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吧,我也想看看你穿婚纱的摸样。”宗海晨知道自己在情感方面过于慢热,但不代表他不重视女朋友。不一会儿,身着华丽婚纱的商夏在两名销售小姐的协助下走到穿衣镜前。南方女性多半身材娇小,所以在设计婚纱方面已经加入考虑。这件婚纱的款式为小拖尾抹胸设计,前摆长度在膝盖以上,所以对腿和身材的要求极高,点缀在上半身的水钻呈流星线条延伸至纤细的腰肢,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璀璨的光芒。她几乎不敢相信镜中人正是自己,不由傻乎乎地抬起一手挥了挥。“这款婚纱简直是为您量身定做的,抹胸设计刚巧露出漂亮的锁骨。”销售小姐虽有夸大其词之处,但真心羡慕商夏那双修长笔直的腿。“宗海晨,你喜欢吗?”商夏更在乎他的看法。宗海晨情不自禁地走到她面前,托起她的手背落下一吻,没上妆已然这么漂亮,若是略施粉黛还了得?他忽然意识到不小心给自己发了个大坑儿。“这件婚纱多少钱?”商夏问。销售小姐刚要回答,宗海晨扬手制止:“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商夏初次见他如此专注地凝视自己,腼腆一笑,默默点头。结完帐,由婚纱店负责将婚纱运往北京,两人走出婚纱店,一阵微风吹过,宗海晨突然清醒了:“哎呦你个小败家子儿,万一三年后你没嫁我这八万一条的裙子只能撕吧撕吧当抹布。”商夏早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双手环后不以为意地说:“我就知道你得找后账,还没走出十米就后悔了吧?原来这么贵,还是退了吧。”“你的智力还有待开发。”宗海晨斜了她一眼,她就不能说:别担心,非你不嫁。商夏完全无视他的心理活动,蹦蹦跳跳钻进一家公仔店,千奇百怪的毛绒玩具令她眼花缭乱,她抱起一只超大号的泰迪熊,发现手感特别好,不由揉了又揉。宗海晨岂能看不出她喜欢?买是可以,但得约法三章:“自己抱到酒店去。”“嗯好!”付了钱,商夏扛着与自身差不多高的泰迪熊走在街道间,大致过了十分钟想上厕所,所以暂时将大公仔宗海晨交给保管。宗海晨环起一只手臂夹住粗壮的熊脖子,对于硕大的熊脑袋无限仇视。“叔叔,我能摸摸它么……”宗海晨扒拉开熊胳膊才看到如饥似渴的胖小子,见孩子手上粘着巧克力,他立马把公仔举过头顶:“你的小手忒脏……等等,你跟谁来的?”世道都乱成什么样了,居然没有成年人守在孩子旁边?因此,他只得腾出一手扣在孩子的头顶上。“这是谁家的孩子?”商夏走出厕所门抱走毛绒玩具,又指挥宗海晨将孩子抱上高台,以免被路人撞倒。“要不我还是帮你扛熊吧。”宗海晨穿得是白衬衫,不想被印上无数“巧克力五指山”,商夏应了声,先把孩子带进厕所洗干净小手,又领着哭哭啼啼的孩子走出来,因为孩子刚刚意识到妈妈丢了。“不哭不哭,姐姐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商夏抱起孩子随性地坐到路边,又掏出纸巾帮孩子抹掉眼泪和大鼻涕,她的动作很轻很柔,丝毫不见烦躁焦急。看到这一幕,宗海晨不由在想,别看商夏年纪小,但不难预见日后定是位耐心的母亲。这时,只听一名妇人的哭声如狂风般席卷过来,妇人夺过孩子的同时把商夏推倒在地。宗海晨见女人张牙舞爪又要动手,一把推开妇人:“这年头当雷锋都该死是吧?!”妇人以为宗海晨是看热闹的,继而操着上海式普通话破口大骂:“侬脑系哇特拉(你脑子坏掉了)?!她偷我泥子(儿子)才该死好伐!”商夏拉开理论的宗海晨:“算了,孩子他娘来了就好,咱们回去吧。”说着,她拦下出租车,强行把宗海晨推了进去。回到酒店,两人坐在床边,宗海晨托起商夏被搓伤的胳膊,帮她涂了药膏之后,拧起眉头吹了吹:“叫你少管闲事少管闲事,费力不讨好。”“你是男人不能理解做母亲的心情,孩子丢了就跟丢命一样,她也是急的。”商夏向前挪了一步坐到他腿上,顽皮一笑。“这话说的就跟你养过孩子似的。”他顺势环住她的腰。“母性与生俱来,反正我可以感同身受。如果谁要抢我的孩子我一定跟他拼命。”宗海晨不屑一哼:“如果抢走你孩子的人是我呢?你打算跟我同归于尽不?”商夏搂着他脖子仰头大笑:“如果我有孩子肯定是你的,你怎么可能抢咱们的孩子,除非神经错乱了。”宗海晨确实是在说笑,不过听她这么一回答吧心里还挺舒坦,注视她的笑靥,想到穿婚纱的画面,不禁双臂一紧将她拉入怀中。彼此的身体紧闭地贴合在一起,商夏悠悠地垂下眸,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他胸前的起伏,她不由缓慢地合起双眸。粉润诱人的唇瓣充斥在宗海晨的视线里,双掌不自觉地抬高半寸抵住她的脊背,侧过头,唯恐吓着她般,小心翼翼地靠近,再靠近。当唇与唇胶着时,商夏就像触了电,瑟缩肩膀,攥住他的衣领,但又在柔和的磨蹭中很快适应,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这是他们“你老这么考验我有意思吗?”宗海晨伫立在商夏身后,目光游移在她曲线婀娜的裸背上。“考验什么?是你叫我名字我才出去的。”商夏边说边转过身,刚准备再说点什么,宗海晨上前一步,双手支在盥洗台前,将在桎梏其中,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商夏微微扬起视线,头发上的水珠顺着锁骨滴入浴巾内侧,她又垂下眼皮,说:“在我的家乡,男女双方如果自愿结为夫妻,结婚证是次要的,但必须在当地办酒席,院门贴上剪有龙凤图案的大红喜字,让乡里乡亲知道这家的女儿已出嫁。你……愿意陪我一起回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