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样的体贴温柔,刚才的一点点埋怨不快烟消云散。我稍稍动了动,他立即发觉了,转过头,轻声说:&ldo;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喝水?&rdo;我点头,坐直身体。见他好一会儿才移动右手,问:&ldo;麻了吧?gān吗不提醒我?&rdo;他递给我水杯,笑说:&ldo;没事。&rdo;我蹭上去,笑说:&ldo;那我给你揉揉?&rdo;当真揉起来,问:&ldo;有没有好点?舒不舒服?&rdo;他一直看着我笑,然后偏过身子快速地吻了我一下。我有些不好意思,低斥:&ldo;大家都看着呢。&rdo;他说:&ldo;还没到,再睡会儿?&rdo;眼睛仍然瞄着手上的文件。我不想打扰他,闭上眼睛,却再也睡不着。当然有人来接他。他让司机先走,自己开车。我忙阻止说:&ldo;我自己回去吧,机场有大巴,挺方便的,还舒服。&rdo;他看着我,喊:&ldo;林艾‐‐&rdo;我笑说:&ldo;你看了一夜的文件,不累吗?还是让司机送你回去吧,车上可以休息。&rdo;他说:&ldo;没事,不累,上车。&rdo;算了算了,他都不避讳,我还避讳什么。他带我到他住处,安顿好我,说:&ldo;奔波了一夜,先睡一觉。&rdo;我问:&ldo;你不睡吗?&rdo;我在飞机上还睡了一觉,他一夜没合眼。他道歉:&ldo;不能陪你睡了。我得赶紧把文件给整理好,会议上要用。&rdo;我乖乖躺下来。他本来已经走了,又转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ldo;还有几个小时。我就在这里整理。你快睡吧。&rdo;说着扭开书桌上的台灯,聚jg会神看起文件来。我看着他的背影,十分感动,一抬眼就可以看见他,觉得真是奢侈,像催了眠,很安心地入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桌子上有一块蛋糕、一盒鲜奶,还有一把钥匙。我怔忡地坐在那里,阳光she进来,心qg十分复杂。慢慢地,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我想了许久,然后给他打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我没有再拨第二次。坐在那里将蛋糕和鲜奶吃完了,然后去浴室淋浴。门没有关紧,我听到手机铃声,连水也顾不得擦,抱着浴巾光着脚跑出来。我先问:&ldo;你还在开会吗?&rdo;他&ldo;嗯&rdo;一声,说:&ldo;刚才在开会,不好接电话。有事吗?&rdo;我没回答,问:&ldo;那你现在开完了?&rdo;他停了停才说:&ldo;没有,这个会议很长,要一整天‐‐&rdo;我能想象他半途溜出来就为了回我一个电话,忙说:&ldo;没事,没事,就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忙吧,我没事。&rdo;他挂电话前为了缓和气氛,问我:&ldo;有没有想我?&rdo;我笑着配合他:&ldo;有。&rdo;然后换衣服,弄得清清慡慡出门,钥匙照旧搁在桌子上。只是这样已经很好,不需要再进一步。我提着一大包东西回去,赵静不在,上班去了。屋子虽小,好歹是自己的,住得心安理得。打开自己的房间,一尘不染。看来赵静定期帮我打扫,等会儿一定要送她一大包特产。我坐车去苏宁销假报到。大家乍然下见到我,惊喜不已,全部围上来,笑嘻嘻地说:&ldo;木夕,回来了?腿好了没?我们还以为你一去不复回了呢!&rdo;我忙说:&ldo;好了,好了,你看,这不走着来的嘛!&rdo;热qg问候过,我指着摩托罗拉的柜台说:&ldo;咦?怎么没人呀?不是说有临时促销员顶着吗?&rdo;赵静说:&ldo;别说了,你们公司找的那临时促销员什么人呀,一男的,根本就没心思上班。销量差得不行,还不遵守卖场的规定,迟到早退。不是正式员工,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他倒好,gān了不到一个月,跑了。所以只好空着了,我见着就帮你们卖两台。现在你回来了,也不用愁柜台问题了。&rdo;我笑说:&ldo;那你的意思是,我一回来就得上班了?&rdo;她愣了下,说:&ldo;怎么?你还没歇够?&rdo;我说:&ldo;也不是,本来以为怎么着也得安排安排,过几天再上班。还打算去逛一天呢,添点吃的喝的,所以,一时没心理准备。&rdo;话还没说完,有客人问:&ldo;摩托罗拉人呢?怎么没人?&rdo;赵静忙捅我:&ldo;你看,天天有顾客这么问。一个大柜台没人看着,这像什么话。快去招呼顾客。&rdo;我连制服都没穿,站在柜台外面,就开始帮客人介绍产品。手机更新换代很快,短短不到两个月,又出了好几款新机子,功能越来越qiáng大。什么手机上网聊天、手机炒股,什么都有,还和dows兼容。真正应了那句话,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我都傻眼了,支支吾吾回答不了客人的问题。