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从人群后面传了过来,刷的一下,人群转瞬间便退出了房间。姚贝儿左右看了看,不敢再继续搞怪,生怕一会又冲进什么人来。陆阎退出房间以后,朝已经关上的房门看了几眼,淡淡的开口问道:“里面是什么人?”“一个小明星,今天这里有个推广活动……”陆阎的眉头微不可查的一挑。“哥,要不要试试?”徐衍见状,小声问道。陆阎没吭声,头微微一点,徐衍心领神会的退出人群。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可可才回到休息室。将高跟鞋脱掉以后,可可光脚踩在地上,非常没有形象地翘着腿坐在凳子上。对于这种明星光鲜亮丽下的颓废,姚贝儿并不陌生,也不感觉吃惊。她本分地将化妆箱打开,问道:“这回要什么妆……”“把那件连衣裙给我拿过来……”可可伸手指了指,姚贝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将不远处的衣服递给可可。“对了……”可可当着姚贝儿的面脱□上的礼服,毫不避讳显露她的身材。“刚才跟你说的那个事情先缓缓,不用急着帮我问,等需要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哦……”姚贝儿应了一声,心中窃喜了起来,她本还为难要怎么处理,没想到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可可换了衣服,姚贝儿询问过她的要求以后,用了没一会便将可可的妆画完。一切完成以后,姚贝儿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她疑惑的盯着可可,想着为什么可可还不走,只要可可走了,自己应该就可以下班了。“你看着我干什么?”可可正往身上喷香水,姚贝儿嗅了嗅,“毒药”据说能够勾引男人的身心。“你不去吃饭了,我记得你说要应酬的……”姚贝儿也会说这么几句婉转的话,可可听出了她的意思,转身朝姚贝儿挑挑眉,妖艳的一笑,回答道:“我今天有别的事情,你先回吧。”“好……那我走了……”姚贝儿眉开眼笑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对了……”可可在姚贝儿要出门的当口又叫住了她,可可向前走了两步,双手握住姚贝儿的肩膀,紧盯着她,开口道:“贝儿,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今晚的事情我希望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你也知道she,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姚贝儿稀里糊涂的点点头,她没有完全听懂可可的意思,不过她却知道只要点头了,自己就能走了。可可满意的笑了,她向后退后一步,朝姚贝儿挥挥手。姚贝儿转身出了休息室,到门外以后,她觉得奇怪的耸耸肩,对面不远处的一个房间外面有两个黑西装的男人,貌似就是刚刚闯到休息里几个人当中的。姚贝儿路过的时候,偷偷的多看了一眼,两刀犀利的目光向她扫射而来,她顿时觉得阴风阵阵,缩着脖子,扛着化妆箱,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透着古怪的地方。姚贝儿觉得古怪的房间内,几个人正在聊着什么。中间的陆阎,紧盯着电脑的屏幕,手指不住地往下拉着表格快速浏览,直至看到最后,他才满意的关上电脑。陆阎的这个举动,让房间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哥,刚刚已经安排过了,那个女人没有问题。”徐衍脸上的表情有些促狭,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就是价码高了点,哥你以前一直都是免费的,这回憋了两年,花钱的东西你可得用个够本才行,千万别客气……”徐衍说完,房间里的男人们便哄笑了起来。陆阎反而没有像众人想象的那么开心,只是微挑嘴角,淡淡的一笑。“对了,邹晨听说你出来了,要给你接风,说替他二哥赔礼道歉,不过他现在在医院,估计要过几天才行……”薛城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泼了下来,冲淡了原本热络的气氛。“他们兄弟俩可真是,一个黑脸,一个白脸,陆哥你别理他,让他做两年牢试试……”徐衍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接了话茬。陆阎没吭声,抽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对了,我差点忘了,这个可可据说是邹晨的现任,两人正火热着呢,邹晨一住院,他女人就往外爬墙赚外快,看来这邹晨也没什么本事。”徐衍的话让陆阎将手中的烟头按灭在烟灰缸,他看向薛城,说道:“你告诉邹晨,我等他出院……”“哥……”徐衍的语气里满是不解。