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动，拿过手机，看时间方到十点。她拨了个号码，裹紧了浴袍，轻手轻脚走出房间，将房门缓缓带上了。程如墨穿过走廊，慢慢走向外面的阳台。耳边接通的提示音响了一会儿，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ldo;晚上好。&rdo;程如墨望着远处黛色的山峦，&ldo;在忙什么？&rdo;&ldo;刚洗过澡。&rdo;&ldo;我刚刚泡了温泉，西林的温泉非常棒，你下一次有机会可以来试试。&rdo;陆岐然笑，&ldo;男女一起的还是分开的？&rdo;&ldo;当然是……&rdo;程如墨临时改了个口，&ldo;……男女一起的。&rdo;&ldo;要是男女一起的，你这会儿还有心思给我打电话？&rdo;陆岐然声音压低了，带着点轻薄的笑意。程如墨顿时觉得脸有些发烧，&ldo;和我一个汤池的帅哥正在房间里等着呢。&rdo;&ldo;那你还把他晾在里面，可见那人魅力还不敌我的一通电话。&rdo;&ldo;……陆岐然你这人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rdo;&ldo;总不如你嘴比死鸭子还硬。&rdo;&ldo;那你还啃，也不怕崩了牙齿……&rdo;程如墨一说完便知失言，立即敛了呼吸，却听见那边电话那边呼吸也似是拉长了，过了许久，方听见陆岐然开口，声音更低，带着点哑：&ldo;你现在穿着什么？&rdo;程如墨拿手背贴着发烫的脸颊，低声说：&ldo;浴衣。&rdo;那人声音似是带着灼烫的热度一般，钻进她耳朵里：&ldo;里面呢。&rdo;程如墨往走廊望了一眼，那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月光坦坦荡荡照在她身上，她心中有种奇异的羞耻与刺激：&ldo;……没有。&rdo;那边呼吸顿有些局促，仿佛有实质一般，轻轻扫过她耳畔。陆岐然轻咳一声，声音已有些低哑，&ldo;我准备挂电话了。&rdo;&ldo;别……&rdo;程如墨忽地开口，自己也吓了一跳，顿时羞愧不已，顿了顿，却仍是说了出来，&ldo;别挂吧。&rdo;陆岐然轻笑一声，&ldo;你别为难我。&rdo;&ldo;难道你以前……没有过吗？&rdo;陆岐然笑问，&ldo;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rdo;程如墨身体靠上栏杆，面对着走廊，低声答，&ldo;……那你还是别说了。&rdo;那边静了一会儿，低声说：&ldo;我不挂电话，但你也别说话，行不行？&rdo;程如墨点了点头，又立即想到那边看不到，便说：&ldo;好。&rdo;接下来，程如墨便静静听着这电话。那边压抑而有些凌乱的呼吸，一阵一阵仿佛喷在她耳边。她脸红得要滴血，心情极其微妙，一面觉得自己轻浮孟浪，一边又有些微醉的眩晕。心跳得极快，一声一声的，击鼓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听见那边沙哑的声音喊她名字：&ldo;……如墨。&rdo;她如梦初醒，用鼻音飞快地应了一声，&ldo;嗯。&rdo;作者有话要说：最后这个……尽量委婉了（捂脸看不懂的表问哦！时光与你不可辜负（二）过了片刻，那边呼吸渐渐平静了，陆岐然问她：&ldo;你接下来几天怎么安排？&rdo;&ldo;一路往东南走，去海边。&rdo;陆岐然嗯了一声，说：&ldo;我清明节可能放不了假。&rdo;&ldo;别，&rdo;程如墨忙说，&ldo;我跟林苒在一起呢，你来了成什么样子。&rdo;陆岐然笑了一阵，说，&ldo;你赶快进去，别感冒了。&rdo;顿了一会儿，又说，&ldo;你回江城了，我这边忙完去找你。&rdo;程如墨说，&ldo;看你方便吧。&rdo;有些舍不得，但还是道了晚安挂了电话。一回房，林苒正趴在c黄上发微信，瞅见她进来了，要笑不笑，&ldo;干什么坏事去了？&rdo;&ldo;没，&rdo;程如墨忙说，&ldo;代班的人有事情不清楚，打电话问我。&rdo;林苒瞥她一眼，目光重新回到自己手机上，笑说：&ldo;那你同事还真是热爱工作。&rdo;程如墨进去浴室洗脸刷牙，出来时林苒仍在跟林森聊天。程如墨背对着她躺下，伸手将自己c黄边的灯扭灭了。虽闭了眼，心里却起伏难定，心里有种久违的清喜。仿佛回到早年，高中时候，能为了和暗恋的男生在楼梯口的一个碰面而心跳一整节课。她想，如果这算是谈恋爱的话，跟陆岐然谈恋爱，原来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