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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让你做手术,是你自己要逞强的。这样高难度的手术,你做着很过瘾,是不是?做了这个手术,就能证明你有实力,是不是?即便是累倒在手术台上,你也再所不惜,是不是……呃……”
不等冷木阳说完,缨宁突然出其不意地捧住他的脸,吻了他。
还任性地不放松。
冷木阳费了好大劲才把她掰开,他似乎气极了,脸涨得通红,手指着缨宁,气得说不出话来。
缨宁迅地裹了裹嘴唇,把冷木阳的味道全裹走了。
冷木阳俊脸微怒,扬起手,却没有落下——他,怎么能打她呢?
父亲打他的样子,他是不能用来打缨宁的。
不能打,也说不得,他是没有理了吗?
室内陷入了一种说不出的意境里。缨宁的眼睛里少了平时那种清澈单纯,而是被爱的洪流控制着,她积蓄已久的感情,似乎全在这一刻涌了出来。因为爱情,她的面容有一种说不出的风姿,眼角上扬,妩媚多情,带出十足的小女人的韵味。冷木阳的手僵在半空,又徒然地落下。对着这样的她,他……也只能自己打自己了……
时钟滴答地走着。
两两相望,冷木阳脸上的粉色始终未退。缨宁不知道,他是一直在生气,还是怎么着了,反正,就是不对劲。
她站在柔软的沙上,扬眸望着他,问,“冷木阳,你生气了?”
不等冷木阳回答,门突然被敲响了,咚咚咚,很用力的那种敲法。
缨宁别过头,看着门口,想到冷卓的伤势,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她坐到沙上,利落地穿好鞋子,然后对着门喊,“进来。”
门开了,一个戴着粉色护士帽的护士探进头来,她的眼神有些不安。
“什么事?”缨宁问。
那护士紧张地开口,“是……刚才做手术的病人冷卓,体温突然升高,量过体温了,显示为三十九度四。我打电话给秦院长,秦院长让我先过来通知你……说他随后就到……”那护士对缨宁的身份十分纠结,把称呼也省略了,说话也不太流畅。
缨宁的心都转到了冷卓身上。
若高烧是重症感染引起的,只怕冷卓他……又要不好了……
只有过去看了才知道。
缨宁没有多想,径直朝门口走去,“走,我们过去看看。”
“好。”缨宁走了,那护士也跟着缨宁离开了。房间里,突然转为了无生机的沉寂。
冷木阳站在原地,手背上,似乎还留有某人啃咬的痕迹,还有,他的唇上,也还有属于那个的味道。但是,这一切,仿若梦一场。她走得匆忙而无情,就像刚才她和他在一起,做的事,说的话,不过是她无聊时的一场游戏。现在,她有了更重要的事,就丢下他不管了!
冷木阳轻哼一声,伸手推开窗户。窗外,朝阳已经在东方跃跃欲出,天,已经亮了。
天亮了,梦,也醒了……
*
病房里,冷卓的脸色泛出淡淡的青色,模样十分吓人。高烧引起的诸多不良反应,对于他这样一个刚刚受了重伤,又做了手术的人来说,无疑是可以致命的。
秦浩和缨宁商量,如何用药。
“等等,我看一下病人的情况。”缨宁戴上消毒手套,手伸到被下探了探冷卓心口周围的温度,所幸那里的温度,并不比别处高。这让她舒了口气。这样看来,有可能不是急性感染,或许是病毒类疾病。
“先用上退烧针剂,然后给病人查个血。”
“嗯。”秦浩转身吩咐护士照做。
此刻,形容憔悴的叶丽华,突然抑制不住又哭起来,“阿卓,你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要受这么多苦,我们娘俩在冷家,本来已经够苦了,现在,你又要受这些苦……我们好命苦啊……“别哭了!”冷天星低喝一声。叶丽华的哭声,果然就小了。她也现冷卓的情况不好,就趴过去,喊冷卓的名字,不停地喊。
“是……冷木阳……都是冷木阳害的我……”
冷卓高烧昏迷,口中喃喃出声,全是冷木阳的名字,一直在说是冷木阳害他。
缨宁的心里沉甸甸的,只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她现在没有退路了,为了还冷木阳一个清白,她必须要治好冷卓,必须!所以,不能只用退烧药,必须用药汤擦身,采用肌肤渗透疗法,可能效果会更好。
“秦院长,我开几方汤剂,你让人煎好,送到病房里来。我想,给冷卓用了退烧药之后,再用药汤擦身,希望这样能尽快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