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木:“莲心姑娘不是善蛇蝎蛊毒吗?不知蜈蚣喜欢什么味道?”
这话听着怎么不太对劲,她怎么就善蛇蝎蛊毒了?再看江一木,嘴角分明勾着不令人察觉的笑意。
不过眼下的情形,确实是自己出手在先,「老不死的馋蜜虫」虽对人肉没有兴,更别提抹粉施脂的老嬷嬷肉了。但是这虫子好娴静,颇有隐士风范,禁不住嬷嬷这么大吵大嚷。要是真给嬷嬷折磨得炸毛了,咬她一两口也不是不可能。
孟渡本想吓唬吓唬嬷嬷,事情闹大了不好,江郎中正好给她搭了个台阶下,她孟渡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了。
孟渡假装思索了好一番,才慢悠悠道:“蜈蚣好像喜欢花蜜。”一抬袖,指了指凤仙花丛,“特别是这凤仙花蜜。”
江一木点点头,回道:“既然如此,还不快快给我摘一朵花来。”
孟渡欠身,这才往花丛处走,挑三拣四的选了一朵肥大的凤仙花,回来到半路还绊了一下脚,皱起眉道:“这裙子也太长了,真不好走。”
江一木接过凤仙花,没多瞧她一眼,转身走到嬷嬷身后,将花在手中搓热了,放在嬷嬷后衣领处。
不多时,只见一只肥硕的黑色大蜈蚣从嬷嬷衣领探出头来。众人见状倒吸一口气,纷纷吓得退步,就连韩应春额头也沁出一滴汗来:“好、好大的蜈蚣。”
江一木用凤仙花蜜引着蜈蚣顺着嬷嬷后背爬下,这蜈蚣落在地上足有一尺长,前爪抱起凤仙花专心致志的吮起花蜜来。
韩应春推了嬷嬷两下,道:“嬷嬷快起来吧,蜈蚣已经在地上了。”
嬷嬷这才应声回头,瞅见地上的蜈蚣,一个字还没出口就两眼一黑厥了过去,韩应春顺手接住丢给了下人。
此时蜈蚣已经吮干了花蜜,将整朵凤仙花塞进了嘴里。
江一木睨着那蜈蚣,见它吞下凤仙花后还满足的咂了咂嘴,额角突突的跳了两下。
江一木看向孟渡,幽幽的问道:“莲心姑娘,这蜈蚣可看着眼熟?”
孟渡这才走上前,好似刚刚才瞧见那蜈蚣,讶然道:“这不是我家馋虫吗,怎么跑出来了。”她提着裙子奔到蜈蚣前,指着蜈蚣骂道:“不就是几朵凤仙花吗,至于你馋成这样吗,好像我平日里不给你吃东西似的。还不快去给嬷嬷道歉!”
韩应春扶额道:“嬷嬷已经送下去了,道歉的话还是改日吧。”
韩应春这才想起正事,对着七零八落的茶女队伍喝道:“都站着看什么呢,开始问话!”
一众茶女这才又排好队,跟着护卫走到一处问话。
孟渡崩了那蜈蚣脑袋一下:“回来吧。”
蜈蚣扭了扭身子,不情不愿。
孟渡又道:“回头赏你一盏玫瑰蜜。”
蜈蚣这才一节节的缩起身子,变回了一颗指甲盖大的乌黑药丸。孟渡收回袖中,见江一木一脸冷漠的站在对面。
该不会也被老不死的馋蜜虫吓傻了吧?那可大事不好了。
孟渡赶忙上前,摆出一副笑颜,客客气气的问道:“江郎中没事吧?”
“没事。”
“没事便好,我去茶女处报道了。”
孟渡正准备开溜,谁知江一木一个反问:“你报什么道?凤仙坊所有名册上连你的名字都没有。”
“……嗯?”
难不成,江郎中已经翻过一遍凤仙坊的名册了?
江一木对她招招手:“你过来天香,同我和韩大人一起议事。”
***
再次来到天香已是亥时。
连鹤也在里边,正煮着一壶茶,面容看不出悲喜。
少时,韩应春也回来了,看见莲心连鹤两兄妹没有多说什么,眉头紧锁的挥了挥手屏退下人。
韩应春:“酉时和戌时是凤仙坊最忙的时候,坊内的人各司其职,都能为彼此作证,没有人去过男寝那片。除非……”
“除非有人撒谎。”江一木淡淡的回道。
孟渡一怔,想到一个人。
林芙儿为了保护林小鸢,定不会说出她这几日失踪的事,即使有其他人现林小鸢不对劲,她也定会极力维护妹妹、替她作证。
江一木问连鹤:“李哲心痛的事,只有你知道?”
连鹤点头:“奴家敢肯定,只有奴家一人知道。李哲不愿将此事传到管事的耳中,怕被撵出去。”连鹤想了想,又道:“不过奴家大多时候也不在他身边,假如他另有心痛作的时候被别人看了去,也说不一定。”
江一木又问:“近来坊内是否有其他类似的命案?
连鹤颔道:“奴家只是一下人,坊内的大事传不到下人耳中,今晚若非恰好二位大人在,李哲死了也就死了,尸体一裹运出城外,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孟渡问:“坊里死了人都是送到城外?”
连鹤回道:“是的。死人裹了麻布塞进干草堆,送出坊外篦箕巷口,一个时辰内就会有人接应,将尸体于天亮前送出城门。”
韩应春奇怪:“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连鹤放下手中的茶,敛眸作辑道:“回禀大人,送尸的差事不是谁都乐意干,奴家不信鬼神,也不怕鬼神,凤仙坊的死人,有大半是奴家送出去的。”
孟渡恍然。凤仙坊一般死了人,很快被打包送走,凶手无法预知死人的时辰,也无法摒开连鹤这样的下人对尸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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