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苏紧紧跟在后面,冷声说:&ldo;云儿,我们该走了。&rdo;云儿吃了一惊,&ldo;现在就走?&rdo;岂不是连跟东方告别的时间都没有?燕苏不悦道:&ldo;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为了找你,已经耽搁了大半天的行程。&rdo;眼睛瞪着她,语气很不好。云儿登时不敢吱声。东方弃见如此,不忍她受委屈,知道自己若是再坚持,燕苏一气之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来,只得说:&ldo;云儿,你先跟公子回京,要注意身体,记得吃药,还有……&rdo;本有千言万语要叮嘱,最后都咽了回去。云儿十分不舍,&ldo;东方……&rdo;自她从昏迷中醒过来后,一直和东方弃在一起,从未分开过,此刻要走了,心里很是难过。东方弃亲昵地拍了拍她的头,&ldo;既然是你自己答应的,我也不能怎么样。&rdo;长长叹了口气,心里若有所失。燕苏很不耐烦,催促云儿道:&ldo;磨蹭什么,还不快走,人都齐了,就差你一个。&rdo;云儿没办法,只好牵着马出来,拼命朝东方弃挥手,&ldo;东方,记得来找我啊。&rdo;燕苏心中不喜,人都要走了,还这么依依不舍!就算东方弃来京城找她,他也不会让俩人有见面的机会。东方弃没敢当着众人的面答应去找她,只说:&ldo;等牡丹花开了,我会去洛阳。&rdo;他初次见到云儿,便是在洛阳。可是云儿并没有体味到他话中的一往qg深,还以为他要随史潇潇一同去洛阳,很是失望,骑着马头也不回走了。东方弃看着燕苏大队人马消失在茫茫的灰尘的尽头,这才收回目光。史潇潇兴奋地说:&ldo;东方,你终于肯跟我回家啦。&rdo;东方弃看了看道旁光秃秃的树木,呼出的热气在眼前凝结成一团白雾,抱歉地说:&ldo;史姑娘,离牡丹花开还早着呢,你快回家吧。&rdo;对吴不通抱拳说:&ldo;我要走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rdo;他孑然一身,身上连把佩剑也没有,就这样走了。吴不通叹道:&ldo;东方弃是真正的làng子。&rdo;吴语看着燕苏优美的背影在视线中逐渐模糊,明知他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可是依然止不住离别的悲伤。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见他了吧?史潇潇呆怔在原地,其实她很明白,感qg是最不公平的,不管你如何努力,或许永远都不能得到你所想要的,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可是她身上有一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悲剧xg执着。燕苏一众人还未走到青阳,已经有一小队官兵迎了上来,见到燕苏的人马大喜过望,立即有人回去禀报。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一个身材颀长、面色白嫩的年轻将领领着大队官兵赶了过来,单膝跪在地上对燕苏行礼,口里喊:&ldo;殿下,总算见到你了。&rdo;燕苏忙下马,扶他起来,笑道:&ldo;敬之,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多礼?放心,本宫命大的很,死不了。&rdo;又问:&ldo;李贼那边有什么动静?&rdo;郭敬之答:&ldo;李大将军府上最近有许多江湖人士出入。&rdo;燕苏沉吟道:&ldo;哦,是吗?&rdo;郭敬之凑近说:&ldo;还有,殿下托我查的事,虽然事隔多年,茫无头绪,幸好不负所托,前些日子刚巧有了进展‐‐&rdo;云儿因为听魏司空说这郭敬之是燕苏手下臣qiáng主弱(上)李措身高八尺有余,四十几岁模样,身穿军服,腰佩古剑,相貌堂堂,威风凛凛,领着数十骑jg兵快速驰来,后面跟了一众文武百官。只见他上一秒还在数百步之外,眨眼间就来到跟前,眼看就要撞上最前方的一名侍卫,忽然听得他口中大喝一声,运气一提,坐下的名驹仰天长啸,前蹄猛地立了起来,定了在那里。那马随即抖了抖身上的油光滑亮长毛,神qg甚是倨傲。李措不等马儿站稳,脚一抬,利落跃下马背,对燕苏拱手道:&ldo;殿下平安回京,老臣甚是欣慰。&rdo;身后的人跟着跪下,齐声道:&ldo;恭迎殿下回朝。&rdo;冯陈褚卫等人见到李措,神色为之一变。郭敬之眸光闪了一闪,没有说话。燕苏安然坐在马上,岿然不动,淡淡道:&ldo;大将军辅佐父皇处理朝中大小事务,夙兴夜寐,席不暇暖,辛苦了。&rdo;李措忙说:&ldo;为皇上分忧,此乃我等臣子的分内之事,老臣不敢居功。&rdo;话虽谦逊,可是说的时候一字一句直视燕苏,气势咄咄bi人,面上一副&ldo;你知道就好&rdo;的神色。云儿看在眼内,附在魏司空耳边咋舌道:&ldo;此人是谁?&rdo;在未来一国之君面前说话行事竟然如此嚣张。魏司空皱了皱眉头,悄声说:&ldo;想做皇帝的人。&rdo;也只像魏司空这样的江湖中人才敢这么大胆、无所顾忌地说出来。一语吓得云儿睁大双眼,一句话都不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