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旁边护驾的二王,听的看的是连连摇头,自个心想,怎么就傍上这么个废物呢?宾主皆欢,大家都玩得不亦乐乎。晚上还就地搭了帐篷,在西苑里搞篝火晚会,通宵达旦的狂欢庆祝。皇子格拉汗在图染的时候就知道天朝新任君主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俊美男子,这次来一见之下果然名不虚传,俊美不说,穿着举止端庄典雅,一举一动都好像是画里的人。可惜今天看他在场上的表现,真是大失所望。一个男人怎么能不会骑射?这样的男人如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如何养活家人。虽然他知道这位天朝皇帝不用亲自保护自己的姨母,也不用养活家人。他是皇帝嘛,什么事都可以让别人代劳。可就这么个虚有其表的男人,为什么天朝却心甘情愿的屈居旗下,受其差遣?二王在场上的表现非常引人瞩目,连他也暗自叫好。心想天朝有这样能耐的人,难怪父皇从来不允许他们轻视天朝,要一直和睦联盟,图共同发展。最令他意外的是天朝赫赫有名独一无二的女太子,他来之前对此嗤之以鼻。觉得天朝人真是匪夷所思,好立不立竟然立个女人当太子。天朝皇帝真是太没用了。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三宫六院是摆设不成?后来知道这位皇帝专宠自家姨母一人,就只要了个皇后,其他什么嫔妃都没有。在姨母到如今也无法为他生下一男半女的情况下,这皇帝依然不立嫔妃,不沾其他女人。真有些令他肃然起敬起来。觉得这样痴情厚爱的男子,虽然娘娘腔了点,但也算得上一个真性情的汉子。索性这男人年轻时一段风流荒唐史,有个宫女为他生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万般无奈之下,据说当年先帝阮贞也没办法,只得立这个女孩子为东宫世子。那时候只是权宜之计,盼着以后能有一男半女,哪里知道就此绝响。新帝登基,这东宫女世子也顺理成章的成了东宫女太子。而他原本以为这个养在深宫妇人之手的女子,应该是个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少女,哪里知道今日一见,好家伙,丝毫不输他们图染的彪悍小姐。骑马射箭那是样样精通,最可心的还是那豪爽的个性,一点也不像其他女孩子那么小家子气。从交谈中得知他从小是姨母养大的。父皇常和他说起这个姨母,年轻的时候可是图染出了名的高岭之花,火辣辣的可厉害了。不愧是姨母教出来的。一股子图染火辣味。他是越看越喜欢,无关男女之情,就是那么单纯的喜欢。阮玥也很喜欢这个来自草原的皇子。天朝的贵族公子们一个个都面白消瘦,手上没劲,拉弓骑马还不如她一个女人。小时候常听母后说图染的血性汉子怎么怎么的,她一直仰慕已久,今日见了格拉汗,方知名不虚传。他骑马射箭的方式和天朝的很不同,她看的心里喜欢,忍不住拉着人问东问西。两个人是越谈越投机。好事者看到两个小的这么情投意合,就麻溜的去陛下阮丹青那儿旁敲侧击。毕竟太子已经过了冠礼,按理是该寻思着人生大事了。阮丹青呵呵一笑不以为然,说这事可不靠谱。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第一皇子,都是各自国家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这两人要是结合了,那天朝和图染是谁迁就谁好呢?太麻烦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就不要瞎操心了。见他无意,大家也只能退下。喝酒作乐到半夜,陛下不胜酒力,就先告退了。而兴致勃勃之辈自然还要接着狂欢。阮丹青回到帐篷,觉得头有些痒。西苑里尘土飞扬,估计是落了一头的灰。于是招呼人取了香粉给他洗头。宫人内侍们摆开阵势,让他躺在香妃榻上,然后开始洗头。正洗到一半,外面的内侍来禀告。说是傅易青管事求见。阮丹青差点跳起来。急忙招手让人进来。傅易青进来叩拜行礼。然后起身,正要说话,阮丹青朝他招招手。“来来,胜蓝,你来给我梳头。”“是,陛下。”傅易青躬身行礼,然后上前接过内侍手里的篦子,将阮丹青的头搁在自己膝上,然后慢慢的给他一下一下篦头发。