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的伤口包扎好,程温棋松了一口气,伸手又试了试季糖糖的温度才坐在一旁。
日头接近中午,季糖糖悠悠转醒,嗓子里像是吞了几十柄刀子,钝钝的疼着。
清清嗓子,季糖糖低低的咳嗽两声,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口,在痛楚里微微蹙眉。
“醒了?”程温棋端着清水从门外进来,看到黑暗处轻轻挪动的人影,唇角露出了笑容。
醒了就好,她还担心伤口感染呢。
放下水盆,程温棋摸上季糖糖的脉象,感受到脉搏平稳地跳动才坐在了她的身边。
收回手腕,季糖糖歪着头,“我伤的不重,就是失血有点多。”
她的动作不断的撕裂伤口,袖口上的濡湿就没有干涸过。
想来也知道流了不少血。
“回头给你补补。”程温棋点头,算是认可了季糖糖给自己的诊断。
确实没有伤到命脉,不然也醒不了这么早。
把药丸塞进季糖糖的嘴里,程温棋又倒了一杯清水,扶着季糖糖的肩膀坐起来,小心翼翼的送到了她的唇边。
就这程温棋手喝了两口水,季糖糖如遇甘霖的长长吐出一口气。
真的是渴死她了。
做梦都在找水。
抬抬手示意自己需要再喝一杯,半靠在床头拿起了病患的资态。
程温棋向来对病患比较宽容,对季糖糖更是。
看到她的动作,任劳任怨的又喂了一杯,还不忘记询问着“还喝吗?”
摆摆手,季糖糖懒懒的摇头,“不喝了。”
拽拽身上的被子,季糖糖想起来了和自己一起出去的依拉勒,“那个家伙怎么样了?”
估计也没啥问题,见人就躲,不行就跑,能受什么伤?
抓抓自己的丝,季糖糖略有感慨,“依拉勒的功夫是真的不错。”
尤其是逃跑的功夫简直一流,怪不得那么多人追杀,除了脸上的伤痕比较严重,身上就受了一点皮外伤。
“他倒是伤的不重,就是旧伤有些裂开了。”说着程温棋放下杯子,看向季糖糖,“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受伤了?”
“唉……倒霉呗。”季糖糖无奈的叹息,刚想给程温棋讲一讲事情的经过,猛然想起了什么,“村长准备南下吗?如果他们不准备走,就只能我们自己走了。”
程温棋疑惑地蹙眉,“生什么了,为什么要走?”
犯愁的摸摸脖颈,季糖糖翻了一个白眼,“没忍住,干了点事情。”
将汾城屠城的经过告诉程温棋,季糖糖一笔带过了最重要的身份冒用。
程温棋还是抓住了重点,“所以你假扮了夙家的将军指挥作战,那令牌哪里来的?”
“依拉勒哪里偷来的。”季糖糖义正辞严的说着,没有丝毫的心虚。
程温棋倒上一杯水,随口问道“那依拉勒哪里来的?”
他一个北狄人,怎么会有夙家的令牌。
而且听起来还是高阶将领的。
季糖糖努力回想了一下,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脆声道“依拉勒说他是偷来的,从夙临的副将手里偷来的。”
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程温棋瞪大了眼睛,“他也是偷得!”
季糖糖点头,补充道“听说夙临的副将是朝廷中一个大人物的卧底,他也是偷得。”
总而言之,来路不明。
非常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