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夏嘟起嘴,本想再说点什么,却被他的吻所淹没,难分难舍地胶着。这一夜,销魂,这一夜,旖旎一室。※※翌日清晨何夏感觉自己还未睡够一个时辰,就被娘的敲门声唤醒。她钻出雷腾云的怀抱,痛苦地爬下床,可双脚刚踩上地面,“噗通”一声瘫倒,何夏揉了揉酸痛的大腿根,愤怒地瞪了雷腾云一眼。她爬啊爬,终于爬到门口。手抓扶手吃力地站起身,两条腿依旧颤抖不止。“娘……您起得真早……”何夏探出半个脑瓜,尴尬一笑。奈嘉宝也没有进屋的意思,她可不想看到某混球身无寸缕的模样。“饿不?”何夏摸了摸胃,果然饥肠辘辘:“饿……”“叫雷腾云起来吃早点,顺便说点事,我和你爹马上要回京。”“这么急?爹呢?”何夏东张西望。“他去廖家道歉外带道别,怎么也得跟人家打声招呼。应该马上回来吧。”奈嘉宝边说边朝闺女挤眉弄眼,似乎对昨晚的事煞是好奇。何夏难为情地低下头:“不带您这样的,闺女脸皮薄……”奈嘉宝双眼放光:“感觉咋样?”“疼……”“一回生二回熟,日后你就喜欢上了,哈哈。”奈嘉宝放声一笑,咱是过来人。“……”何夏汗颜,雷腾云也这么说,没羞没臊。奈嘉宝顺门外一喊:“雷腾云!快起来,你岳丈最讨厌懒床不起的人。”雷腾云这次倒是很听话,拖拖拉拉走到门口,一手搭在何夏肩头,一手伸出门槛,手指上挂着一对上等玉镯,他递到奈嘉宝眼前,漫不经心道:“送你的。”奈嘉宝接过玉镯,对着阳光照了照:“啥破玩意?白乎乎一点都不绿。”“不识货就说不识货,这是贡品,上等和田玉。”雷腾云舒展懒腰,顺便亲了何夏一下。奈嘉宝不屑一顾,撩起袖口,展示所佩戴的镯子:“睁大你的死鱼眼看看,你见过这般晶莹剔透毫无瑕疵的翡翠镯子不?”雷腾云哈欠打一半,扯过奈嘉宝手腕,哟嚯,还真是好东西,比他送出手的玉镯更名贵。“民间没有呈色这般好的翡翠。哪来的?”奈嘉宝先将雷腾云赠予的和田玉镯揣进怀里,吹了吹指尖,颠颠脚,道:“哼,跟老娘比阔,你省省吧。至于你送的这对镯子,我勉为其难偶尔戴戴,快滚出来吃早饭!”语毕,她哼着胜利的小曲向厨房走去。“……”雷腾云缓慢地眨眨眼,原来奈嘉宝真是富婆啊。何夏“噗嗤”一笑,皇爹将本朝举世无双的一对翡翠镯子送给娘当生辰礼物,即便他雷腾云再财大气粗也找不到-->待早饭备齐,雷腾云坐到桌边喝茶,奈嘉宝则忙进忙出,顺便再叫何夏起床。不一会儿何夏不知从哪找出一根拐杖,拄着拐杖步履蹒跚而来,她是一朵被摧残的小花,蔫花。“咋了你这是?”奈嘉宝将菜碟撂在窗沿,担忧地望着小闺女。何夏有苦难言,摆了摆手,艰难地走近客厅。雷腾云见她造型怪异,三两步迎上她:“摔倒了?”何夏甩开他的手,又白了他一眼,腿没力,腰很疼!禽兽……雷腾云一拖她腋下抱到椅子上,误以为她扭到脚,刚欲帮她脱鞋,何夏一拳打中他脑门:“我警告你,一日不许超过一次!”她已醒悟房事之“精髓”,只要他从激荡中停滞,滑溜溜的液体缓缓从她体内溢出,证明结束了。雷腾云砸吧砸吧嘴,昨晚他是有点过了,再加上清晨那一次,哎哟,哎哟,神勇。可不等他胡搅蛮缠,奈嘉宝急匆匆跑进客厅,道:“你爹回来了。”雷腾云站起身,规规矩矩伫立门口迎接岳丈。奈嘉宝与何夏不知他堵在门口作甚,不由手抓手瞎紧张。“小婿雷腾云见过岳父大人。”呕……母女俩双双捂胃,表现不错,就是太假,忒假。何云炙莞尔一笑:“正要与你谈此事,你与小夏打算何时完婚?”“小婿有两个方案,一是等武林大会结束之后;二是立刻返回天煞派成亲,由岳丈定夺。”雷腾云私底下对着大树练习了几次,毕竟是何夏的爹,不尊重谁也得尊重他,万一不把闺女嫁给他,还得抢。母女俩互望一眼,对雷腾云谦卑有礼的口吻极感不适,一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何云炙忖思不语,两人一同走入客厅,母女俩立刻规规矩矩起身,该叫“夫君”的叫“夫君”,改叫“爹”的叫“爹”,柔声细气好不乖巧,还说人家雷腾云能装蒜,她俩也那德行。