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听见里面好一会儿没有动静,顾虑一点一点消褪,如猛虎般扑过来,手起刀落,运力往被上一cha,直没刀柄。那燕公子闷叫一声,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大概是伤到了,却咬牙挺住,抱住云儿翻身往里滚去,在她耳边轻声道:&ldo;拔龙泉剑!&rdo;云儿一开始骇得三魂丢了七魄,不住闪躲,待闻到空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知道再不反击难逃一死,对方可没打算放过她。手往他腰间一摸,&ldo;噌&rdo;的一声拔出龙泉剑,刹那间龙吟凤鸣,黑暗的半空突然闪过一道白光。她捏了个剑诀,旋身往对方肚脐下丹田处刺去,一下手便是杀招。对方手无寸铁,更料不到她剑法jg微如斯,措手不及之余,一时竟被她击退了。那刺客看着帐里滚作一团的俩人,缓缓解开腰带,随势一抖,竟是一把薄如纸片、亮如白昼的软剑,随风摇摆,如分花拂柳,姿态美妙。剑尖朝着云儿心窝的方向刺来,只听得空中嗡嗡作响的声音,剑身却如吞吐不定的的蛇信,手法刁钻古怪。云儿目不转睛盯着对方的剑招,只见剑尖不住晃动,形成一条白色的光带,使人不知对方到底要刺哪里。她仗着龙泉剑削铁如泥,无坚不摧,以剑对剑,手腕一抖,横剑砍了下去。哪知对方知道龙泉剑的锋利,早想出了一套应对之法,手随心动,手中的剑招式一变,如一条软带缠上了龙泉剑,一刚一柔jiāo缠在一起,谁也奈何不了谁,那qg形怪异之极。云儿被对方qiáng大的真气震得右臂酸麻,龙泉剑差点脱手。她双手握紧剑柄,借着下沉之势,抽剑回身,只听的一连串&ldo;嗤嗤&rdo;的声音,两剑摩擦,半空中击出细碎的火花,如黑夜里绚烂的焰火。云儿刚才一招真气耗损过大,嘴角渗出丝丝鲜血。她用手背随意抹去了,眼睛眨眼不眨盯着前面,这才看清,对方个子娇小,身穿夜行衣,全身上下包的一丝不漏,只露出两只漆黑的瞳孔,闪着野shou般凶残的光芒。对方劲气一变,软剑呈波làng状往云儿身上刺来。云儿握剑的右手力气还没恢复,蹲在chuáng上,靠龙泉剑的支撑才得以稳住身形,满头大汗,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看就要做对方的剑下亡魂,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有样学样,手握成拳,朝对方波涛汹涌的真气的中心一拳轰去。她的手臂代替了龙泉剑,对方的软剑像腰带一般缠在她手上,剑尖还没刺到她面门,已然软软地垂了下来。对方显得十分吃惊,狠狠盯着她,冷哼:&ldo;没想到你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只可惜螳臂当车,不自量力!&rdo;又转头对不能动弹的燕公子冷笑说:&ldo;太子殿下,一点一点目击自己死亡的全过程,滋味如何?&rdo;y森森说话的语气,似乎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那燕公子便是大周朝的当朝太子‐‐燕苏。救人如救火(上)云儿听见熟悉的声音,不由得惊呼出声:&ldo;失失,是你!&rdo;失失盯着她寒声说:&ldo;你现在让开,我还能留你一条全尸。&rdo;云儿提剑爬起来,舔了舔嘴角溢出的血,不屑说:&ldo;失失,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将拼命、万将难敌,穷寇莫追的道理吗?你应该说&lso;你现在让开,我还能留你一条狗命&rso;,放人一条活路,或许我会听你的话也说不定呢。&rdo;失失眸中寒光一闪,冷哼道:&ldo;死丫头,你是活得不耐烦了!&rdo;云儿撇了撇嘴角,学东方弃大叫&ldo;暗器‐‐&rdo;右手作势一扬,趁对侧头避开、身形一顿之际,真正的暗器这才随后而至‐‐是仅余的一枚烟雾弹。&ldo;砰&rdo;的一声巨响,室内烟雾弥漫,呛的人眼泪鼻涕齐齐往下流。她趁乱跑到chuáng头,扶起燕苏。燕苏受伤在先,又中了毒,加上腿上中了一刀,本来已经昏迷过去,这时被烟雾弹呛的悠悠醒转,在她耳旁悄声说:&ldo;南面墙上最里面有一个机关,chuáng头角落里,手柄形‐‐摸到没?&rdo;见她点头,将涌到喉咙的鲜血咽了下去,颤声说:&ldo;用力往下压,然后砸碎它。&rdo;烟雾弹毕竟没有毒xg,只争取到少许时间。失失闭气适应过来后,手中的软剑毫不留qg朝叠在一起的俩人刺去,大有同归于尽的样子。眼看剑尖一寸一寸bi近,就要穿体而入,只听得&ldo;嚓嚓嚓&rdo;机关启动的声音,整张chuáng生生从中裂开。云儿一手抱紧燕苏,一手挥剑砸碎木质手柄,俩人迅速往下沉去。电光石火间,双双跌了下来。失失料不到此等变化,一时呆住了,眼睁睁看着两人逃走。瞬息间室内已恢复原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耳内听到一阵急促的铃声,惊动了大批的侍卫。云儿摔得头晕脑胀,五脏六腑差点移了位,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她抬头张望,黑漆漆一团,什么都看不见。