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温棋身姿挺拔的站在靶子前面,手臂缓缓的放回小腹,唇角噙着笑意,回望路宁震惊的神色。
还是那样的盈盈弱质般的模样。
却让人不再觉得纤弱,谈笑间是淡然垂眸的杀意。
医者的清冷和柔和,掩盖不住的孤傲。
千秋绝色之中多了无法让人忽视的浅浅冷然。
和季棠身上摄人的戾气与杀意不同,那是医者看淡生死的淡泊。
“这一句我输了。”路宁抬手,朗声说道“放人。”
他的准备和瞄准在程温棋的对比下,输的格外明显。
路宁也知道,他也不做无谓的辩驳。
又一团村民被山匪拽走。
路宁头也没抬,箭羽搭弦没有丝毫停滞,箭羽已经射了出去,箭头深深的陷进了箭靶里。
偏了!
竟然偏了!
季糖糖站直身体,不可思议的眨眨眼睛,身体前倾想要看的认真一些,半晌才摇了摇头。
心神乱了呀。
射箭人的心都乱了,箭羽的轨迹又怎么会不乱呢。
围观的山匪也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偷偷看向路宁的神色,没有人敢出声。
程温棋看了一眼,只是轻轻挑眉,银针在指尖射出,再次落进了同一个位置。
“棒!”季糖糖轻轻拍手,小声的感慨着,“阿温算是稳了。”
“你怎么知道的?”商滍之听到季糖糖的声音,也去看路宁的靶子。
虽然偏了,但是偏的并不多,下一次大概就是准的了。
季糖糖摇头,指着路宁的靶子,“偏的不多,但是心乱了,像他这样的箭术高手,要么不偏不倚,要么……”
缓缓的叹息,季糖糖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完,商滍之也听的明白。
“咻——”
又是一箭,稳稳的落进靶心,和前两个箭羽插进同一个位置,显得上一箭越的刺眼。
程温棋偏头看向季糖糖,俏皮的眨眨眼睛,红唇勾起了浅浅的弧度。
猎杀时刻!
手里捏着三个银针,同时从指尖飞出,和最初的弹射不同,力道却没有被削弱一丝一毫。
三根银针前后飞出,不知道风的影响,还是力道的不同,银针逐渐变成了三根一条线。
依次稳稳的落进了同一个位置,六根银针像是一根粗的铁钉,整整齐齐的贴在一起,陷入靶子的深度完全一致。
寂静的许久,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呼,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喧闹起来。
不远处的路宁盯着靶子瞳孔骤然收缩,手指慢慢的收拢,逐渐握成了拳头,手腕崩起了青筋。
平静的神色,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眸底的血红涌现出来,他紧紧的盯着程温棋的侧身,张了张嘴,没有找到自己的声音。
收回手,程温棋整理好右手手腕上的衣褶,笑容依然恬静,“路公子,这样算是三局吗?”
“算。”路宁微抬下颌,不让自己的气势落地,不卑不亢的说道“这三局是路某技不如人,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