“去和那个女人说,我临时有事,邹晨既然想表示道歉,就拿些诚意出来,钱咱们也省了……”陆阎说完,走向窗边,若有所思地看向远方……☆、兄弟接到了薛城的回话,邹晨总算长舒了一口气。邹狩今天有事,说是有个什么涉外的案件,一下子被远派国外了。今晚来陪邹晨的是褚樯橹,听到邹晨又是自嘲又是赔笑的客套话,褚樯橹很是奇怪地看着邹晨。邹晨的脸色在挂断电话以后便冷了下来,此刻他的脸上严肃表情和刚刚电话中的样子比起来简直是谬以千里。“怎么了?”褚樯橹开口问道。“没事,陆阎出来了,给他接个风……”邹晨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别看他说得轻松,褚樯橹的眉头却紧锁了起来。众人眼中的邹晨总是玩世不恭,每天就会吃喝玩乐,泡妞赌博他样样精通,除了他们这几个好哥们,邹晨还认识不少杂七杂八的人,交际范围之广,说出来另人咂舌。这也就是每每邹狩总能在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里发现邹晨的存在,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恨不得把这个弟弟揍成个白痴,至少白痴不惹事。但褚樯橹却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如果说邹狩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那邹晨便是一个又香又软的饽饽。邹狩干刑警这么多年,虽然他的本就很高,但想得到现在的这个级别,也是一步步往上爬出来的。除了家里的底子厚,还有的就是他那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不顾的性格,只要他认为没错,他就二话不说的把案子破了。都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小混混真就没有几个,能在这里混住的,除了根基深厚的狠角色,便是向像他们这些跟政府沾点边或者家世极其富有的二代三代们。一路下来,邹狩的等级蹭蹭的往上涨,愣是没出过什么被人打击报复,污蔑陷害的事情来。这一切是为什么,不知道人认为这是邹狩的本事。知道的人便或多或少的了解,这是邹晨这个只懂得玩的弟弟在后面替他二哥平着路。说得难听点,邹狩得罪的人,但凡差不多点的,邹晨都得装孙子去让人出出火。也是仗着邹家有底子,邹晨的孙子当得不会太憋屈,但罚酒道歉还是少不了的,褚樯橹就不止一次看到过邹晨被送到医院洗胃。哥几个当中,邹晨是最瘦的,原因是什么,还不是在邹狩的级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时候,得罪的人太多了,把胃给坏了。现在,邹狩算是熬出了头,办得案子大多涉外要不就是重大恶性的案件,那些得罪人不讨好的案件,基本上落不到邹狩的手上。邹晨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算是熬出了头。要问这些邹狩知不知道,虽然没有人跟邹狩摆明过,不过邹狩多少也能察觉到一些。可邹狩就是犟脾气,一办起案子来便停不住手。法律哪讲什么后悔药,事情办了以后,得知了邹晨又为自己去平路,邹狩便只有变着法的对邹晨多关心,多照顾。这两兄弟,说白了就是表里不一。表面上惹是生非的其实暗地里是最懂事的,表面上最懂事的,其实暗地里是最不懂得交往这些道道的。陆阎是谁,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除了白粉不沾,其余能挣钱的门道都有涉及,算是洗白了的黑二代。两年前,陆阎是都城最有名娱乐连锁集团的老总,他店里招待的人非富即贵。当时开展了扫黄打非专项行动,邹狩是那次实际行动的总负责人。严打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每年总要搞那么一回,大多数的时候,大家做做样了也就罢了。可邹狩一上来便盯准了陆阎,招呼都没打,就端了人家的老窝,也硬生生的把陆阎送到监狱里蹲了两年。褚樯橹还记得,那时候他们几乎见不到邹晨的人影,一打电话,邹晨便会嘻嘻哈哈的说有个什么饭局。这还算是好的,哥几个最担心的反而是自己接到邹晨的电话。一旦电话响起,基本就是到哪里去接烂醉如泥的邹晨,光褚樯橹就送邹晨去医院洗过两次胃,其他人就不用说了。不过哪怕这样,邹晨也从未对邹狩有过什么怨言,反而笑呵呵的说,平时自己麻烦二哥的地方太多了,兄弟间就是唇亡齿寒的关系,没有了哪一个,邹家也不行。也就是因为邹晨在外面这么跑着,加上陆阎也确实是伤筋动骨,邹狩端了陆阎老巢的事情,就那么暂时搁置住了。现在陆阎出来了,邹晨如果不是在住院,陆阎出狱第一个见到的人就会是邹晨。什么跨火盆、洒柚子水去晦气,肯定一个也少不了,要不是念经是为了超度亡灵,邹晨都会拉两排和尚去为陆阎夹道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