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法说你,知道了。”霍亦仑吸了口烟,“商夏从进门就叨叨孩子的事,你再不让她见一面真能把她逼疯。”宗海晨犹豫了不到半秒,便笃定地说:“不行。”“喂,你在担心什么?”霍亦仑笑得意味深长。宗海晨掐灭烟蒂,上了车,按下车窗:“管得着吗你,回了。”一脚油门,走也。霍亦仑搓搓下巴,无奈一笑,或许商夏坚定不移地选了宗海晨是对的。不过这会儿正窝在别墅里大生闷气的商夏可不这么想,她来到娱乐室,对准悬挂在墙上的飞镖盘,镖镖击中红心。相亲?给孩子找后妈?他敢去她就敢毁!49、相亲大破坏一大早,宗海晨便被老妈接二连三打来的电话叫醒,原来老妈信以为真,已经安排好相亲时段,只等男主角穿戴整齐闪亮登场。“妈,我说着玩的……”“什么?!你把你妈当猴耍呢?!我可是你亲妈!bal……”机关枪连珠炮。最终,宗海晨缴械投降,记下约会地点,痛苦地爬下床,刷牙洗脸穿西服。车从地库开上,驶出小区,刚要加速,只见商夏做了个拦截出租的招手动作。悠悠停下,商夏自顾自开门上车,关门,目视前方不知声。宗海晨自然不能带着她去相亲,为了避免世界大战随时爆发,他好声好气地说:“我要去办点事儿,你不是有家门钥匙吗?有吗?”记得商夏离开时,除了把那份作废的意见书丢在他手边之外,没往他身上扔别的东西。商夏看向窗外,仍是一语不发。气氛僵持,宗海晨决定不再跟她怄气:“关于那份意见……”倏地,她抬起一手:“在我们没有抵达目的地之前我不想听任何解释。”自从他打电话约什么相亲见面之后,她气得整夜胃疼彻夜难眠。不等宗海晨想对策,手机嗡嗡作响,老妈的“夺命连环呼”又来了。“接,为什么不敢接?”商夏不苟言笑。宗海晨最受不了被女人威胁,刚按下接听键,老妈高亢的说话声已萦绕整个车厢。“快点啊你,人家姑娘都到了,别让人等急了,妈先送诚诚去幼儿园,然后办理住宿手续,一会再联系吧。”一道冷冽的目光射向宗海晨,宗海晨见她欲与老妈通话,赶紧挂断揣进西服内兜。“你妈可真忙。”“你怎么骂人呢?”火速转移话题。“当初你妈张口闭口夸奖我好,其实也不过如此。”商夏冷笑。“你少跟这儿阴阳怪气的招我烦,我要是把你当初干得那些破事儿都告诉我父母肯定不止这态度。下车!赶紧的。”“百行孝为先,即便我不是为了救我哥也会为了你讨好你的父母,你爱信不信吧!”商夏一拳打在车皮上,“我就不下车!有种你就给我开车!”“……”宗海晨越来越确定这才是商夏的本性,耍起混蛋来不输他。他眼皮无意间一扫,发现她腰上斜跨着一个小布袋,悄不蔫掀开一角,里面居然整整齐齐插着一排飞镖。“我警告你,相亲对象应该都是我父母好友家的孩子,去可以,最好别胡闹,一旦惹毛了我妈她老人家可真比你厉害十倍,还有这玩意儿,先摘下来放车上。”他指向小布袋。嘁哩哐当,商夏将布袋仍在挡风玻璃前。一路上,两人谁都没说话,宗海晨不说话是因为自食其果,商夏则是感到心寒,五年来心心念念的男人居然再抢走孩子后企图给孩子找继母,当她死的?抵达红茶坊,商夏在二楼楼梯口与他分成两路,自行坐到旁边的空位上。服务生见到客人自然是奉上点餐单,宗海晨边脱西服外套边瞄她,示意她想吃什么点什么。“宗先生你在看什么?”白领女性关掉平板电脑,含蓄一笑。“没什么,你好。”宗海晨展开餐单点了一杯咖啡,一杯牛奶,一份套餐。“谢谢,但我不喜欢喝牛奶。”小白领说。“哦,我是帮那位小姐点的,商夏,坐过来吧。”宗海晨是这样想的,与其等着商夏破坏还不如自己来。小白领脸色微变:“这位是?”“抱歉赵小姐,忘了介绍,她是我儿子的母亲,刚巧在楼下偶遇。”在来之前小白领已得知宗海晨有儿子的事,她也曾犹豫,不过当看到宗海晨的近照时,又不免芳心暗许。不过,现在情况有变,即便长得再帅也不能接受如此混乱的关系!“呵呵,还真巧,那不如我们改天再约?”不等宗海晨回应,小白领已提包走人。古有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有不趟浑水者明智,宗海晨俯首“恭送”。