何云炙抿了口茶,看向雷腾云:“我不参与江湖争斗。但,你其一要保证小夏的安全;其二、倘若天煞派与朝廷针锋相对,我不会坐视不管。”“小婿与朝廷并无瓜葛,岳丈请放心。”雷腾云不卑不亢地回。虽何云炙并未彻底挑明了说,不过雷腾云已从何夏口中确认何家与皇室关系匪浅,至于是否乃血亲,并非他关心的事,而他本就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不冲突。何云炙微俯首,又道:“你父雷霸冥乃一代豪侠,关于中毒之事我深表遗憾,待取回《黑卷宗》之后,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二个月之后,武林大会上见。”雷腾云抱拳谢过,何云炙办事也确实妥妥当当。“爹,我们跟您一起去京城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何夏咬了咬筷子尖。奈嘉宝瞪了何夏一眼:“有了夫君忘了弟是不是?你的任务是接小尚。”哼……她才不要两个特大号油灯影响她甜蜜蜜的小日子呢。何夏立马哀怨了,掏出小手绢抹了抹干燥的眼角:“啊……我可怜的弟弟还在少林寺……我去我去,马上就去……”提起何尚,奈嘉宝又想到儿子的婚姻大事:“夫君,咱儿子满十八了,这次去京城给他找个媳妇呗?”“嗯,正有此意。”何云炙脑子盘旋着几人名单,个顶个都是大家闺秀。“爹,弟说过,他喜欢活泼点的女子。”何夏啃着油条支吾道。何云炙但笑不语,家里已然有两个过度“活泼”的女子,不需要了吧?“小夏,爹已去廖家辞行,也道了歉,廖家未再追究,但你还得登门道歉,毕竟闹出这般大的乱子,尤其是廖家公子那边。”“知道了爹,我一会儿就去,还要谢谢香蓉姐替廖家圆场,替我开罪。”奈嘉宝接过话:“别说,那丫头还真不错,我和你爹都未想到她愿意替你嫁入廖家,我还以为她看上雷腾云了呢。”何夏翘起大拇指:“娘好眼力,可是她被您如花似玉的闺女打败了,哈哈。”“就是就是,除非雷腾云瞎了,否则哪能看不到最漂亮的一枝花,吼吼——”母女俩轻碰茶杯,无视身旁浑身发冷的两位男子。“岳丈,这是遗传吧?”“嗯……充耳不闻活百年。”何云炙深沉地回。待一家人吃完早饭,何夏帮爹娘收拾行囊,雷腾云则与何云炙坐在院中下象棋躲清净,因为母女俩必然上演一场离别大哭戏。“娘啊……闺女舍不得您……呜呜……”“闺女啊,娘更不舍得你,倘若雷腾云敢欺负你,就在他饭菜里下泻药,拉死他个小兔崽子,呜呜……闺女啊……”“嗯嗯……娘多保重,咱这一别又是二个月,多抱会儿……呜呜。”“抱着呢抱着呢,再抱紧点,呜呜……”而相距甚近的两个男人,慢条斯理品着茶,聚精会神下着棋。“棋下得不错,跟师父学过?”何云炙鲜少输棋,但今日碰上对手了。“长须道长教过一阵子。小婿有幸成为长须道长最后收入门下的徒弟。”雷腾云随口一应,话说能与他周旋这般久的棋手,他还是初次遇到。何云炙微微一怔,长须道长堪称棋圣,据说此人的关门弟子大有来头,且是长须道长最钟爱的一名弟子,乃至将毕生才学倾囊相授。看来就是他这位女婿了。“画功不赖,也是师父传授?”雷腾云扬起唇:“非也,家父教的,邪派之人未必只会打打杀杀。”何云炙赞同,才华不分贵贱正邪,莫看雷腾云粗狂豪迈,本质里确实透出一股儒雅的气韵。下棋与绘画亦是需要耐心及智慧,证明雷腾云属于头脑冷静之人,基于这两点,何云炙从选女婿的角度看,对他好感倍增。“岳父,我命派众互送二老回京如何?”雷腾云的小嘴就跟抹了蜜似地,其实心里恨不得岳丈岳母赶紧上路,主要是他可爱的岳母,情绪起伏颇大,容易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