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娣。”
“三弟?”
阎夕也蹲下来,诧异地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女孩点点头,手里的扫帚始终握在身前,做出防御的姿势。
她的穿着单薄的短袖,看款式像是男孩子的衣服,破破烂烂还有洞,和洗不掉的污渍。头蓬松乱糟糟,牙齿稀疏不整齐,手指甲很长没有修剪,里面还有黑的泥土,穿着短一截的裤子,脚上是裂开的凉鞋。
在这个入秋微凉的时节,这身穿着显然已经不够,不仅是寒酸的问题。
“三弟?你几岁啦?”
三娣伸出右手,比划了个“6”的手势。
“你妈妈在家吗?”
三娣摇摇头,“妈妈死了。”
她说的很平常,好似在说无关紧要的人。
“你知道妈妈是怎么死的吗?”李星言本不忍心,但还是问了出来。
“她不听话,她想跑。”
阎夕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疑惑地看了一眼李星言,李星言却是了然于胸。
“妈妈身上的大铁链是为了不让她逃跑的吗?”
李星言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阎夕瞪大着眼,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这句话的意思,也难以置信她在问一个六岁小女孩。
三娣点着头,又扭过身子指着院子角落里的小矮房,“锁在牛棚里,妈妈就跑不了了。”
“是爸爸把她锁在那的吗?”
三娣听到“爸爸”便不做声了,抱着扫帚转身回到了院子里,她们正想追上去,从屋子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嘴里叼着烟,冲着三娣使唤,“扫个地磨磨蹭蹭的,快去给弟弟喂奶。”
三娣放下扫帚,急忙进了屋,熟练地冲奶、喂奶。
中年男人坐在摇椅上吐着烟圈,刷着手机上的短视频,龇牙咧嘴地笑。
“好欠揍啊,有这么当爹的吗?”阎夕在墙角气得牙痒痒。
她们现在已是隐身状态,可以在屋子里随意走动。
屋子里很乱,衣服裤子到处乱放,只有两张床,上面堆放着很多小孩的东西,完全没有整理的痕迹,难以想象六个孩子加两个大人是怎么挤在这个屋子里的。
准确来说是六个孩子和一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