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糖糖不懂,她只吃过青霉素,没有种过。
步伐散漫的走在南阳城的街道上,季糖糖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四周,来了这几天她已经走遍了每一个巷子,完全可以画出一个详细的南阳城地图了。
“公子,买支花吧,这是我们家的花房种的,整个南阳城只有我们家有鲜花卖哦~”
小姑娘挎着花篮,花篮里只有一小束鲜花,长的不是很好,但是在荒芜的冬天也是难得颜色。
快要到新年了,鲜花算是抢手,不过一上午的功夫,她的花篮已经卖出去了一大半。
看到季糖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花篮上,小姑娘天天的笑着,把花篮往前面送了送,“买一束送给娘子她一定很开心的,奶奶还会做通草花,快要过年了家里需要点缀吗?”
季糖糖笑了笑,想要伸手去拿花篮里面的花枝,笑容瞬间凝固住,搂住小姑娘的肩膀用力把人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被小姑娘的重量带着转了半圈,季糖糖脚下轻点接住了从三楼掉下来的花瓶,白瓷彩绘还描了金线,是贵重的东西。
稳稳的落在地上,放下怀里脸色已经煞白的小姑娘,季糖糖仰头看着“迎客楼”三楼大敞四开的窗户,隐隐的还能听到里面的争吵声。
高空坠物!
该死的。
怀里抱着花瓶,在墙上借力,季糖糖跃上了三楼的窗户,站在窗户上将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晚娘,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我告诉你,你敢动手,我让我哥弄死你!”
女子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语调里透露出浅浅的哽咽,季糖糖甚至看到了她眼角的晶莹,可她还是挺直了背脊。
“邵暖,我看你找死!”男人冷哼一声,拿起一旁的花瓶花瓶像着女人砸了过来。
白瓷彩绘描金线。
没错,是一对。
邵暖紧闭眼眸下意识的向一旁闪躲,既没有听到瓷器破碎的声音,也没有感受到疼痛。
睁开眼睛,一只不大却清瘦的手掌接住了花瓶,直接捞进了胸口。
顺着动作,邵暖看到了另外一只一模一样的花瓶。
是刚刚砸过来的那只。
“你是不是有病呀,有没有道德,高空抛物,够你喝一壶了。”把两个花瓶放在桌子上,季糖糖上前一步指着男人的鼻子怒骂着。
要不是她救人及时,小姑娘的脑袋都要开花了。
转头,再看身后的女人,不满的撇撇唇角,看着就不聪明。
邵暖犹豫一瞬,还是福了福身,小声的说道“多谢公子。”
季糖糖转过身来,还是忍不住说道“姑娘,不要和疯子论长短,你又打不过他,就应该赶紧脱身,保命要紧,实在不行回头找人给他套个麻袋暴揍一顿就好了。”
余光看向男人,嗤笑一声,季糖糖露出了鄙夷的神情,“算什么东西。”
她季糖糖平生最恨家暴。
感受到明晃晃的蔑视,杨林咬紧了牙关,怒气冲冲的盯着季糖糖的身影。
心里盘算着自己对上他能有几分胜算。
垂眸看到脚边的小刀,是片羊腿用的小刀,杨林心里微动。
“既然你护着她,就一块留下来吧。”杨林勾起唇角,眼眸间流露出恶意。
正好有了解释理由。
抬脚踹上不远处的桌子,抓住被撞飞的筷子,季糖糖轻轻松松的甩手,筷子顺着力道擦过杨林的脸颊,钉进了后面的墙里。
趁着他呆愣的时候,季糖糖欺身而上,手肘撞上杨林的下颌,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微微用力,直接夺下了他手里的小刀。
一脚踹上杨林的小腹,反手把刀子插进了饭桌上。
邵暖呆愣愣的看着行云流水的动作,第一次感受到了游刃有余的轻松。
杨林算是南阳城里排的上号的高手,也就她的哥哥能胜上一筹,没想到眼前还有更厉害的人。
眨眨眼睛,抬头看着季糖糖,邵暖紧张的扯着衣袖。
好俊的功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