从腰间摸出火折子点亮,才发觉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地下石室,大约有数丈高,四面是坚硬的石壁,青石块铺地,里面什么都没有,空气并不觉得气闷,应该装有通风的管道。燕苏嘴唇发紫,印堂发黑,脸色十分难看,艰难地说:&ldo;不要担心,我们很安全。&rdo;云儿见他脸色青中带黑,眼神黯淡无光,气息奄奄的样子,有如垂死之人,吓坏了,&ldo;你怎么了?&rdo;低头看向他腿间尚未来得及拔出的匕首,上面沾满了黑色的血渍,知道匕首上淬了剧毒,忙掏出怀里自己服的药喂他吃下。这些药虽然不是什么解毒灵丹,吃了多多少少总会有点儿用的吧。云儿想了半天没想到好办法,咬牙说:&ldo;这匕首得□,你忍着点儿。&rdo;燕苏看着她点了点头。云儿点了他身上几处大xué,右手使力一抽,鲜血顿时溅的她满头满脸都是。她等燕苏腿上的黑血流的差不多了,赶紧将止血生肌的药粉倒上去,幸而伤口不深,血很快就止住了。云儿擦了擦脸上的污血,头也不抬说:&ldo;把你腰带解下来。&rdo;拔刀时燕苏疼的脸扭曲的变了形,却始终没有呼痛,气息奄奄问做什么,哪还有力气解腰带。她哼道:&ldo;当然是包扎伤口啦,不用你的腰带,还想用我的腰带啊。&rdo;云儿抽出他白色刺绣锦缎腰带将伤口绑紧,拍了拍他肩膀说:&ldo;没想到你这个太子殿下还挺硬气的,痛就叫出来,这里就我一人,丢脸也不要紧,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rdo;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云儿隐隐约约也猜到他身份尊贵,不是寻常人,只道是哪个锦衣玉食的纨绔子弟,哪知道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未来的皇帝,吃惊之外着实吓了她一跳。这些暂且不论,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该怎么出去。&ldo;喂,这里封的跟铜墙铁壁似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怎么出去?过个天,不等别人来杀我们,先就饿死了。&rdo;燕苏服了药,jg神似乎好了点,喘气说:&ldo;我们现在在我卧房底下,往下压手柄是启动密室机关,砸碎手柄是触动报警系统,现在整个别院都处于高度警戒状态,任刺客有三头六臂,也休想溜得出去。这只是一个暂时藏身之所,放心,等一会儿,冯陈褚卫他们自会救我们出去。&rdo;云儿顿时放下心来,盯着他看了好半天,半信半疑问:&ldo;你当真是太子?&rdo;他点头,一脸倨傲说:&ldo;当然。你这次救了我,我定会重重赏你的。说,你想要什么?&rdo;云儿对他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很不满,露出不屑的表qg。受了伤还这么嚣张,怪不得别人要杀他呢。她突然提起龙泉剑,压在他颈侧,恶声恶气说:&ldo;我想要你的命。&rdo;见他一点都不害怕,加重手劲说:&ldo;哼,这可不是开玩笑‐‐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rdo;燕苏慢悠悠说:&ldo;你若想杀我,还需要等到现在吗?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再说了,你杀我,有什么好处?不如救我,于你大为有益。&rdo;云儿悻悻拿下龙泉剑,扔在他身上,&ldo;还你。&rdo;她只不过想吓吓他罢了燕苏试着运气解毒,一口气还没提上来,人已软倒在地,无奈下唯有放弃,靠在墙角说:&ldo;你若喜欢,不必还我。&rdo;看在她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这剑就送给她吧。哪知云儿并不领qg,&ldo;切&rdo;了一声说:&ldo;我不要。&rdo;燕苏有些意外,顿了顿才说:&ldo;你不要,那时候为什么又想方设法偷呢?&rdo;云儿支吾了一下,振振有辞说:&ldo;那是因为东方对龙泉剑很好奇,想看一看它长什么样子,所以我就借来玩一玩。后来不是又给你送回来了吗?我若想要,还需要等到现在吗?&rdo;他重重&ldo;哼&rdo;了声,好半晌才说:&ldo;你对他好的很嘛。&rdo;语气冷冷的。千方百计偷剑,就为了给东方弃看一眼?哼,自己是鬼迷心窍,才会想着把龙泉剑送给她。不知好歹的女人!云儿点头说:&ldo;那当然了,因为我的命是他救的呀。&rdo;燕苏有些诧异,抬眼问:&ldo;他怎么救你的?&rdo;云儿没有多说,&ldo;就像我救你一样救的啊‐‐可是你,哼,恩将仇报,对我不是威胁就是恐吓,早知道,我才不要救你呢。&rdo;燕苏听的她的抱怨,不由得莞尔一笑,&ldo;以后你若是乖乖的听我的话,我自然会对你好。&rdo;云儿不屑道:&ldo;我才不稀罕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