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那燕公子摸了摸脸上溅到的水珠,见她如此模样,反而吓得倒退两步,&ldo;啊‐‐你这个疯子,鬼才非礼你!&rdo;逃之不及似的,随手拿起岸边的衣服飞身披上,一头冲进木屋去了,口里喃喃道:&ldo;疯了,疯了,一定是疯了!&rdo;从没见过主动要求非礼的女人,这世道简直反了!云儿被他突然逃跑的举动吓住了,瞪大眼好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会儿不屑道:&ldo;哼,原来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rdo;在糙堆里找到油纸包好的衣服,慢慢穿好后,歪着头说:&ldo;不对啊!&rdo;按照正常qg况,她绝无可能逃过此劫,除非他不是正常男人。忽然拍手惊呼:&ldo;啊,莫非他喜欢的也是男人?&rdo;越想越有可能,不然他为什么整天跟魏司空在一处?还有身边都没有贴身伺候的丫鬟婢女,除了侍卫还是侍卫。恍然大悟,一定是这样,所以讨厌女人,对她总是百般刁难。还有,说不定他暗恋魏司空,却不敢说出来,导致心理变态,xg格诡谲乖张。瞬间仰起头来,切,那她还怕他gān嘛!那燕公子穿戴整齐出来,冷着脸问:&ldo;你怎么找到这儿的?&rdo;她摇头晃脑说:&ldo;随便一找就找到了。&rdo;他哼了一声,说:&ldo;不管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以后不准再来了。今天暂且饶你一次,下不为例。&rdo;见她一脸不以为然,无动于衷,不由得喝道:&ldo;还不快回道观面壁思过!&rdo;云儿gān脆往身边的岩石上一坐,摇头说:&ldo;那个鬼地方,我才不回去呢!&rdo;他眼神转冷,上前一步,沉声道:&ldo;你说什么?&rdo;云儿风一般冲到他身前,踮起脚尖吼道:&ldo;怎么样,怎么样,我就是不回去,就是不回去,有本事你非礼我啊,来啊,来啊!&rdo;张牙舞爪,气势嚣张。见他神qg慌张,倒退数步,一脸不知所措,不由得大乐,原来他喜欢的真是男人,避女人如蛇蝎,更加得意,故意挨得更近,俩人的衣服都快贴在一处了,郑重其事说:&ldo;我宣布,从今天起,我就在这儿住下了。此泉正式改名为&lso;云泉&rso;,谁想来就来,大开方便之门。哦,对了,你回去跟你的侍卫冯陈说,让他把饭菜送到这儿来就行了。您慢走啊,我就不送了。&rdo;那燕公子被她bi得退到一块岩石前,无路可退后才反应过来,这个莫名其妙、神经错乱的疯女人!目露凶光恶狠狠说:&ldo;我杀了你!&rdo;说着冲上去,掐住她脖子,双手越缩越紧。云儿翻了翻白眼,连吐舌头,qg急生智,忙说:&ldo;男女授受不亲,你碰了我肌肤,以后,以后,你要娶我……咳咳,咳咳……&rdo;那燕公子瞪着她又气又怒,手劲不由得松了松,娶她?呸‐‐&ldo;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做梦去吧!&rdo;他要疯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她连声咳嗽,犹不忘反击:&ldo;那也比你好!&rdo;再怎么样,也比他喜欢男人qiáng多了。他动了气,一手抓住她肩,吼道:&ldo;滚!&rdo;云儿痛叫出声,他这一抓正抓到她伤处,又踢又骂:&ldo;你不要脸,专门欺负女人!&rdo;十指在他脸上又抓又挠,完全不顾形象。他感觉右脸微微刺痛,不由得怒了,&ldo;你才不要脸!&rdo;一把横抱起她,举高过肩,用力往水里扔去。&ldo;啊!你gān什么‐‐&rdo;话还没说完,只听见&ldo;咚‐‐&rdo;的一声巨响,云儿重重沉入水底,激起滔天巨làng,却久久不见浮上来。那燕公子等了一会儿,见水面平静无波,心道:&ldo;不会真这么淹死了吧?&rdo;莫名的着起紧来。他虽然常常气得说要杀她,却次次手下留qg,不然岂容她活到今天?走近水边仔细查看,浓密的山影下,只看见一大片若有似无的星光反she出淡淡的亮色,大喊:&ldo;喂‐‐别装死了!&rdo;声音在万籁俱静的山谷里回dàng,余音久久不散,&ldo;死了,死了‐‐&rdo;的回音听了让他脸色跟着一变。刚才她的水xg不是极好么?从这头一下子钻到那头。忽然想起一事,据说淹死的落水鬼往往是水xg极佳的人,因为有恃无恐,以至于麻痹大意。急道:&ldo;喂喂喂……你再装死,你再装死‐‐&rdo;竟然不知该如何威胁了。云儿突然从他脚底下钻出来,一头瀑布似的黑发倒垂在脸前,加之她身穿白衣,y沉沉的夜色下乍看像是一个无脸的女鬼,骇人之极,伸出双手来回游动,呜呜叫道:&ldo;我死的好惨啊……还我命来……&rdo;不是冤家不聚头(下)他毫无防备之下吓得大叫:&ldo;啊‐‐&rdo;淡淡的月光下脸色瞬间惨白。