商夏没挪窝,吃着西式早餐,见小白领神色匆匆,心情好了点,但从表情上看不出端倪。宗海晨看了下时间,距离下一位相亲者还有半个多小时,现在取消应该来得及。想到这,他给老妈打电话,但是或许正在忙,一直挂断。“坐过来啊,非得我过去请你怎么的?”商夏不予理会,宗海晨便指挥服务生把她面前的食物全部移到自己身旁的位置上。“这是什么面,挺好吃的。”“意大利面,超市卖半成品,你可以买回家自己煮。”宗海晨一手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看她唇边沾满嘴酱汁,抽出纸巾塞进她手里。“你想把我骗回去给你做饭,我才不上当。”“你心里阳光一点成吗?你一走就是五年看我饿死了没?”商夏放下叉子,一字一句地说:“不是我想走,是你叫我滚。如果不是你抢走我的儿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宗海晨脸色一沉,微微挑起眉梢:“听这话茬儿你还觉得委屈了怎么的?我当初三番五次提醒你,骗吃骗喝骗什么都行就是别骗我感情。”商夏大可告诉他没有,可是他的所作所为让这个真实的答案变得毫无意义。不回答就是默认?奶奶个腿儿的,宗海晨站起身,将她的餐盘又挪到另一张桌子上:“一边吃去成吗?别影响我相亲。”商夏什么都没说,慢条斯理地坐回原位。不大会儿,第二位相亲者粉墨登场。女人估摸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素颜洁面穿着简约利落,她首先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张芸,是一名教初中语文的老师。”姑娘长得挺白净,虽是地道的北京人却有着江南女子的柔美,颇有与商夏一争高下的资本。想到这,宗海晨轻咳一声引起商夏的关注,随后主动伸出友谊之手:“你好,宗海晨。高级文物鉴定师。”张芸羞怯地笑了笑:“母上与宗伯母曾在同一所大学教书,我对宗先生的工作略有耳闻。我教语文,你通读历史,我想我们可以找到共同话题。”商夏眯眼望向这位侃侃而谈的张小姐,再看频频点头微笑的宗海晨,不由自主将没有卷上面条的叉子放进嘴里,力气还挺大,叉子尖不慎戳到舌头。“唔……”她捂住嘴,隐隐感到血腥味。宗海晨听到轻微的动静,平行移动眼珠,继而帮张小姐点了一杯咖啡。“据母上说,你生有一子,我是否可以冒昧地问一下你与前妻离婚的原因?”张芸察觉宗海晨她所接触过的相亲对象中话最少的一位,除了微笑就是点头,不过好在一表人才。“不是前妻,我们没领结婚证,至于原因,说出来不怕张小姐笑话,因为长期在外工作,她耐不住寂寞丢下孩子跟人跑了。”话音刚落,一道犀利的小眼神儿将宗海晨扫荡得体无完肤。“这样吖,哎,让你一个大男人拉扯孩子怪不容易的,辛苦了。”张芸对这答案非常满意。她取出手机,“我们先互换一下联系方式?”女方主动提出此类要求代表戏很大,宗海晨按照原本的计划打算讲出另对方打退堂鼓的三点,第一、他每年只能回京一次;第二、他不想再要第二个孩子;第三、孩子必须由女方照顾直至上大学;等他讲完以上三条,这事儿基本就算古德拜了。然而,不等他犯讨厌,商夏忽然捂着嘴坐到宗海晨的身旁。宗海晨夸张地向一旁移了移:“你坐错位置了吧?……”商夏摇摇头,指了指肚子,又做了个干呕的动作,随后大步流星冲进洗手间。张小姐自然搞不清状况,但对方一个字没说应该是认错人了,所以接着聊他们的,可刚要开口,商夏又跑回来坐到宗海晨身边,指向她摸不到的纸巾,宗海晨抽出一张递给她,她立马捂住嘴,疑似要开口,但依旧是一个字没说再奔向洗手间……“那位小姐看上去很不舒服,是你的朋友么?”张小姐感到不对劲,看那女人的动作像是怀孕了啊。“咳……”说不认识迟早会穿帮,说认识吧,死丫头片子各种呕明显他们之间不纯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