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微妙脸色,在左子倾着衣下水,和水中的丛非湿身相拥时,染上了沉沉戾气。作者有话要说:咳……其实日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持续求霸王们的蹂躏……>_【你以为你是谁?】水下这场戏,广告剧情设定是丛非扮演的摄影师在无人援助的情况下为救人而受伤并落水下沉后,从头至尾都平冷静默却被摄影师喜欢着的占卜师终于卸下置身事外的冷漠表情,丢了一直裹在身上的斗篷,跃入海中救人。海水纯澈,一望无垠,数月来,这片无边无际的海域一直是众人心中最恐惧的所在。可是在水下,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唯美。海水洗去了她原本的妆容,梳理她纯黑色的长发,女子肤若凝脂,五官清纯,贴身的背心和短裤勾勒着她诱人美好的曲线。没有了黑发和斗篷遮挡的耳际后方,露出类似鱼鳃的呼吸器官。原来所谓的占卜师,只是适者生存下发生基因突变的人种。末日,人人自危,她自然要比平常人更小心的守住秘密。可再冷漠的心,也会被感动。自末日以来,始终坚定人性本善的摄影师终于在独力支撑数月后彻底失去求生意志,任凭受伤的身体坠入深海,却被受他感动的占卜师所救。广告即将到达尾声,而故事却在继续,信念变了,世界便会不同。困境依然在,但这一次,他们看到了希望。以商业眼光来看,这场戏里有两处爆点。第一是左子倾首次曝光的素颜造型。另一个,则是两人在水下的湿身拥抱镜头。这部分戏是导演后加的,虽然没有吻戏,但左子倾和丛非却要维持水下紧拥一分钟。这一分钟自然是剪接而成,会从不同角度拍摄安静相拥的两人,大概需要摄制五到六个镜头。也就是说,左子倾少说要下水五六次,和丛非拥抱超过半小时。于是,在左子倾一次次下水和丛非紧拥,又一次次出泳池裹着浴袍和丛非笑谈间,黄德再次发现身旁艺人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可以形容。周遭的气压很低,这天天气原本就不太好,湿漉漉的阴雨已下了两三天,但到底是春天了,温度还算和暖。可现在,他却生生感觉到了冬日的低冷气压。某些猜测在黄德心头盘旋,他到底不是蠢人。一个素来深沉淡冷的人因一男一女亲近出现这种反应,可能性只有一个,“明涉哥,你该不会……”黄德的话在后者赫然起身动作下中止,泳池边,最后一个镜头已经完成,左子倾正踏着台阶走出泳池。经过小善时,楚明涉顺手取过她手里的厚浴袍,在丛非踏出泳池之前将浑身湿漉的女人紧紧裹住。“你……”左子倾被吓了一跳,她根本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来片场的。“拍完了吧?”男人声音淡冷,并不惹耳。但他的举止突兀,还是引来导演和摄影师一行人的侧目。“抱歉导演,子倾姐感冒还没好,想去化妆室休息一下!”他随口丢了个理由,感觉到怀里女人的挣扎,稍稍松开口,压低嗓音道,“不想让我在这里吻你的话,就跟我来!”这话里的威胁意味让左子倾扬眉瞥了他一眼,伸手制止了欲上前的小善,自己裹紧浴袍,缓缓朝楚明涉道,“正好我也有事找你,走吧。”——=——=——=——=——=私人化妆间内,她换下湿衣,取了块毛巾擦拭湿发。整个过程里,他始终拧眉看着她,一言不发。她颇觉有趣的瞥了他一眼,替自己倒了杯温水,开口,“你要么?”“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不会主动来找我?”他答非所问。数日冷待清闲,她心情颇佳,他却似乎心情很差。“是啊。”轻描淡写的回答,连个理由都没有。男人漂亮深幽的瞳眸死死盯着他,瞳仁深处渐渐起了变化,淡冷的薄唇边一点点勾出一个诱人而危险的笑,“又打算和我玩欲擒故纵?”她这回没有开口,捏着水杯侧身朝他看去。女人没有上妆,容颜清丽精致,带了点惯有的可爱,但凝视他的那双眼瞳里却带着成熟女人才有的妩媚笑意。她缓步走去沙发,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坐下,蜷起双腿斜靠在那里,懒洋洋的道,“我和你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还用得着欲擒故纵?