云儿捉住他的脚,用力一拉,他便跟着一头栽进水里,俯面朝下连喝了两口水,呛得拼命咳嗽。云儿立即游得远远的,见状拍手大笑:&ldo;哈哈哈……活该!&rdo;他恼羞成怒爬起来,惊魂未定,咬牙切齿说:&ldo;我真应该一掌打死你!&rdo;亏他刚才还担心她的死活,自己真是有病!云儿朝他做了个鬼脸,&ldo;你打死了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天天缠着你‐‐啊,我死得好惨啊,还我命来……&rdo;伸出双手,翻着白眼,做僵尸状。他做了个恶心的表qg,&ldo;滚,去死!&rdo;已没有力气跟她纠缠,衣服湿答答的黏在身上,又重又难受,喘着气爬上来。刚才那幕真是惊到他了,不由得瞟了她一眼,披头散发,紧贴头皮湿淋淋搭在身上,居然还穿着白衣,跟落水而死的女鬼有何区别?那燕公子回屋寻了一套绛紫色的长衫出来,见她还在水里待着,便说:&ldo;你要当水鬼随便你。&ldo;他才懒得理她,说着抬脚就要下山。她一眼看见他腰上佩的剑,黑白分明的眼珠滴溜溜地乱转,咽了咽口水,仰头说:&ldo;我说了,我才不回那个y气森森的道观呢,我就在这儿住下了。&rdo;他没好气说:&ldo;随便。&rdo;他不信她还真能一年四季住水里了,当真以为自己是落水的女鬼么!云儿忙接口道:&ldo;那好,你答应了啊,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啊,对了,别忘了让人送饭过来。&rdo;他哼了声,说:&ldo;那就不关我的事了。&rdo;她气道:&ldo;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小心眼?我到底哪儿得罪了你?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现在居然连饭都不给吃了!&rdo;不说还好,一说他更气,&ldo;你还问我哪儿得罪了我?一打照面便想行刺我,若不是我反应快‐‐&rdo;&ldo;喂喂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谁要行刺你?那把剑是扔给掌柜的抵押饭钱的,你居然一剑就砍断了,我还没问你要赔偿呢,你居然恶人先告状!我吃饱了没事gān跑去行刺你!&rdo;&ldo;好,行刺一事就当是误会。那在&lso;天香院&rso;呢,也是误会么?&rdo;一想起就怒,生平之奇耻大ru。云儿张了张嘴巴又合上了,小声嘀咕:&ldo;哼,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一点小事而已嘛,念念不忘,耿耿于怀,一点风度都没有。&rdo;大声说:&ldo;谁叫你不问清楚,动不动就要杀人!&rdo;他气得跳脚,居然怪到他头上来了,&ldo;好得很,我会跟下面的人说,谁也不准送饭上来!&rdo;云儿气得无可奈何,恨道:&ldo;你除了会仗势欺人还会gān什么?&rdo;随即冷笑道:&ldo;哦,对了,你还会非礼别人!&rdo;他大怒,&ldo;你就准备在这山上住一辈子吧!&rdo;这种人完全不可理喻,他是疯了才会跟她纠缠不清,甩袖走了。云儿冲着他的背影骂:&ldo;一个大男人长得跟女人似的倒也罢了,偏偏还喜欢穿红戴绿,跟娘们似的,就差涂脂抹粉了,恶心死了,简直有病!&rdo;那燕公子远远地听见了,气得浑身颤抖。他确实喜欢颜色鲜艳的衣衫,比如绛红、深紫、明huáng等,也喜欢贵重的事物,所以所用之物无不jg美。他一定要关她一辈子,一日一日磨平她的棱角锋芒,看她张牙舞爪嚣张到几时!云儿用力拍了拍水面,激起连串水花。哼,她一定要将龙泉剑偷到手,对着夜空挥舞了一下拳头。那燕公子怒气冲冲回到住处。冯陈忙跟在身后,见他脸色似乎不好,小心翼翼说:&ldo;公子,夜深了,该休息了。&rdo;他面无表qg点点头,忽然问:&ldo;跟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有消息吗?&rdo;&ldo;谁?&rdo;冯陈愣住了,一时间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一脸愕然。他不耐烦,又有点难以启齿似的,别扭地说:&ldo;东方弃!&rdo;冯陈这才明白过来那个&ldo;她&rdo;指的是云儿,忙躬身答:&ldo;还没有。属下终日派人在赛华佗家守着,却一直不见动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