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参军按照谢芳菲的吩咐,站到高台上对着所有人大声地说:&ldo;下面的人听着,萧大人下了命令,只要你们现在肯主动离开,日后一定不追究这次的bào乱。之所以发生今天这样的事qg,大家也是被bi无奈。所以你们立即散了吧。&rdo;声音远远地传出去,洪亮清晰,众人听得一清二楚。底下的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就连己方的士兵也不肯相信,这些乱民杀了自己这么多的兄弟,怎么能就这样放他们走呢!过了一会,渐渐骚动起来,人心涣散,有些人开始接头jiāo耳地议论起来,看起来颇有退意。人群中突然有人叫起来:&ldo;大家绝对不能上当受骗。他们一定是先诱哄我们离开,到时候再将我们满门抄斩,诛灭九族。反正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还不如冲上去,跟他们拼了。我们平时所受的欺压究竟是谁给的,大家难道都忘了吗!怎么能相信他们这些láng心狗肺的东西!&rdo;下面的乱民再次被煽动起来,纷纷大喊:&ldo;拼了,拼了!他们的话怎能相信!&rdo;就要开始物是人非事事休谢芳菲吃惊地看着他,然后看看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露出诧异的表qg,似乎都觉得这样做是天经地义的事qg。她真正心胆俱寒,这就是吃人的乱世,人吃人就是这样来的。知道多说其他无谓的话根本没有用,直接说:&ldo;可是僧珍,这些人的背后还有主谋,我们怎么能就这样将他们给杀了呢,总要等到查清楚事qg的真相再说。更何况他们也是被bi无奈,受人利用才会做出这样的事qg。僧珍,只要我们答应放过他们,他们一定会乖乖地将带头闹事的人给供出来。你看,不如这样……&rdo;谢芳菲含在嘴里半句求qg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吉士瞻打断了。吉士瞻点头说:&ldo;不错,先要将背后的主谋给查出来。派人下去,将刚才带头闹事的人给带上来。一个不说的话就杀一个,杀到他们说为止。&rdo;谢芳菲再也说不出话来。没过多久,一个浑身是血、披头散发的人被带上来。站到大厅前的时候,抬起头用不屑的眼光看着众人。立即有一个看不过眼的侍卫狠狠地打了两个耳光,嘴里的牙齿被打了出来,仍然闷哼着,没有吭声。谢芳菲看见旁边有一个侍卫在吉士瞻的耳朵边说了几句话,吉士瞻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走到他旁边说:&ldo;看你的样子,倒是个不怕死的人,问也问不出什么事qg。你说是不是,焦正平焦护卫?&rdo;那个叫焦正平的人才转起头,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吉士瞻继续说:&ldo;焦护卫,曹刺史近日可好?怎么也不见他常来走动走动?暗地里倒是勤快得很呢,简直让我们吓了一大跳。&rdo;焦正平见身份已经败露,冷笑地说:&ldo;你以为萧衍做了雍州的刺史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哼,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萧宝卷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暗中招兵买马的事qg以为别人不知道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曹大人不会让你们得逞的!&rdo;吉士瞻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说:&ldo;焦护卫说得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曹虎想要借助乱民的力量火烧官仓的计谋也透露出来了。焦护卫以为你自己的身份是怎么透露出来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呀,你又怎么隐瞒得了呢?&rdo;焦正平闭口不语,一副大无畏的神qg。吕僧珍见问不出什么,不耐烦地一个挥手让人拖下去杀了。谢芳菲无奈地说:&ldo;没有想到这件事qg居然是曹虎一手策划的。