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娘闻言果真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那处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是按下去的时候才有些疼。
楚慎赶紧扯下她的爪子:“别乱摸。”
他按住奶狗,从旁边取来伤咬和白布条,给沈元娘换起了药。
其实,沈元娘头上的伤可以不用管了,可楚慎不放心,仍旧每日里亲力亲为。自始至终,楚慎的动作都十分轻松,便是矫情如沈元娘,也没感觉到疼。大概是见楚慎的态度实在太好,沈元娘逐渐安静了下来。
她蜷缩成一团,乖乖地待在楚慎怀里。
换好了药,楚慎躺下,继续给她顺毛。
顺着顺着,睡意又来了,沈元娘安静了下来,偶尔打个大大的呵欠。意识迷糊之间,她好像记起自己有什么要跟楚慎说的,只是楚慎顺毛的手法越来越好,沈元娘才刚想起来一点点,便又立马忘了——算了,想不起来明天再想好了。
沈元娘睡得很快,不过一刻钟,便彻底没了声响。
楚慎放下手,将它挪到枕边,靠在自己的脸侧,而后合上眼睛,与她一道入睡。
一夜好眠。翌日,沈元娘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旁边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她伸出爪子探了探,发现连被子也凉了。
沈元娘气得小脚直跺。楚慎昨晚肯定是故意的,可恨她竟然真的着了楚慎的道。罢了,这事怪她意志不坚定,今儿晚上,她一定要好好同楚慎说说这事,决不能让他在自己身边随意安插什么小奸细。
沈元娘醒来不久,知夏同晚秋便带着人从外头进来了。
沈元娘还看到,昨天那个侍卫也跟着一道进来了。这人还是跟之前一样,不论什么时候都面无表情,也不爱说话,只干站在那儿,像根柱子一样。要不是昨儿听到他嗯了一声,沈元娘几乎以为这人是个哑巴了。
她瞅着这个人,怎么都觉得不顺眼,遂也不去看他。只对着知夏两人,两脚站立,指着床里头:“汪汪汪?”
楚慎出去没?
知夏见她这样,以为阿元又想要人抱了。她也没有埋怨阿元黏人,反而乐在其中。知夏一把将阿元抱在怀里,一手拍了拍它的背,哄道:“是不是饿啦?”
“汪汪!”沈元娘一把将知夏的脸推出去。
知夏被她推得脸都扭曲了,又不知道她到底说得是什么。后头的晚秋看了半日,见阿元一直在指着床上,灵机一动,问道:“阿元你可是要问国公爷?”
沈元娘停下了叫唤。
知夏敬佩地看了晚秋一眼,晚秋兀自回道:“国公爷早上便出去了,怕是得等到晚间才能回来。”
唉——沈元娘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她又盯着那侍卫看了一眼,顿时觉得挺晦气的。这个小奸细!等着吧,今儿晚上她就将这小奸细给撅了。
起床之后,晚秋给沈元娘擦了一把脸便领着她用了早饭。沈元娘头上的伤已经不疼了,不过楚慎对此担心得很,没让她取了头上包扎的带子。沈元娘也是个惜命的,她比楚慎更爱惜自己的小命,哪怕头上的伤并不重,她也要好好将养将养,免得落下病根。
因为生病,每日三餐的口味也变淡了许多。
要是平时沈元娘肯定是要闹的,但是想想她头上的伤,沈元娘还是忍下来了。先委屈委屈自己吧,等好了再好好吃一顿。元娘乖乖地用完了早膳,坐在椅子上,朝着晚秋抬起了下巴。
晚秋会意,拿着帕子上前,给她仔仔细细地擦了擦嘴巴,等擦完了,又道:“爪子。”
沈元娘略有不满,这明明是她的手。撇了撇嘴,沈元娘仍旧将爪子给搭到晚秋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