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渡微微屈身,看清了?老人的脸,惊讶道:“……祁云?”
老人似是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眼神有些茫然的望着孟渡,道:“姑娘,你在叫我吗?”
十年未见,祁云老了?许多,整个人都有些疯傻。
孟渡心底一酸,问:“祁鹤呢?”
祁云木然的望着她,孟渡换了?个问法?:“您侄子哪儿去了??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
祁云忽然反应了?过?来,连忙摆手道:“我不跟他走。”
孟渡:“为何?”
“我不跟他走。”
祁云只是一遍遍重复着同样一句话。
孟渡暗自叹了?口气,道:“您跟我到外?边坐着好吗?您在松树后面坐着,放物?资的人会看不见你。”
祁云倒是很?听话的站起身,跟着孟渡走到了?外?边。
孟渡给他安排了?一个人少而?又舒适的角落。
祁云坐下?后,忽然开口说道:“我们祁家人,各有各的道,各不相同。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一条道走到尽头。姑娘,你不必照拂我,我这条命已经所剩无几了?。”
孟渡问:“您的那?些宝贝呢?”
祁云哈哈大笑:“姑娘,你认得我?我如今这幅样子,你居然能认出我。”祁云摇了?摇头,“我侄儿这辈子干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帮我找到了?有缘人,这些宝贝呢,我也不指望它?们流传千古,只要能物?尽其用,就好。”
祁云说罢,又低下?头开始涂画,孟渡好奇的上前,见他写的是一个“英”字。
孟渡:“这个字有什么含义吗?”
祁云:“我梦见叛军攻打藍州的将,名字中有一个‘英’字。”
孟渡:“您认得那?位将?”
祁云好久没有说话,末了?点了?点头,回说:“我兄长?单名一个‘英’字,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
孟渡记起连鹤曾提起过?,鹤九门早已于三十年前惨遭灭门,自上而?下?无一人幸免。
但眼下?提醒祁云他的兄长?早已过?世,除了?徒增哀愁以外?,没有任何的意义。
孟渡回到知州府内院的茶室,江一木与刘府的人聚集在那?议事。
他们正在藍州地图上勾画,哪些门要封死,哪些门需要把手,每条街配多少守卫,一个坊多少人放风……
白先生不知何时来到府上,加入了?大家。
此一时彼一时,数日以前,江一木还对白先生多有提防,现在为了?共同的目的已经在一起共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