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系统这一套一套的,直把明赫听得心中热血滚烫翻转个不停,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以前玩游戏得到队友科普过一个冷知识:95级地震的威力,相当于200万吨□□瞬间爆炸现场!想想看,故宫在测试中承受的101级又是个什么水平?这榫卯结构的精巧,太令人震撼了!
他伸出两手抱肩,悄悄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又在脑海中问道,“眼下,可是比我原来的世界早两千多年前的战国啊,五黑他们就能把榫卯结构整明白了,智商比我高多了,不过我很高兴秦国有这么强悍的助力咦,统子,你压根不是人类,怎么要说‘我们华夏’这种词?”
系统骄傲挺起了它并不存在的小胸膛,一脸的自豪,“宿主,因为读史使人明智呀,我虽然不是人类,但我是华夏后人造出的系统,所以,按照遗传学来说,华夏也是我的祖国”
明赫惊呆了,系统也有遗传学?好的,爱国的统子好样的!
系统仍在兴奋地滔滔不绝,“而且榫卯结构的历史,远不止两千多年,我刷的题里说过,根据20世纪70年代考古学家的考据,在河姆渡遗址就已经发现方榫和圆榫的使用”
明赫高兴得边流口水,边用力拍着小手,胖乎乎的小腿也用力蹬了起来,忍不住,他真的忍不住了!想下去跑它个五千米,表达自己身为炎黄子孙的自豪之情
扶苏捉住他的小手手,逗道,“阿弟这般欢喜大床呀?阿兄能借宿一晚吗?”
将闾凑在五黑身旁看了半晌,闻言回头高兴道,“阿兄,我也想借宿一晚!”
这般大的床,他这辈子可是这一回见到!
阴嫚也牵着妹妹阳姝从匠人身侧走来,眼神热烈道,“阿兄,我与阿妹也想借宿一晚!”
明赫热烈地拍着小手,咧着只有一颗牙齿的小嘴,咿咿哇哇地喊着,表达着他的欢迎——好!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数人不到一个时辰,便将一张接近3米乘以3米的大床拼接好了。
为小崽操碎心的嬴政,不但让五黑将这床做得矮一些,还给尚衣局下发了一个加急任务——为这张大床准备被褥床品及围栏软罩,如此一来,他便无须忧心小崽会被围栏磕到了。
待五黑装好三面封闭、一面可上闩锁住的围栏后,宫人急忙抱来定制的几床被褥铺好,再覆上印着兰草纹样的床单,又将围栏软罩套好,一张舒适柔软、散发着春日阳光青草香的超级大床,就出炉啦!
扶苏迫不及待打开围栏,将小崽放了进去,明赫马上撒开腿丫子快活地爬起来,终于初步实现爬行自由啦!
但扶苏兄妹几人站在围栏处,却看得有些恍惚,这张大床之辽阔,愈发将小小的明赫,衬托得像一个摆在床上的黑玉枕头
系统也忍不住惊叹道,“宿主,此情此景,让我想到了人类霸总文里的‘他从五百米的大床上起来,披上一件迤逦三千里的真丝睡袍,拿起混合宇宙音波的手提电话,命令管家开直升飞机来接他去盥洗室’”
明赫脑补了一下场面,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边笑边爬到扶苏几人面前,一脸真诚地用力拍着面前的床铺,邀请这些眼巴巴想体验大床的小朋友上来。
待嬴政与留下的李斯议完国事,已近午膳之时,等他匆匆在蒙恬和卫尉的陪同下赶来东殿,一个孩子都没见着。
待问过宫人后,他才满脸不敢置信地踱到寝殿,推开围栏一看:很好,偌大的床上,并排躺着大大小小的八只崽,都睡得正香呢!
他抚了抚额角,俊朗的脸上露出满满的无奈:此刻已日上三竿,我嬴氏好儿女竟逃学睡觉,头疼!
姬丹今日本想进宫与嬴政“联络感情”,他在宫门外正准备找侍卫通融放行之时,正好听见走出宫门的大臣们在窃窃讨论,立刻躲在墙角竖耳听了半晌,眼珠一转改了主意,回身上了马车,吩咐道,“去甘泉宫。”
甘泉宫位于咸阳宫西北面,依托甘泉山而建,此地不但风景绝佳,还是与谷口齐名的秦国北部军事要地。
这个在秦国惠文王时期营建的宫殿,曾住过赫赫威名的宣太后,而它如今的主人,正是秦王生母,赵太后。
姬丹在宫人的带领下,穿过百花斗艳的大花园,跨过长长的回廊,来到正殿之中,捧着本要献给嬴政的美玉,一脸惊喜地俯身叩拜,随口乱绉道,“外臣姬丹前来秦国为质,今日才来拜见太后,是臣失礼了!此乃姬氏文王传于子孙之玉,有姜尚公召四十九位大巫祈福凝结之无穷福泽,定能保太后顺遂安康!”
在甘泉宫沉颓许久的赵太后,乍见故人拜访,自是万分欣喜,忙命人将他扶起。
她接过宫人呈上的美玉,细细打量了一番姬丹,笑道,“丹呐,一晃多年过去,你也长这般大了,样貌倒没长变…你既来了秦国就勿再见外,还如从前那般唤本宫为从母即可,在本宫眼里,你与政儿情同兄弟,自然也算是本宫的子侄。”
姬丹忙感动抬袖,拭去硬挤出来的眼泪,哽咽道,“多谢太从母,从母不但容颜毫无半分衰减,便是这维护晚辈之心,亦不曾衰减半分!丹生母早逝,当年质赵之时,能得到您如温暖和煦之关爱,真乃此生有幸”
赵太后闻言,眼中的欢喜却渐渐暗了下去,叹气道,“维护晚辈之心未变,你果真是这般想的?可在政儿心中,本宫却无半分慈爱”
“不,从母是世间最好的母亲,当年之事,丹在燕国亦听闻了几分,着实是阿政不懂事,非要杀了那两位昆弟”,姬丹“难以自控”地嚷道,下一瞬,似又因冒犯君王之言而惴惴不安,急忙跪下嗫嚅请罪道,“丹一时失言,还望从母勿要放在心上”
赵太后却激动快步下殿,亲手扶起他,放手含泪道,“你果真是这般想的吗,丹?”
姬丹憨厚的圆脸上满是真诚,“自是如此,子女蒙恩于父母,天生便有亏欠,又岂能因一时之私怨伤透父母之心?”
说着,他又故作惊诧睁大眼道,“莫非,阿政如今还不肯与您和好?”
赵太后接过宫人递来的丝帕,缓缓掩泪,避开这话题不答,“若政儿有你这般通情达理,该有多好”
姬丹眸光一闪,忙劝道,“从母,我虽非您之亲子,亦实在不忍让您这般煎熬,母子乃至亲情缘,岂能有隔夜之仇?阿政既这般固执,您何不让他的枕边人来劝解一番?”
赵太后放下丝帕,满脸不解道,“枕边人?”
依政儿那孩子宵衣旰食忙于政务之心性,咸阳宫中又何来能吹枕边风的女子?若是那堆破竹简能开口,兴许倒能替她分辩两分
姬丹忙趁热打铁道,“我来咸阳数日,听了些宫中传言,人人皆说九公子极为受宠对了,今日,阿政还命人给那孩子打了一张十三尺宽的大床,竟远超周礼规定的诸侯君王规制,放眼六国,可有君王会宠溺幼子至此?您看呐,常言道子凭母贵,足见其母在阿政心中是何等不同,从母,若您能将他的母亲笼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