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樯橹有什么事情你们及时告诉我……”邹狩的面容也变得非常阴冷,邹晨他们知道这是邹狩正强忍着怒火。邹狩平时虽然总是唠叨他们几个的行为,但毕竟还是护犊子的,自己打打骂骂的,手下有掌握,那都不算什么,给外人给欺负了,那肯定是说不过去,更何况邹狩是负责这块的。“哥,那我们走了……”“恩,路上开车小心点……”邹狩应了一声,跟樯橹被打比起来,邹晨酒驾也就不算什么了。“哥……那个……”邹晨还想说点什么。“放心吧,谁敢把樯橹打成这样,他也别想好到哪去。”邹狩冷笑了一声。21林怡情坐在急救室门口,她疲惫的把脑袋靠在墙上,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她的脑中乱乱的,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刚刚的划伤已经经过了急救车上医生的处理,包裹了一层厚实的纱布。略微动弹一下,依然会觉得有些刺痛感。如果刚刚她没有砸这个男人,现在会怎么样?对于她来说,另一种选择会不会更好呢?她不知道,但事情已经发生了,那种不可预知的可能性,在此时此刻,她混乱的头脑也分析不出来。深夜的医院,相比来说除了寂静还有些阴森,远远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也许又有什么突发的病人。林怡情没有循声望去,她依然保持着刚刚的礀势,她的精神要比她的身体更疲惫,她已经没有一点精神去关心别人的事情,她只想一个人这么静静的等着医生给出的结果。可惜天不随人愿,一个阴影挡住了原本照在她身上的灯光,感觉有人的视线在注视她,这让她不得不看向来人。来的是三个男人,岁数看起来不大,身上似乎都沾着些烟酒的气味,即使在这样的深夜,他们看起来还依然很有精神。其中一个人有些眼熟,林怡情微微皱眉,想起来其中的一个男人在她出车祸的时候去看过她:“你们是找他的吗?”邹晨不似以往的嬉皮笑脸,面容冷峻的点了点头,然后他盯着林怡情的脸,眉头也皱了起来,这张脸他见过,那个登记员,但唯一让他不明白的是,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褚樯橹的身边,按理说,两人不应该再牵扯上什么关系。疑问在邹晨的脑中一闪而过,眼前最重要的不是八卦而是了解褚樯橹为什么会进医院,邹晨顿了一下,问道:“怎么回事,樯橹怎么会被打得这么严重,凶手的样子你看清楚了吗?”听到邹晨的问题,林怡情咬住嘴唇,扭头看向急救室的门,没有回答他的提问。邹晨见状以为她是因为恐惧,心神不宁,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索性也不再追问,周毅和赵勇见状也插不上什么话,也坐到凳子上,等着急救结果出来。这种等待是漫长的,每一分钟都是一种煎熬。远远的又传来了脚步的声音,这次的脚步没有那么嘈杂,能分辨出来只有一个人。“二哥……”邹晨喊了一声,他的声音在医院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的响亮。邹狩快步走了过来,扫了林怡情一眼,随即看向邹晨,开口问道:“樯橹怎么样了?”“还没出来,不过救护车上医生说应该没有大危险。”邹晨将刚刚从林怡情那里得到的消息转述给邹狩。“对了,凶手这么快就抓到了?”邹狩眼神犀利地盯着林怡情,冷冷的答道:“还没,不过嫌疑人找到了,林怡情是吧,你跟我走一趟吧,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邹狩的话让现场的另外三个男人一震,他们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林怡情身上,任凭他们怎么想象也无法想到打樯橹的是个女人,更何况还是这个一看便像个正经人家出来的女人。“樯橹真的是你打的?”邹晨凭着对林怡情的几分熟稔开口问道,他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恩……“林怡情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为什么?就算是下手也用不了那么狠吧?”邹晨继续追问道。“他想……”林怡情怎么也说不出口强、、奸那两个字,也许是刚刚哭得太多了,她虽然觉得屈辱和委屈,却再也哭不出来了,她只能深吸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你什么也不用说了,跟我回警局再说,那里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说。”邹狩不耐烦的打断邹晨和林怡情的对话,掏出手铐,直接给林怡情带了上去。“二哥,不用这样吧,说不定是个误会。”邹晨看到林怡情的脸已经发白,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蹊跷,樯橹不是那种一点警备心都没有的人,随随便便的就被一个女人砸得头破血流还真是有些说不通。“误会?”邹狩扫了一眼邹晨,脸上的表情渀佛在说,邹晨只会心痛女人,不会心痛哥们。邹晨的头皮麻了一下,他看出来邹狩眼神的含义,心中直叫委屈,这可真是有口难辩。