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爷?”丫鬟一头雾水的望着自家夫人,又看躺在马车里不知生死的人,“我们不是出来寻找少爷的吗?”
攥紧了手里的玉佩,缓缓的阖上眼眸,遮挡了满心满眼的悲痛,再次睁开眼睛,夫人的眼底只剩下冷傲和坚定,“对呀,他就是我们找回来的少爷,玉婉,他拿着阿澈的玉佩,自然就是阿澈。”
“夫人……”玉婉呆愣愣的看着裴夫人,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裴澈和女杀手私奔逃离裴家,带走了裴家的传宗玉佩,裴家各宗的老爷们一个个的指责宋凌云,更是以此索要了多少的钱财。
宋家是皇商,家主宋清风更是只有宋凌云一个独女,宋凌云手里的钱财就是人人都想要的肥肉。
之前老爷还在,虽然宋凌云不得脸,但是也是正头夫人,各宗也是给脸的,没有人敢明晃晃的抢夺。
前些时日,老爷重病去世,宋凌云无可奈何只能再一次找到枫溪谷,希望有机会把裴澈劝回来。
哪怕,是把玉佩找回来也好,将传宗玉佩还给裴家,她带着人回到宋家。
宋凌云没想到,她没找到自己的儿子,倒是在山脚下捡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子,腰间放着的正是裴家的传宗玉佩。
看着男子血迹斑斑的脸庞,被玉婉用帕子擦拭了一下,勉强能看出清俊的模样。
裴澈离开裴家已经五载,人也是在宋家长起来的,裴家没有几个见过裴澈的人,想到这里,宋凌云起了别的心思。
他拿着裴家的玉佩,是不是就能当成裴澈呢。
念头在心里扎根,慢慢的越长越大,宋凌云垂眸看着他,淡淡的说道,“胡说什么呢,阿澈不就在我们面前吗?枫溪谷内斗,那个女杀手死了,我们是在山脚下救回来的阿澈,不是吗?”
玉婉彻底傻眼了,看向宋凌云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那是她的亲生儿子呀,怎么……怎么能就放弃了呢。
宋凌云阖上眼眸,掩盖住眼底的痛心疾,眼眶微微的泛起红润,“我不能没了儿子,再没了娘家,宋家是爹娘奋斗了一辈子创下的家业,不能毁在我的手里,这个人无论是谁只能是澈儿,必须是!”
“可是……”玉婉还想说什么,又沉默了下来。
可是她是公子的丫头呀。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宋凌云抬手摸上玉婉的头顶,放轻了声音,“我知道委屈你了,等到回了裴家我做主让他抬你当姨娘,但是玉婉你只能他的姨娘,就算以后澈儿再回来,你也不能认得他。”
枫溪谷是什么样的龙潭虎穴呀,宋凌云早就不抱希望了。
“是,玉婉知道了,以后少爷就是玉婉的夫君,玉婉会好好的服侍少爷的。”玉婉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跪在宋凌云的脚下,乖巧的叩。
有夫人在,至少她还是有依靠的。
躺在那车里的人动了动,张了张嘴,声音又小又轻,“温……”
“他说什么?”宋凌云听到了动静,半跪在男子身旁,侧耳听着。
玉婉也没有听清楚,慢慢的摇了摇头,低声细语的呼喊着,“少爷,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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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夫!”
雷声震天的雨夜,夙晋低头翻找着滑落下来的碎石,就听到身后的副将喊叫一声。
转头看向身后的程温棋,三步并作两步的接住了险些晕倒在地的人。
“温棋!”把人圈进怀里,夙晋松了一口气,另一只手摸上了程温棋的额头。
在寒冷的雨夜里,都烫的手指缩了一下。
脸颊上没有高烧的潮红,而是满是雨水的苍白,肌肤烫的让人心惊,却又摸着冰冷。
“我先把程大夫送回去,你带着人接着找,两天之内不间断搜寻。”夙晋偏头对着副将说着,拦住程温棋的细腰,把人抱了起来。
不远处就是马车,白芜已经把里面烘的暖暖的。
程温棋感觉很累,浑浑噩噩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季糖糖坠下悬崖的一瞬间。
那种心里空落落,又狠狠揪起来的感觉,让她的眼睛酸疼,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哭泣。
想大声喊,张不开嘴巴,不出声音,程温棋痛苦的翻过着,每一个地方都很难受,似乎有一个巨大的轮胎从她身上压过去,没来由的胸口翻涌的恶心和压抑。
猛然睁开眼睛,程温棋颤动一下,又陷入了昏迷,这一次被拽进了一片朦胧的空旷里。
这是哪里?好眼熟呀。
伸手摸索着前进,程温棋小心翼翼的走在氤氲着雾气的地方,感觉像是虚无一片。
膝盖撞到什么,疼痛从被撞的地方传来,是尖锐的边角磕碰了她,疼痛的感觉甚至有点熟悉。
看到不远处一团光亮,程温棋走上前,摸到了一个金属面板,摸索到边缘才认出来这是什么。
“冰箱?”程温棋意外的看着,转过身只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心里有了答案,“这是空间吗?”
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打开冰箱,里面罗列着满满当当的食物,那是季糖糖为了应对封城买来的存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