找出宣传单,让客人自己看,连声道歉:&ldo;对不起,对不起,我新来的,所以有些功能也不大清楚。&rdo;那客人见我认错态度好,也没计较。我本以为人家一定买诺基亚的了,哪知道他最后还是转头要了摩托罗拉的。我很高兴,开门大吉,好兆头!晚上回去,给赵静炫耀带来的特产,说:&ldo;这些东西可好吃了,回头做给你吃,北京都没有的。&rdo;她拿着包装看了看,问:&ldo;怎么都是海南的?你不说回老家的吗?你老家在海南?&rdo;我傻眼了,忙说:&ldo;没,没,没,我顺道到海南玩了一趟。&rdo;她羡慕地说:&ldo;你这病养得可够滋润的呀,怪不得长胖了,满脸chun风。&rdo;我笑嘻嘻地说:&ldo;哪呀,哪长胖了?那我可得减肥了。&rdo;正说笑,她去接电话,只听见说:&ldo;你还不知道?木夕回来了!今天刚回来的。&rdo;然后冲我喊:&ldo;木夕,你电话。&rdo;我走过去问:&ldo;谁呀,电话都打到这儿了。&rdo;她说:&ldo;cao曹。&rdo;我一愣,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接过电话&ldo;喂&rdo;了一声。他很有些兴奋地叫:&ldo;木夕,你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昨天在电话里不是还说要一段时间吗?&rdo;我拿远话筒,没好气地说:&ldo;你声音小点,我只不过腿受伤了,耳朵还没聋。&rdo;他笑嘻嘻地说:&ldo;听说你回来了,这不激动嘛!你还没睡吧,我去看看你。&rdo;我说:&ldo;我有什么好看的!大半夜的,你不嫌累呀。&rdo;他只是哼哼哼地笑,说:&ldo;久别重逢,难道不应该高兴高兴?&rdo;我有些头疼说:&ldo;那行!你改天请我吃饭,就当是接风洗尘了。晚上就别来折腾了,大冷天的,我还想躲进被窝里好好休息呢。我明天就要上班了。&rdo;说着挂了电话,转头问赵静:&ldo;大姐,cao曹怎么会打电话给你?你以前就认识他?&rdo;她笑一声,说:&ldo;哪呀,还不是因为你。那小子想追你吧。&rdo;我说:&ldo;哪呀,他跟他的关系可复杂着呢。&rdo;她笑说:&ldo;他隔三差五就打电话来找你,我说你没这么快回来。等回来了立即通知他。这心思还不够明显?&rdo;我不置可否。她在一边笑说:&ldo;那人我见过,长得挺不错的,年纪轻轻的据说还是大学教授。一般的销售员傍上他那种人可就是大款了,不过你大概很有些不一样。&rdo;到底是有阅历的人。她顿了顿,随即又笑说:&ldo;他那人文质彬彬的,就是名字怪了点,姓氏本来就罕见,名字还取得那么拗口。&rdo;我笑起来,刚进大学听教授点&ldo;cao曹&rdo;这个名字,也是这般想法,说:&ldo;cao曹那人不坏,不过运道不够好。&rdo;躺进热乎乎的被窝,身体刚焐热,电话响。我以为是cao曹,不是说了大晚上的,让他别来凑热闹吗?刚想发作,听见熟悉低沉的声音传过来:&ldo;艾‐‐你睡了没?&rdo;我忙说:&ldo;没有,还没有呢。你工作完了?&rdo;他&ldo;嗯&rdo;一声,徐徐说:&ldo;我在你楼下,想见你‐‐&rdo;我立即爬起来,跳到窗口,见底下果然停了一辆车子。我立即披上大衣钻出来,赵静已经回房睡了,省得多费唇舌解释。轻手轻脚打开大门,外面还真有些冷。我跑下去,抱住他问:&ldo;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大家都睡了。&rdo;他说:&ldo;怎么了?不方便吗?&rdo;我低着头小声说:&ldo;是有那么一点点。被大姐知道了,又该笑话我了。&rdo;他一时没说话,半晌,搓着我的手说:&ldo;外面冷,进车里说。&rdo;我随他钻进去。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静静地看我。我明白过来,咬着唇说:&ldo;我不想这样。我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rdo;他头低下来,蹭着我鼻头说:&ldo;我没想怎样,只是有时候想你,就像今晚。&rdo;我红了脸,虽然我也想念他温暖的怀抱,尤其是寒冷的冬夜里。我躲着他说:&ldo;这样不好。我又不是没地方住,影响不好。大姐问起来,怎么说呢。&rdo;是啊,大家眼睛都雪亮着呢。他叹息一声,很热烈地吻我。我喘气,连忙说:&ldo;好了好了,我该上去了。你想我,就来看我呀。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rdo;他忽然问:&ldo;你能不能自己单独租一间房子?或者我替你看看?&rdo;我摇头:&ldo;不,我住这里真的挺好的。&rdo;他想必明白了我的意思,沉默了会儿,没再坚持,有些无奈地问:&ldo;那现在怎么办?跟我回去?嗯?&rdo;又在诱惑挑逗我了。我恢复理智,摇头:&ldo;不行,我明天一大早还得上班呢。&rdo;他的手越来越不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