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愣了愣,也只当原主精于刺绣,如今仅凭本能,就能将她带上手了。
眼见着小衣在自己手中渐渐成形,乔书脸上不由泛起了点点笑意,眼底也满是温柔——也不知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崔维和原主的相貌都不差,生下来的孩子定是粉雕玉琢的可爱。
她可以教这孩子读书识字、习琴作画,而夫君教导他她武艺,便是女孩子也要会些防身的招式才好……
这想法好像早已转过千百遍,乔书只略一勾勒未来,便在脑中浮现出这段话来。
针尖浅浅地扎到了食指上,乔书忙回过神来。她抬起手、盯着指尖的血珠,又陷入沉思。
她教这孩子“读书识字”?
——乔书见过崔维的诗作,虽说是算是闺中逗趣的情诗,但词句、用典信手拈来,可见文采斐然……这般情形下,不该是夫君来教导孩子这些吗?
或者原主于诗文上造诣非凡?
乔书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却察觉窗外那边的动静,她偏头看过去,和翻窗而入的易韬圭正四目相对,两人都是一愣。
屋外稍带凉意的空气流了进来,乔书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易韬圭这才恍然惊醒,手忙脚乱地翻进来,反身去关窗。
乔书趁机往后退了几步,只是她的动作显然还是及不上易韬圭速度,只退了几步,就被对方攥住了手腕。
抓着她的手虽是环得极牢,但却极小心地控制了力道,生怕弄疼了她一丝。
乔书只皱眉看了那手一眼,易韬圭便急忙松开了手,碰着她的手腕,关切道:“阿书,没拽疼……”
他话没说完,乔书就连退了数步,被他捧在手心里的手腕自然脱了开。
易韬圭脸上的关切一下子僵住了,他抬眼看向乔书,乔书莫名地从那眼中看出几分祈求的意味来,可怜巴巴的,十分招人疼。
乔书错开了眼,不为所动道:“易将军,妾以为,妾先前说的已经足够清楚了。”
“阿书,你当真如此狠心?”易韬圭抿唇往前逼近了几步,他长相其实十分凌厉,前几次相见、都是软着表情居多,这会儿骤然冷脸看了过来,倒有几分吓人。
乔书倒是没被吓着,只是觉得有些陌生,愣神的功夫,手里便被塞了一个红色的锦囊。
逼迫
乔书低头看着这锦囊,莫名觉得有点眼熟,看着上面的再常见不过的祥云纹,乔书下意识地瞧了一眼自己方才做的小衣裳……
好么……是她、或者说,是原主绣的。
她轻轻捻了捻,对里面的东西有了猜测,那边易韬圭也开口道:“阿书,你曾说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当年……”
他没说完的话一下子顿住,满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乔书。
——他说话的功夫,乔书半点不留恋地将那锦囊掷到了一旁的炭盆中。
鲜亮的火苗骤然窜高、焦糊的气味缓缓漫出,易韬圭脸上的神色骤转慌张,他极快地伸手,生生地从炭盆里将那烧着的锦囊抓了出来。
一时屋中的焦味更浓。
乔书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往前伸手,想要拉过他的手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