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士兵走出去的时候,季糖糖正好回来,看到地上的冰盆意外的轻轻挑眉,“谁这么细心呀。”
冰可是一个好东西。
寻常百姓家可是用不上的。
虽然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热了,但是在帐篷里还是闷热的厉害。
从被子里拿出来刚刚写好的符篆,程温棋随意说道“夙晋送来的。”
“啧啧啧……痴心人呀。”季糖糖摇摇头,笑眯眯的看向程温棋,调侃着说道“被人伤透了心,辜负一场,仍旧是把某些人放在了心尖上。”
“什么意思?”程温棋疑惑的皱眉。
这是唱的哪一出?
季糖糖轻哼一声,“商滍之套来的话,你喝醉酒和人家好一通的亲人,人家以为两心相许,没想到你睁开眼睛说忘了,渣女!”
还跟她说什么酒品好。
谁家好人喝醉了酒非礼小男生的。
说出去她都觉得丢人!!!
听到季糖糖诚心诚意的谴责,程温棋微微皱眉“所以说夙晋就是因为这个闹别扭呢。”
“不应该吗?”季糖糖耸肩。
“应该。”程温棋点头。
如果换成她,早就一刀砍了对方了。
想想夙晋一天天不敢和她对视的模样,程温棋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怎么这么可爱呀。”
面无表情的盯着笑的花枝烂颤的程温棋,季糖糖皱皱鼻子,“做个人吧。”
现在的聪明人不能善良一点吗?
干什么欺负人家,夙将军怪老实的。
能因为她亲了一口程温棋,瞪了她两天了。
真是绝了。
“行,等事情解决了我好好的和他聊聊,现在我先干活。”程温棋拿着符篆回到了桌子旁,又把自己藏起来的东西都摆了出来。
捏着盒子里面的木屑,季糖糖若有所思的说着“我选好了合适的时间和地点,你决定了吗?”
堰塞湖已经快要出承受范围了,她们要尽快。
“你准备什么时候?”程温棋头也没抬,给符篆刷着白磷。
季糖糖说道“后天晚上。”
“没问题。”程温棋顿了顿,“不过最好是一个晴天,阴天的话会影响效果的。”
“明白。”
在连续的晴天最大的好处就是让夜里的天色都变好了许多,天际变得清透,皎洁的月亮露出她干净冷淡的侧脸。
星辰点点在空中闪烁,望不到头的深蓝色天空,却让人觉得心底开阔。
夜晚无数的火把撕裂了夜的寂静,熊熊燃烧的火焰连成了一片火海,试图争抢星辰的光辉。
营地的最中央空出了一片空地,周围是赤裸着胸膛的壮汉,没七个人站成一队一共有七队。
外围的人也按照八卦阵的排列站在固定的位置,而中间六个妇女围成一个圆圈,站在空地的最中央,手腕和脚踝都带着银色的铃铛,眼睛上蒙着红色洒金的布条,仔细看那金色的纹路是清晰的符篆。
站在中间圆形高台上的季糖糖仰头看着天空,看到一个星辰在天边亮起,用力地落下手中的鼓槌,击鼓的声音在山间不断的撞击回荡。
与心脏的跳动共鸣起来,热血涌上心头,澎湃的情绪跟着不断翻滚。
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原本的不屑的情绪逐渐的平缓,所有灾民的心底满是敬畏,仰头看着高台上的人,手腕微微颤动。
“请神~”
季糖糖抬高双手,手中的两个鼓槌在额头上方交叉停住,沉住丹田的气息,声音悠长而沉稳,在空旷的山里一圈又一圈的游走。
声音似乎随着呼吸传进了心底,每个人都感觉身上的汗毛竖了起来,手指微微有些麻痹,整个人脑海有一种莫名的空灵。
季糖糖眼神扫向四周,站在高台外面的夫人经过多次的训练,整齐划一地跳动着复杂的舞姿,手腕、脚腕上的银铃出清脆的响声,嘴中念念叨叨说着一样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