邹狩将视线又转移到林怡情的身上,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既然你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有人给你求情,那为了对你公平,我问你答,不想开口,就点头和摇头,想开口就如实回答。”林怡情没有开口,微微点了点头。见状,邹狩问道:“那好,我问你樯橹脑袋上的伤是不是你造成的?”林怡情点了点头。“你砸完他以后,是不是想跑来着?”林怡情又点了点头。“我问完了,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邹狩问完这两个问题就此打住,他看了看邹晨,邹晨急忙摇了摇头,他又看了看周毅和赵勇,两人除了目瞪口呆,没有一点想要问问题的样子。“都没问题,这人我带走了,审讯要趁早,否则说不定一会编出什么故事来……”邹狩说完略微粗暴的扯着林怡情便往外走去。手铐扯疼了林怡情手腕的伤口,她咬紧牙没有让痛呼出口,她知道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能帮她。见两人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周毅好似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看向邹晨,开口问道:“二哥是不是假公济私了,这不像他呀,我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知道你还问?”邹晨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假公济私也挺正常的,毕竟樯橹伤得那么重,不过邹晨你凑什么热闹,你好像认识那个女人似的,要是换了别的女人,估计你比二哥反应还会激烈吧?”赵勇说完便疑惑地看向邹晨。邹晨看了看周毅,又看了看赵勇,愣是不知道这件事情该从何说起。“褚樯橹家属……”一个护士模样的人推开门走了出来。“我是……”邹晨急忙凑了过去。“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颅内暂无发现异常,头皮缝了5针,应该会有脑震荡,看看明天他能不能醒过来吧……”护士公事公办的说完褚樯橹的症状。听完护士的话,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医院从来没有给过百分百肯定答案的,护士这么说的意思,应该就代表没事。松了一口气以后,三人又开始忙碌了起来,事情出得匆忙,又是在深夜,褚樯橹的急救都是按照正规流程走的,这抢救以后,病房,护士,专属医生都得开始安排了,三人分头行动,各打各的电话,林怡情的事情也被搁置在了一旁。“说吧,怎么回事?”邹狩将审讯室的房门一关,便坐到了林怡情对面的审问台上,在这样的深夜中,肃穆的审讯室多了几分压迫感。林怡情抬起头,她看了看邹狩,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像个犯人似的坐在这个位置上,她从不招惹是非,无论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家里的乖乖女,可为什么是非偏偏就不放过她,她想不通,也许是面前只剩下邹狩一个人了,林怡情顿了一下小声开口回答道:“他想强、、奸我,我情急之下才这样做的,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邹狩对这个答案并不吃惊,他盯着林怡情的脸,继续问道:“卧室里的痕迹,和餐桌上的菜又是怎么回事,褚樯橹口袋中的钱又为什么会分文不剩,是不是你舀的?”“那是他将我的东西都锁在他的车里,我想回家所以……”“碰……”的一声,掌击桌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林怡情抬头看向邹狩,发现他表情阴冷,眼神中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既然你不说实话,那就在这里冷静冷静,等病人醒了,我看你怎么再编造故事。”邹狩说完打开审讯室的门便走了出去。林怡情呆坐在凳子上,她再一次感觉到孤立无援,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实话,别人偏偏认为是假的。将一切安排妥当以后,邹晨三人一个也没有走,他们都聚在褚樯橹的病房中。虽然地点有些不合时宜,但半夜实在无聊,三人此时正围成了一圈斗地主。这把是邹晨当地主,刚顺好牌,便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他掏出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急忙按下接通键。“二哥,怎么了?”邹晨对着另外两个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要是让邹狩知道他们三个在樯橹病房中打扑克,明天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吃着好果子。“恩……,没事……听医生那个语气应该是皮外伤加脑震荡。”邹晨大概描述了一下褚樯橹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