再说了,就算还没发生,我若想要什么,从来不会拐弯抹角。”见他眸光忽明忽灭的盯着自己不说话,她笑了笑,“你在导演和工作人员众目睽睽下把我弄进来,不会只是为了看着我吧?”男人的长睫动了两下,薄唇掀动,“丛非和你到底什么关系?”这突来的问题倒是让她一愣,“怎么突然问起他?”“我不喜欢他,以后离他远点。”如果这话是由一种愤怒或是激动的情绪被咬牙切齿的说出来,她可能会认为说这话的人是在吃味妒忌。又假如这话是以一种不屑和嘲弄的口吻说出来的,她也可能会觉得这是面前男人争宠的某种手段。可偏偏说这话的人,表情清淡,语调平静,漂亮优美的唇畔甚至还带着一丝浅笑。“是我听错了么?”她挑眉。他似乎低低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修长如玉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抚上她脸颊,朝她笑了笑,“你没听错,我是在告诉你,让你和丛非离远一点。”左子倾这下真得愣住了,她又好笑又好气,“现在到底是我在潜你,还是你在潜我?你以为你是谁?”他眉间掠过一抹戾色,转瞬即逝,快到连他面前的她都没觉察。“楚明涉,既然今天你开口,那么我就清楚的和你说一遍。我们之间是有关系,我也的确还挺喜欢你,但这不代表你就有资格来过问我的事!”女人语调轻柔,说的慢条斯理,但她眼底的笑意却在一点点消失,“我和别人怎么样,是我的私事。你如果看不惯,可以选择不接受,然后离远一点,我早就说过,我不喜欢勉强人。但如果你还想继续,以后就别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其实她也不是不懂,在别人眼里,也许她和丛非之间这种亲密是有些暧昧,可这不代表她就得为了顾虑别人的眼光而改变与丛非的相处方式。在这行待了这么多年,站在如今的位置,若连随心所欲交友的权力都没有,她岂不是白活这二十七年。——=——=——=——=——=很快便到了去电视台录制访谈节目这日,六月,阴雨季节正式来临,整座城市都被一层灰蒙蒙的雾气围绕着。本城的电视台才刚翻新过,明净光滑的玻璃大厦矗立在雨雾里犹如一座华美精致的水晶宫。吴佩佩的主持风格虽素以犀利著称,但这天在摄影棚里,左子倾所感受到的已经不是犀利两字能囊括的程度。措辞看似是往日的精辟独到,但实则含着尖锐,隐隐带了股嘲讽意味。舞台旁,复东的脸色眼看着沉了下去。在又一个看似无意却刁难的问题下,左子倾微笑着停止了开口。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很显然吴佩佩在针对她。这和当初约定的访谈已是背道而驰,若这档节目播出,对她的人气只会造成反效果。“怎么了?享誉亚洲粉丝无数的超级歌后这是准备罢录了么?”吴佩佩拨拨俏薄短发,取下话筒,不阴不阳的朝她笑了笑。左子倾不置可否,在复东的陪同下起身离开。访谈录制被迫中止,编导找吴佩佩沟通。半个小时后,左子倾在编导和工作人员的一致歉意下重新开始新的节目录制。工作完成后,两个女人各自离开,谁都没多看对方一眼。如果这事就这样到底为止,或许左子倾和吴佩佩以后在这个圈子的不合关系就成定局了。偏偏,这天晚上左子倾去k和人聚会时,在停车场再度遇到了吴佩佩。对方起初只是上下扫了她两眼,随后不屑哼笑了声,转身离开。然而数十分钟后,这个原本应该离开的女人却闯进了她所在的包厢。“他人呢?让他出来!”吴佩佩姣好的脸上带着怒意,原本整齐端庄的齐耳黑发此刻有些凌乱,应该是走得太急,连形象都没顾得上。包厢内,只有她一人坐在沙发一隅,吴佩佩的目光转向包厢内设的洗手间门上,“他在里面是吧?竟然还给我躲!”“佩佩姐!”跟在吴佩佩身后进来的营业经理万分尴尬,“这里是子倾姐的包厢,您看您——”“没事,这里我来处理,你出去吧。”左子倾笑着瞥了眼吴佩佩,将门外的经理打发离开。包厢门被关上,吴佩佩一脚揣上洗手间的门,“你给我出来!今天你要不把你和这狐狸精的事给我交代清楚老娘就和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