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夫人!?”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乔书眨了眨眼,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的反应,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做。既然他叫她“夫人”,那——
“夫君?”
李重六肉眼可见的一个激灵,然后,抖抖嗖嗖地把她放到地下,颤巍巍地松开手,又打量了一眼,确定她站稳了。
然后……干净利落地、转身走了!走了!
乔书:……
不是很懂你这操作……
……
这厢李重六神思恍惚地飘出了了房门,也没心思看路、下意识走进了一个屋子,是他先前当马车夫的时候住的破败房子。
李重六瘫坐在房内唯一一把椅子上,怔怔地发了半天的呆,突然抬手摸上嘴唇,咧开嘴笑了。一口白牙整整齐齐地露了出来,这笑傻气到连他那英挺的五官都拯救不了。
那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在脑中一遍又一遍地闪现,他鼻腔一热,有什么东西顺势淌了下来,他抬手一抹,满手的鲜血。
他看着手中的血水,突然愣住了,有什么模糊都画面在眼前闪过,他想要细抓,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再回忆那唇瓣相碰的画面,却并非今日这般一触即分,而是更久、更亲密的唇舌纠缠……甜蜜依旧,却有什么更为沉重的不舍压在心尖,沉甸甸的、闷得人心头犯堵。
……
“李大哥!李大哥!”他正出着神,窗外突然传来春儿焦急的喊声,有些破败的房门被人一把推开。
看见李重六坐在屋内,春儿连忙跑上前去拽他,“钱大娘出事儿了!”
“我娘她怎么了!?”李重六腾地站了起来,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冲春儿问道。
“晕过去……齐婶子、不是……有人……”春儿一面跟着他跑,一面解释这事儿。不过她一着急,说话就颠三倒四的,再加上跑得气喘吁吁的,更是说说不清楚了。
李重六皱了皱眉,单手拎起春儿的后脖领子,将她抱了起来,“我娘现在晕着?”
春儿一面喘着,一面点头。
“齐婶子让人过来告诉的?”
“嗯。”接着点头。
“徐大夫过去看了?”
“嗯。”
问话功夫,两人已经到了马厩跟前,李重六一边往上套着马鞍,一边沉声交代春儿,“你替我同夫人告个假,我回去一趟……等我回来,再向夫人告罪。”
春儿这会儿还有点懵,下意识的点头,等回过神来,李重六已经驾马去了。
她讷讷地张了张嘴,对着眼前空无一人的空地轻道了一句,“夫人那么好……才不会怪罪的。”
那边乔书和26两个臭皮匠一块儿分析了半日,最后得出结论:李重六这是害羞了吧?
在26【主动出击】的鼓动下,乔书也顺势出来找人。
厢房没有、花园没有、水廊上也没有……
乔书差点都以为,自个儿将人吓得跑出候府去了。
【要不去马厩看看?】26提议了一句,【这种时候,人大都应当往自己熟悉的地方去。】
乔书觉得26这话还是有些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