠下心再提离开的事。从一开始,她就被他吃的死死的,任由他欺负,却始终很不起来。&ldo;我不会再提离开了……&rdo;她忽然下定了决定,却在仓诺露出绝顶开心的眼神时候来了一个大转折:&ldo;但是‐‐是有条件的!&rdo;仓诺不满意地撇了下嘴:&ldo;什么条件?&rdo;&ldo;你只能有我这一个妻子,我不管你是不是北皇陛下,我不允许你纳小妾,什么婕妤贵人一个都不允许,我也不祈求什么皇后的身份,但是你的妻子只能有我一个人……&rdo;她定定的看着他,&ldo;如果你能答应的话,从此以后,你走到哪里我便跟去哪里,我是你的人,我会遵照寻常家里&lso;嫁鸡随鸡嫁狗随狗&rso;的媳妇准则,可以吗?&rdo;仓诺一愣,接着欢呼一声,连肩膀上的伤也顾不得,大步上前抱起画楼转了一圈又一圈,他亲吻着她的脸颊,额头,嘴唇。&ldo;陛下,发生了什么‐‐事。&rdo;冲进来的天涯被这诡异的情景吓住了,呆在原地动也不动,懵了,怔怔地停下脚步,然后脸倏地红了起来。画楼微微的笑:&ldo;没什么事。&rdo;天涯的脸一下子变得更红了,以为自己打扰到陛下的好事了,羞愧地欠了一礼,转身飞也似地逃出去了。[187]鸳鸯浴眼见天涯离开,画楼很不客气地推开赖皮皇帝:&ldo;你够了没。&rdo;仓诺动作停止了,他抱着她,声音闷闷的:&ldo;我真怕出口的话依旧是那句‐‐放我走。小东西,我真是怕你了。&rdo;没想到北皇陛下也会有害怕的事情?画楼捂唇低低的笑。她承认,与仓诺相处的这段时间的快乐比她二十年加起来还要多。相比较以前的不快乐也可以烟消云散,其实对于留下已经是她考虑了许久的事情,并不是一时的兴起,或是敷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