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阴宏智神秘莫测一脸诡异的说出谋反两个字时。他总算松了口气。等了好久了,这家伙终于把这压箱底的馊主意拿出来了。谋反,他想了好久了。七年了,他活得都不耐烦起来。挑花开了谢谢了开,他也等了又等。他又不是真傻冒,说谋反就谋反,什么事都是需要借口的。只是没想到,等了七年才等到这么个借口。谋杀朝廷重臣,畏罪谋逆,嗯,好借口。天下人都会信,父皇也一定会信。那就谋反吧。全权委托给阴宏智这个狗头军事,把事情做到最糟糕,他相信这个表叔的能力。躺在榻上,他忍不住想,不知道在长安的父皇听到他谋反的消息,会是什么表情?父皇的心会痛吗?父皇会相信这是真的吗?父皇会舍不得杀他吗?奢望,奢望,他觉得自己怎么事到如今还在奢望父皇的爱。不可能的,从来就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还是早早的死心,不要自寻烦恼。父皇还算看得起他,派来平乱的是李世绩将军,这是大唐数一数二的打仗好手了来剿灭他这样一个人尽皆知的草包,真是委屈李将军了。所以,他也不想为难李将军。这一趟差事,估计他也不是很乐意。打赢了也未必有什么好处,打输了就是一败涂地了。李将军兵临城下,他就立刻老老实实投降了。着实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他心情好极了,觉得自己这一下真是愚弄了所有人,看他们那傻透了的模样,真有趣。等到他去见那人的时候,就可以把这些有趣的亭情都讲给她听。他一定要搂着她,贴着她耳朵讲。她听了一定咯咯直笑。愚弄那些自以为是的人,真的很有趣。几内侍进来的时候,他浑然不觉,只是想这自己的心事。知道托盘搁在案上,啪嗒一声,惊醒。李佑看了看托盘上那一杯浅浅的酒。嗯,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毒酒,赐死。父皇到底还是父皇,从来就不可能改变。他心情平静,伸手端起酒杯凑到嘴边。“齐王。”内侍出声。他抬头,不解,心想难道还要念念罪名不成?免了这些俗套,利索的办完了,大家都省事。“陛下交代了,说齐王若是有什么遗言嘱托,可以说。”内侍小心翼翼的说到,神色有些惊恐,好似他是个怪人。这倒是,这么急着死的估计他还是头一个。手里捏这酒杯,他想了想。“那就劳烦和陛下说,等我死了,把尸体烧了,灰撒到芙蓉池里。”他抿了抿嘴,缓缓说道。内侍瞪着眼,看他的模样越发怪异。他笑了笑,手伸到衣襟里,一拉。挂在脖子上的金线断裂,手心里那一枚小小的铜钱。将铜钱塞到嘴里,就着被里那一点毒酒,仰脖,吞下肚。这是那人的东西,他要带着,亲手交还给她。这样重要的见面礼还是放在自己身体里,最安心。他想着。。两仪殿里的炭炉烧的通红,外面的寒风一丝也透不进,里面软融融的仿佛是春天。李世民坐在圈椅里,手里捏着书简,却没心思看,出神。武媚在旁边跪坐着,手里端着药碗,小心翼翼的吹着。陛下这几天为了齐王李佑谋反的事情搞的有些失眠,脾气也越发的不好起来。内侍匆匆忙忙的走进来,伏跪在地。“回禀陛下,齐王已经。。。。。。伏法了。”听到生硬,李世民头动了动,眯着眼看地上跪着的人。“他。。。。。。留了什么话?”内侍眼珠转了转,头不敢抬。“回禀陛下,齐王说。。。。。。说请陛下将他尸身用火化了,烧化了的灰。。。。。。就。。。。。。就撒到芙蓉池里。”李世民一怔。“他这什么意思?”他问。“小的不知。”内侍头伏的更低,喏喏道。他手指挥了挥,那内侍如获重释,急忙退了出去。“他这什么意思?”他又自言自语的问了一边。旁边的武媚不敢言语。她也觉得很奇怪,堂堂的皇子,谋反就已经够离谱的了,还要人把自己的尸体烧掉,撤到池子里去。难道让那鱼虫虾蟹吃个精光?这个齐王李佑真是个怪人。手里的药有些凉了,她急忙微微上前。“陛下,喝药吧。”李世民依然思索着自己儿子这奇怪的要求,茫然结果药碗,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只一口,他的手就突然颤抖起来,随即着颤抖蔓延到整个身体,脸颊也禁不住颤抖。“陛下?”武媚被他吓到,惊慌失措的叫起来。他抓着琉璃碗的手突然一紧,大吼一声从圈椅里跳起,狠狼将手里的碗砸了出去。浓浓的褐色药汁溅在地板上,琉璃碗砰一声响砸成碎片。