阮丹青闭上眼,然后手指弹了弹。旁边伺候着的宫人内侍都退了出去。“陛下,太子请我来禀告陛下,她想留格拉汗皇子在京师多待些日子。问你的意思如何?”傅易青缓缓低声说道。手掌拂过膝盖上的头发,象牙篦子温柔的梳过去。“哦,她看起来很喜欢这个皇子呐。”阮丹青闭着眼说道。傅易青笑了笑。“京师里那些贵公子,哪个经得起太子殿下那种不要命的玩法。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能顶得住的,殿下自然是寻思着要一次捞个够本。”阮丹青听了也笑。“那你的意思呢?你觉得如何?”他微微睁开眼,问道。傅易青的手停了停。“陛下怎么问奴婢的意思,奴婢能有什么意思呢?”他别开眼敛下眼皮,淡淡一笑说道。阮丹青伸手抓住他的手,紧紧握着。“这当然要问问你的意思,你明白的,她是……”“陛下。”傅易青打断他的话。“你别说了,我只不过是个内侍而已。”他将篦子从阮丹青的发丝里抽出,低着头喃喃道。阮丹青一个翻身,双手握住他的手。“胜蓝,你别老这样拿刀子扎我的心。你明知道你在我心里不仅仅是一个……”他顿住,都不能说出口。“咱们两个单独在一起,你就别奴婢奴婢的了,用我不行吗?”他有些哀求的看着他。傅易青抬起头,嘴角微微一笑。“陛下,在你面前谁能称我,胜蓝还是用微臣吧。”“谁不能称我。那两个不是……”阮丹青撅着嘴说了一句,话到一半眼瞅着傅易青翘起嘴角,急忙咽下后半句。“微臣就微臣吧,反正我是不想听到那奴婢二字了。”他耍赖似的重新将头靠着他膝上,身子扭了扭。傅易青笑笑,依然用手里的篦子给他细细将那些香粉篦干净。“胜蓝,你觉得格拉汗皇子如何?”阮丹青问他。傅易青叹口气。“好是好,可惜王对王,死棋。”把香粉篦完了,他微微扶起阮丹青的头,把垫着的娟帕扯开,然后拍了拍手。外面伺候着的宫人进来,把梳头的东西收拾好,又退了出去。“你说的是,那怎么办呢?”阮丹青闭着眼也叹口气。扶正膝上的头,傅易青用手指轻轻给他按摩着。“还能怎么办?自然是要分开这两个人的,好在太子也不能把人家留一辈子。”他缓缓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准奏?”“陛下不准奏,太子只怕不死心,非得烦死微臣不可。”“那怎么办呀?”阮丹青鼻子哼唧一声,闭着眼舒服的享受。傅易青宠溺浅笑,眼微微眯起。“陛下自然是要准奏的。不过陛下可以责成礼部,给格拉汗皇子多安排些活动,在让其他五部,给太子多弄点事情绊住脚。两个人分开了,不就成了。”“太子可不好糊弄,这孩子保管找一百个刁钻法子摆脱那些老夫子去骚扰格拉汗。”“那是自然的,不过是能绊住多少就多少。微臣观察那格拉汗皇子看殿下的眼神不含男女之情,只要绊住太子殿下,少接触些,料想无妨。”“唉,都是你把孩子教的太好了,如今还要害我这个当父皇的费心。”阮丹青撅着嘴嘀咕。傅易青笑,说不上是欣慰还是怪异。太子殿下成长的卓越杰出,他自然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可眼前这个明明是女人的皇帝,一口一个父皇称自己,还真是怪异得很。“对了,今天我骑马拉弓,肩膀酸,腰还疼,屁股也不舒服。胜蓝你这么会按摩,帮我好好按摩一下吧。”阮丹青睁开眼,可怜巴巴的央求起来。傅易青只是笑笑,到没有拒绝。见他没拒绝,阮丹青一个打挺起身,然后噔噔噔跑到里面,伸手招呼他。“来来,到这里来。前些日子有人送了我一瓶西域来的香油,正好今天试试。”他一边说一边从里面便榻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瓶子来递给傅易青。傅易青接过看了看。这瓶子手掌大小,扁扁圆圆,是用一整块的白水晶挖出来的。里面金黄色的液体装的满满的。他拔出软木塞子,一股子浓郁的异香飘了出来,辩不出是什么香料。“这东西可靠吗?”他心有疑虑,大内用的东西都有讲究的,这到底是要用在要紧的人身上,最怕有个闪失。“没事的,早让人试过了。来来来,快帮我好好松松筋骨。哎呀,今天真是动力过度了。”阮丹青不以为然,招了招手。傅易青把瓶子重新盖上,放在床头的矮案上,然后上前,帮他宽衣解带。烁烁灯火下,那雪白滑腻的身子渐渐展露在眼前,一时还是让他手顿了顿。阮丹青却好似故意卖弄,在他面前扭腰摆臀,一边显摆自己一边观颜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