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尿骚味传来,男人哆哆嗦嗦的颤抖着,看着脚下的短匕脸上都没了血色。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动手。
季糖糖嫌弃的蹙眉,却还是上前一步抓住了男人的衣领,因为长时间的不清洗,上面已经是厚厚的一层淤泥,硬邦邦的有些划手。
将人甩在地上,季糖糖踩在男人的后颈,泛着寒意的短刃贴在他的脸颊,轻轻剐蹭已经是一道血痕。
戾气隐隐的浮动萦绕,季糖糖脚踝使劲,压的男人喘过气来。
用力的吞咽着口水,男人半响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连忙求饶“女侠,姑娘,姑奶奶呀,小的真的没有看见呀,小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劫姑奶奶你的人呀!!!”
男人哀嚎着,他感受到了杀意,冷冰冰的刀刃还贴着他的脸颊,随时会割断他的喉咙。
周围的人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挤成一团,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长时间的流亡让他们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明哲保身。
一群人在一起,总是依照什么标准将人化作三六九等。
很显然,原本人人可欺的娇弱女子已经不和他们一个等级了。
狠狠地踩在男人和后脊,脚尖用力的下压,甚至隐隐听到了骨头摩擦的声音。
季糖糖面色不变,似乎听不到男人的哀嚎,还在不同的压着,冷漠的眼眸如同深渊,随时吐出恶鬼。
痛苦的哀嚎声中多了恐惧的味道,男人知道再用力的踩下去,他的骨头即将断裂。
季糖糖垂眸眼神流露出狠厉,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阳光和柔和,“我可没说是被劫走的。”
话音落下,男人的身体在疼痛中微微僵硬,在才反应过来自己漏了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男人惶恐的说着。
季糖糖勾起唇角眉眼间却没有笑意,低吟的声音宛若鬼魅的低语,“那你就去死吧!”
手中的短刃伴随着尾音扎穿了男人的肩膀,季糖糖没有拔出短刃,反而握住刀柄用力扭动着,锋利的刀刃在血肉中翻转,和血肉摩擦出让人牙齿酸疼的响声。
“啊啊啊啊啊啊!!!”男人声嘶力竭的嘶吼着,两条腿痛苦的踢踹着,上半身却只敢轻轻颤动。
季糖糖冷漠的凝视着,仿佛一个旁观者看了一出无聊的戏,淡淡的声音,被清风卷起带着不沾染凡尘的残忍传到了周围人的耳朵里,“不说,就死!”
视线扫过周围,每一个人都躲闪着季糖糖的视线,不断地后退。
动作又轻又小,生怕被季糖糖现。
目光躲闪不敢窥探修罗的分毫,甚至连呼吸都放的轻之又轻。
“你说!”抽出男人身上的短刃,任由男人昏死过去,刀尖指向一个老者。
她看到了,这个老人几次欲言又止。
他绝对是知道的,只是没有说出来的的理由。
现在理由就给他送到面前。
老人恐惧的后退,还飞快地摇头,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抽出腰间的荷包,将开口完全打开,直接扔在了老人脚下,干净的碎银子在余晖下闪烁着银白色的光彩,无比的动人心魄。
她赌!
赌贪婪能战胜恐惧。
所有人的眼神瞬间亮了,贪婪的盯着地上的钱袋子。
有了这笔钱他们可以顺利的走到清寒州,还能过上富裕安稳的日子。
“告诉我这就是你的。”季糖糖退后一步,收起满身戾气,微抬下颌,浅笑安然。
仿佛刚刚磨牙吮血的修罗恶煞只是一个错觉。
老人试探的靠近一些,低声说道“这个人和一些土匪专门绑架年轻貌美的的姑娘,在落单的时候下手,卖进临近的城池里,当……”
对上季糖糖寒意密布的眼眸,他连忙换了一个说辞,“卖进青楼里,不知道做什么,我看见他把人弄晕之后运到了汾城。”
说完老人试探的靠近一些,看到季糖糖没有动作,连忙将荷包揣进怀里,快步离开了人群。
有贪婪的难民,犹豫一瞬低头跟了上去,眼底是豺狼鬣狗的凶狠。
他们的贪婪也战胜了恐惧。
季糖糖冷哼一声,不想在看后面的闹剧,转头脱离了难民迁徙的队伍。
她得把程温棋救出来,至于难民们就让他们自相残杀去吧。
再回到城门口,就看到整齐划一的士兵接手了城门的守卫,挨个查看着出入城门百姓的凭证。
季糖糖停住了脚步,躲在不显眼的地方打量着城门的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