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固光滑的石室里,有光从上方落下,隐约可以视物。室内流淌着清新的空气,丝毫不觉得沉闷或是湿腐。
有什么东西从脸上爬过,朱尔多本能一惊,直接翻身坐起来。
这是在哪里?
他记得自己先是被宫凌霄的侧妃逼问彩锦儿的下落,差点被一刀干掉。醒来后却在铜川府衙,被如今的太子爷宫慕影抓了去。再然后,屋中飘来异香,他又一次晕过去,醒来便是在这里。
这是个石室。他扒着石壁找了一圈,现了一道石门,却没办法推开。
这明显就是关饶囚室,开门的机关肯定设在外面。
“这叫什么事儿!”朱尔多拍着脑门儿,不敢惹是生非,只能在干草堆上坐下,默默疏离着心中的线索,想要分析出抓他的人是谁。
可能是老不想让他费太多脑子,有人来开门了。
浑身包裹在黑布里的男人,包着头巾,手里提着铮光森亮的大刀。露在外面的只有一双眼睛,却是连眼角纹都透着狠厉,一看就不好惹。
“这位大哥,不知道……”
“闭嘴!”话没问完就被直接打断了。
朱尔多唯一的优点就是识时务,对方让他闭嘴,他这一路上硬是没多一个字,连喘气声都放到最,简直找不出比他更听话的人。
出了石室,朱尔多赫然现这外面就是一个巨大的石洞。仰头高不见顶,只有光错落,但主要的照明还得依靠墙壁上的火把。前后左右看不到边,只能亦步亦趋跟在黑衣人身后。
弯弯绕绕,沿着阶梯上上下下,恐怕走撩有两三里路,仍旧在这洞郑由此可见,这个山洞的宽阔远他的意料。
也不知昏了多久,饿得前胸贴后背。浑身没力,仿佛再多走一步就到了体力的极限。偏偏那人又走得快,朱尔多要跑才能跟上。为了自己的命着想,他也只能一再刷新自己的极限。
终于,随着一扇石门打开,草木的清香扑鼻而来。明晃晃的冬阳落入眼底,久居暗处的眼睛几乎失明,一个劲儿的涌泪花。
那黑衣人揪着他的衣领几乎是一路拖拽,最后将他一扔。双手触地,是干枯的草叶。
有声音从头顶传来。“可有日子没见了呀,你要一直这样匍匐在我脚边吗?哈哈!”
这个声音,好听得让人耳朵麻。就像是筷子轻轻敲击装满了水的水晶杯,又像山泉叮咚中闯进一声鸟鸣,清脆却不尖锐。
朱尔多却是一颤,顿时面如死灰。
眼睛终于适应了光亮,他抹掉生理性的泪水,慢慢抬起头。皓明光亮中,一张脸逐渐清晰。笑容亲切柔和,落在朱尔多眼里却宛如手拿锁链的索命修罗。
“你……”朱尔多哆哆嗦嗦,一句整话都不出。
“哈哈。”那人仿佛很满意他的表现,却在哈哈大笑中掏出匕,架在朱尔多脖子上。
“我的弟弟,你终于出现在我面前了。现在,我可有的是时间,跟你好好算一算那些账。”
……
宫凌霄潜入府衙,自然无功而返。
虽然没找到朱尔多,但他并不怀疑自己的推断,只想可能是宫慕影把人藏在了其他地方。
虽然只是个城,但要找一个人也并不容易。与其将时间浪费在寻找朱尔多,倒不如先定好对策。
明,一定不能让佰裔族出事,不然蔺羽就真的不清了。
宫凌霄让陈荣尽可能集结能参照的影子成员。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虽然蔺家家将各个英武不凡,但双拳难敌四手,仅是那些人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