曹虎现在虽然不是雍州的刺史,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雍州的势力仍然不可小觑。&rdo;吉士瞻摇头,说:&ldo;曹虎现在算什么,他纵然怨恨萧大人抢了他雍州刺史的位置,也只能想一些火烧官仓的主意,根本没有本事煽动得起这么多的乱民。一个巴掌拍不响,背后的主谋恐怕不只曹虎一个人。焦正平竟然会说萧宝卷不会放过你们的,曹虎还有能力影响萧宝卷吗?这件事qg不会这么简单,恐怕就连曹虎也成了别人的傀儡。&rdo;谢芳菲瞪大眼睛看着吉士瞻,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这背后的主谋不只曹虎一个的。吉士瞻继续说:&ldo;刚才有人告诉我,下面的这些乱民全部都是雍州的土著,曹虎和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一定还有其他人在背后主使。&rdo;谢芳菲这才明白过来。有人来请示怎么处置被抓的那些乱民,吕僧珍毫不犹豫地做了个&ldo;杀无赦&rdo;的手势,那人领命,就要离开。谢芳菲出声叫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对吕僧珍说:&ldo;僧珍,他们虽然一时糊涂,可是好歹也是雍州的老百姓呀,怎么能全部处死呢?不如另外想个法子处罚吧。&rdo;吕僧珍叹气说:&ldo;芳菲,你的心肠太软了。不处死这些乱民,不足以服众。他们既然敢叛乱,就不再是雍州的老百姓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qg,不诛灭九族已经是宽厚了。万一放了他们,以后大家有样学样,一有什么不满,就劫粮烧仓,这还怎么治理?传了出去,还怎么威慑其他的老百姓?绝对不能留下活口。芳菲,你要分得清事qg的是非主次。&rdo;谢芳菲涨红脸,她今天竟然被众人指责分不清是非!仍旧qiáng压住心里的愤怒,轻声说:&ldo;我不是分不清事qg的是非轻重,只不过,我们这么滥杀,对萧大人的名声不好。我是担心老百姓会因为这件事qg对大人大为失望,影响民心。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民为贵,君为轻,我们是不是放他们一条生路,改为流放或是苦役比较好?&rdo;吕僧珍摇头说:&ldo;芳菲,他们已经是乱民贼子,这样的民心要来还有什么用?处死他们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其他老百姓看看谋乱的下场,达到震慑的作用。&rdo;谢芳菲不死心,说:&ldo;可是他们也是人呀,只要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还是可以为雍州出力的。更何况他们也是迫不得已,他们连饭都没得吃,才会被人利用来抢粮食的。这是我们官府的过错,没有让他们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有了他们的辛勤劳作,雍州才能繁荣起来。僧珍……&rdo;吕僧珍见谢芳菲仍然一味地哀求,连说话也有些胡言乱语,什么&ldo;官府的过错&rdo;这样的话也毫无顾忌地说出来,碍着她的面子没有多说什么。吉士瞻等人见气氛有些僵硬,连忙出来打圆场说:&ldo;芳菲,夜也深了,不如我派人先送你回府休息怎么样?&rdo;谢芳菲孤掌难鸣,不由得黯然。所有人都赞同处死,唯有自己还是接受不了。不想再做无谓的劝说,徒惹得所有人不快。心里只觉得一阵一阵的疲累,点了点头,随着几个护卫先回萧府去了。就在谢芳菲走后不到半盏茶的工夫,早就准备好的弓箭手将一排又一排的劲箭she入毫无反抗力的乱民中间。惨叫连连,尸横遍野,犹如十八层的地狱。有些人不顾一切地想要逃跑,站起来,还没有走出半步,身上已经cha满了箭,半晌才倒在地上,身上的箭随着重力穿身而过,血rou模糊。这次屠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士兵面无表qg地取下乱民身上的弓箭后,才拖到空地上,集中焚烧。冲天的火光,映得雍州的上空一片诡异的青红。谢芳菲等容qg提及左云的事qg才想起来找吉士瞻问丁家的底细。吉士瞻皱眉说:&ldo;这个丁家是雍州土著的土霸王,说他是地头蛇也不过分。从祖上开始,经营的就是水上贸易的生意,汉水的货船大部分是丁家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