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渡问道:“江一木从小学习道术就很快吗?”
老徐咂舌道:“岂止是快啊。别人练会一个道术,先要背熟各种咒语、手诀、阵型,即便是这样,倘若不能悟道,法术还是不能施展。但江一木所有的道术一学?就会,一学?就通,好比人吃喝拉撒,生?来就会似的——我?说的粗鄙,你不要介意。加上他记忆力极好,看过的经文过目不忘,很快就甩了同行一大截。”
难怪江一木能在情急之下想出什么古书上的阴阳两仪阵,又在与?雪鬼交过手后悟通了幻术。
“而且他?从小开了天眼,能看见各式各样的鬼,可不就是命格清奇?”老徐无?奈的笑了笑,“老天赐予他?异于常人的天资,同时夺走他?的双亲,让他?从小尝遍谋生?之苦,心怀善念,悬壶济世。他?没和你说过吧?他?的医馆几?乎没有收入,但光是给?皇亲贵胄、乃至圣上医治所得的赏
赐,已足够他?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孟渡:“舟大者任重,马骏者远驰。得到?的越多?,所担负的就越多?,这都是相生?相成的,所谓万物均衡的道理。”
老徐笑笑:“孟娘子自然更有体会。”
“徐道士,您可知江一木的父母是谁?”
“这,我?也不知。”老徐回道,“当年?,是刘府刘亮平的父亲在城外捡到?江一木、送去的镖局,但刘父早在几?年?前过世了。”
孟渡沉吟着点了点头。
老徐道:“你倒是可以去问问刘砚舟,就是刘亮平的外公,或许他?能知道一星半点……这件事这么多?年?也没人问过,也没人提起?过,没能帮上忙,对不住啦。”
孟渡和老徐道了谢,带着青昼在附近的食店用了午膳,之后沿着一条小巷步行回临江轩。
阳光正盛,屋顶和墙头的轮廓在白光中依稀难辨。
这里是居民区,午时过后是午憩的时间,可路上的行人也未免太少?了吧?孟渡不由得警惕起?来。
青昼也觉得奇怪,问道:“女公子,光天白日的,路上行人怎么这么少??”
孟渡站定?,环顾四周,说道:“何止是少?,是只有我?们了。”
无?风,也无?声,民居里的人呢?怎么连午睡的鼾声也听不见?
“女公子,我?们换条路吧。”
“嗯,回头。”
就在这时,两面墙上跃下十余人,皆是蒙面黑衣的打扮,手上有刀剑和弓弩。
二人拔刀出鞘,当即砍倒挡路的几?人,拔腿就往反方向跑。身后有弩箭飞来,擦过耳边出嗖嗖的响声。孟渡听着声音左右闪避,青昼在她身后断后,用长剑挥落纷纷射来的弩箭。
孟渡抬头看天,正午的太阳光芒炽烈。她掐诀念咒,霎时白光更盛,好似无?数面镜子反射阳光汇聚于巷中。
孟渡一把?拉过青昼的手,说:“跟我?走。”
离开小巷,又转了几?个弯,终于来到?了大路上。
青昼眨了眨眼:“刚才的强光是怎么回事……”
孟渡说:“我?施咒让阳光短暂的蒙蔽了刺客的视线。”
青昼有些后怕道:“什么人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
孟渡将手中的矛形鈚箭在青昼前晃了晃,问她:“这和你上次中的箭是不是一样?刚才逃跑的时候我?在地上捡了一支。”
青昼凑近了看箭,却被孟渡左臂划开的一道口子吸引去了视线。
“女公子,你流血了!”
孟渡拗不过青昼,被连拖带拉的带去了禾木茶馆找江一木。
青昼身上也有些轻微的擦伤,江一木给?了她些药和纱布,青昼简单处理完伤口后,回府上给?孟渡拿干净衣服。
给?孟渡清理伤口时,江一木道:“听你的意思?,这次遇到?的刺客,和上回青昼遇到?的是一伙人?”
“嘶……”
孟渡眉心一蹙,江一木捏着棉球的手一缩。
“我?还没上药呢。”
“痛……”
“好,我?轻一点。消炎的棉球中沾了些酒,是会有些刺痛。”江一木轻轻涂拭伤口周围,心说给?人缝针时都没这么紧张,只是上个药,额头都沁出了汗来。“之前好像有人被簪子扎了都不吭一声,怎么消个炎就这么怕痛?——诶哟,痛、痛,别?捏了。”
孟渡松了手,江一木脸上浮出两道粉红色的指印。
孟渡:“之前有人划开自己的掌心都不眨眼,怎么脸被捏了一下就痛成这样?”
江一木噤声,直到?封好药,抬眼看着孟渡:“谁说不眨眼了,我?可是将掌心的伤口保护得好好的。”江一木举起?右手,玄色手绳上的狗牙和朱砂也跟着晃了晃。“这可是某位鬼差大人赠与?在下的信物。”
孟渡一呛,皱着眉头道:“我?从未赠予过人,也不知哪个厚脸皮的收了去就再也不还了。”孟渡理了理衣袖,起?身,正色道:“青昼认出了暗器,确实是同一伙刺客,不知背后是什么势力,居然能清空藍州一条居民巷就为了围堵我?们。”
江一木问:“暗器在哪,可以给?我?看看吗?”
孟渡说:“是一支矛形鈚箭,在青昼那。上回刺中青昼的那支鈚箭被钟离松隐拿走了,他?说要去查一查鈚箭的下落,也不知如何了。我?打算直接去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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