“陛下息怒。”两仪殿里的人都急忙伏跪下“惶恐不安。“他休想,他休想。”李世民大吼大叫,手臂狂乱的挥舞,身体摇摆颤抖。脸上的表情狰狞而恐怖,怒不可遏。没有人敢出声,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火。身体摇摆几下,他一把扶住园椅的扶手,狂躁的怒火微微低了一低。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扭曲,压抑不住的愤怒。“来人。”他喝了一声。“陛下。”总领管事太监立刻上前,伏跪叩首应道。“按国公礼葬齐王。”一句话仿佛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似的,说的咬牙切齿,似深仇大恨。“是,陛下。”内侍恭顺的应。他说完,仰起头,抓这扶手的手指咯咯直响。嘴里不住的低喃。“休想,他休想。”143番外4我有一个小秘密,一个谁也不告诉的小秘密。。在我六岁的时候,父皇赐我封号,晋阳公主。他们说这个封号非常荣耀,因为山西晋阳是我们李家当初起兵的地上,是李家的狠本所在。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封号。因为我是个女孩子。晋阳,这个地方更多的充满了一种兵刃肃杀之气,不适合女孩子。像姐姐丽质的封号就很好,长乐,知足长乐,很有世外仙气。明明我也是个很柔弱,烂漫的小姑娘,为何父皇给我的封号却这么男子气。我曾经想父皇撒过娇,央求他给我改封号。哪怕像什么高阳啊,新城之类的也好,不要晋阳。父皇哈哈大笑,拍着我的背说我孩子气,说我真是胆大妄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事后来被奶娘和芝箬知道了,把她俩吓的不清,说怎么能让陛下收回成命,说公主实在太妄为了,以后不能这么不识大体,不能造次。我不以为然,父皇并没有生气呀。而且我这样的性格,不是父皇一手造成的吗?从小,他就让我畅所欲言。而且不正是我的畅所欲言,好多犯了小错的宫人内侍才得意从父皇的怒火下逃脱。大家不都夸我是个心地善良的公主。这样,不是很好吗?即使是好事,那我为何不能一直一直的畅所欲言呢?大家都说我的字写的很好,说和父皇的字几乎不能分辨。这就是字写的好的标准吗?我觉得很奇怪。我只是临摹父皇的宇临摹的好而已,他们夸我的字好,不过是变着法的夸父皇的宇好。父皇是大唐陛下,他们都怕他。他们都说我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小小的年纪就知道为别人开脱,知道劝慰父皇,还能写一手好字。但谁也不追寻我为什么会做这些,可能他们觉得陛下的孩子就该是这么厉害的。就连父皇也一定这么认为,他的孩子就该是出色的,特别的。可我不觉得。奶娘曾经带自家的孩子来陪我玩过。那小姑娘的九连环玩的就比我好,我不如她呢。所以,其实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而已。我能做那些事,只是因为我有一个小秘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小秘密。。其实大家都不了解我,大家只是看到他们想看的,所以,没有人能察觉到我的秘密。他们都以为,我最喜欢的是九哥,晋王治。我和九哥是父皇唯一养在身边的一双儿女。父皇怜惜我们年纪小,所以亲自抚养。大臣们,奶娘们,宫人内侍们都这么说。我不信。年纪小? 新城比我还小呢,为什么父皇不养育她?父皇的喜好,谁也捉摸不透。其实我最喜欢的是大哥,承乾。他是个很有趣的人。每天都能听到朝臣们对他光怪陆离的生活的各种评价。他玩打仗游戏,扮演突厥人,还宠爱一个乐童。他的东宫很大很大,有很多很多的人陪他一起玩各式各样的游戏。我真的很羡慕他。但父皇似乎不喜欢大哥,每次听到大哥又玩了什么游戏,总是皱眉生气。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父皇要生气?大哥处理朝政不是一向很好,闲暇时喜欢玩乐又有什么过错。还有一次,朝臣们弹劾大哥十天不到就用了八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