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他不管了。她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一条烂命不值钱,可也只有这一条烂命。他这条命还要留着发财,留着享受,所以他怕了,逃了。随便找了一个旅馆开一个房,他蒙头大睡。做了一天的噩梦,梦里他被师傅折磨,死去活来。剥皮抽筋,敲骨吸髓,受尽磨难。可惜怎么也死不了,在师傅手里,死反而是最轻松的惩罚。她可以让人死不掉,让鬼活不成,那么多的阴损手段。大汗淋漓醒来,才不过中午。大太阳当空,他却从心底发冷。这剩下的时间,怎么消磨?也不知小楼里怎么样了。也许已经尸横遍野,他的那些孩子们都被师傅弄死了。师傅没得吃,又没的吗啡打,一定是心里恨透了,凶神恶煞一般。他哪里还敢回去。落在她手里,一定没好。潦草吃一点东西果腹,他浑浑噩噩上街。街上人来人往,人人喜气洋洋,就他一个孤魂野鬼,魂不守舍。在路过大烟馆的时候,他管不住自己的脚步走进去,花钱买了一瓶红丸。心里想,等一下回去了,可以用这个将功折罪吧。呐,怎么还想回去呢?怎么还以为师傅会继续上当呢?那一次,她不是把瓶子砸在他额头上,他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么?可是她一定离不开这个的。一夜功夫,难道她能戒得掉?戒不掉,她就还是个大烟鬼。吃不到烟,她就要抓心挠肺的难过。她那么娇气,脾气又坏,吃不了苦。她在他手里已经吃了那么多苦,心里一定是很难过的。然后在吃大烟的苦,她受得住么?会不会吃不了苦,自己把自己弄死?他怎么能让她又死一次呢!手里抓着瓶子,他一阵冷一阵热的往回走。竟然傻乎乎一路走回去,站在门口都不敢拍门。还是小四看见了叫人给他开门。他跟看见鬼似的瞪着眼看他们,心里很奇怪这些人为什么还活着。他们都死了,血流满地,尸横遍野,才正常嘛。白着一张脸,他举着千斤重的大腿上楼。咚咚咚,脚步都敲在自己心口上,又痛又沉。卧室的门依然关着,没有他的话,谁也不敢开。她怎么不闹?她不饿?不痛?不怨?不发难?她到底什么打算?要死要活,给一个痛快好不好?这样吊着他,叫他七上八下,心无着落。打开门,他走进去。听到声响,在被窝里昏睡的苏平安艰难的抬起头来。桃红色的被褥像坟包似的隆起,然后一颗黑漆漆的蘑菇头伸出来,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她两眼朦胧,暗淡无光,摇摇摆摆的看定他,细声细气的开口。“你怎么……才回来。”她在等他回来?等他回来了,好弄死他?苏致远心里闪过一百种被她弄死的镜头,告诫自己警惕和平时期2帮她把下巴接好,他红着脸下去厨房里煎炒烹炸,大展身手。高高在上的苏七爷一身油烟气,叫家里一班小孩子大跌眼镜。贴心小四有心上前为七爷分忧,然而苏致远亲力亲为,凭着一己之力做出一桌饭菜,自己一个人端着上楼,不愿任何人插手。他一筷子菜一勺子饭的把一桌的好菜好饭一口一口填进苏平安的肚皮里,等她吃饱了,自己捡了一点剩菜剩饭,泡了点汤就打发。收拾碗筷的时候,苏平安懒洋洋躺在被窝里,看着面前两只奇形怪状的手,细声细气的叹道。“我的手,怎么这个样?”他撩起眉毛看了她一眼,并不搭腔。见她自言自语,自顾自看,他也装作不知道,转身下楼去。再上来,就拎了一桶热水,把她从被窝里挖出,从头到脚擦了一遍。她发了汗,被窝里一片潮湿,他又大包大揽的换了新的被褥。结果她受了一点冻,就开始打喷嚏,像一只小狗一样。小狗是不需要穿衣服的,所以他就让她光着。像一个最勤快的小媳妇一样,把吃穿都打点好了,他就蹲在床头,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她蜷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张脸,眯着眼昏昏欲睡,很是天真无害。他心里想着她什么时候会杀掉自己,但嘴巴里却是最甜蜜最诚恳的哀求。“师傅,让我养你,好不好?”“嗯?”苏平安眯着的眼微微睁开,似乎是听不懂他说什么。“我烧饭给你吃,我赚大钱,把赚来的钱都给你。你去买药吃,要衣服穿,买洋房住。我孝顺你,好不好?”苏平安笑了笑,懒洋洋的开口。“小叫花子讲大话。”他脸色一僵,然而笑不出来也硬笑。“师傅,我很能干的,我能赚大钱。”她还是笑,闭上眼,是懒得再说了。他心里滴血。“师傅,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苏平安闭着眼开口。“你听话就好了。”听话?他心里冷笑。才不要听她的话!她现在吃饱喝足,瘾头也过了,就卷着被窝端起她的师傅架子,又拿他当条狗。他真傻。站起身,他弯着腰,双手摸到她脚边,拉起被子,把手伸了进去。先是手,然后是胳膊,慢慢的整个连头也钻进去。她踢了两下,但被他压住两条腿。被窝里黑漆漆的,他被一种温暖的肉香笼罩,那是师傅的气息。他两只手一路摸,从脚踝摸到小腿,在摸上大腿。吃了两顿饱饭,她的腿就略微有了肉感,用力一掐,手指就可以陷下去。他掐了两把,然后分开,把脸埋进去。师傅的另一张小嘴,有着更深的喉咙,但没有一条小小尖尖的舌头。不过也有别的东西可以吸,可以吮,可以舔,可以玩弄。而且,也会出水!一样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