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程温琪没有拼死一搏的决心,从一开始就已经输了。
面对不要命的疯子,季糖糖除了一忍再忍,别无他法。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不情愿的收回长刀,“你想怎么样?”
枫羽笑的越明媚,背对着火堆,火光在她身后摇曳,光辉将她包裹在内,能窥探到她浅浅的笑意。
山间的晚风寒意让人瑟缩,季糖糖的冲锋衣很厚又抗风,暖意仍旧藏在身上。
程温棋被捆绑着,又不断地吹着冷风,现在脸颊上的血色没有比裴澈多上多少。
用力把长刀插进地上,春天的泥土已经化冻,开始松软起来,季糖糖轻轻一掷,已经插进去半截。
摊开双手示意自己的无害,季糖糖一步一步的向枫羽靠近。
“我要你听我的。”枫羽开门见山。
季糖糖脚步不停,脆声应承,“好。”
反正已经落了下风,索性躺平。
她就不信,凭借着只智慧还能一辈子被拿捏了。
枫羽眯了眯眼,冷喝一声,“站住!不许再靠近了。”
听到了枫羽语气里蕴含的恐惧,程温棋轻轻的抬眸,眼底却没有丝毫的情绪。
听话的停住脚步,季糖糖摊开手掌,把手掌举到了胸前。
“吃了!”枫羽从腰间拿出一个白瓷瓶,没有多说扔到了季糖糖的脚下。
枫溪谷控制杀手用的是枫溪毒,从谷主到底下的杀手所有人都要吃,每个月领一次解药。
毒是从小吃的,没有一劳永逸的解药,只有续命的解药。
她给程温棋喂下的也是枫溪毒。
季糖糖捡起瓷瓶,拿掉了木塞,放在鼻底闻了闻味道,枫溪谷她确实是不听说过。
“毒药?”摇晃着瓷瓶,听着里面的响动,猜测着也就只有一枚药丸,季糖糖笑道,“还真是看得起我。”
“枫溪毒,枫溪谷用来牵制杀手的毒药,一个月领一次解药,你吃了我们再谈。”枫羽的匕稳稳的架在程温棋的脖颈上,一字一句说的格外清楚。
季糖糖闭着一只眼睛往里面看,刚想说句玩笑话,就看到程温棋的脸色白的吓人。
“不许吃。”程温棋开始挣扎,枫羽躲闪不及,锋利的刀刃在她白皙的脖颈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慌乱的拿远了匕,程温棋挣扎的幅度更大了一些。
“不许吃!”声音带着哭腔的呜咽,程温棋试图往匕上扑,眼底多了决绝的味道,“走!你现在走!”
季糖糖被吓了一跳,快步上前几步,吓的枫羽拽着程温棋连续后退,才堪堪止住脚步。
猜到了程温棋的意图,枫羽反手点上了她的穴道,让她只能虚软的靠在她的肩膀上。
无力的看着季糖糖紧张的神色,程温棋的泪珠顺着眼角滑下。
不要吃。
不能吃。
唇瓣还在嗫嚅,却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目光灼灼的看着季糖糖在黑暗里的身影。
今晚的月亮不太明亮,她甚至看不清楚一身黑衣的季糖糖。
雾气氤氲在眼眶,眼前的景象模糊起来,连季糖糖的人影都看不清楚了。
“你别动她!”季糖糖焦急的伸手,试图阻止枫羽的动作,看到程温棋脖颈的血珠,只觉得刺眼的很。
捏着手上的瓷瓶,季糖糖看着被她揽在怀里的人,脚步一点都不敢动。
她威胁不了枫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