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纳闷,满大街都是女子,你咋就不能换个人祸害祸害?……”何夏真希望他扑别人去,关进大牢为最佳。提到此事,雷腾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要说“蛊梵毒掌”之毒不该存有针对性,比如指定染指某人之类的暗示,或者有,他不得而知?雷腾云嗅了嗅何夏的肌肤,她的身体除了散发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儿之外,还掺杂着少许的中药味儿。但,高涨的情绪无暇令他加以分析,手指不由自主滑向她两腿之间,何夏本能地并拢双腿,她在无奈之余,不得不承认身体已产生一些怪异的反应,随着他手指的触碰而感到燥热,喉咙发涩,令她既害羞又欲拒还迎,那种难以启齿的感觉,一次比一次强烈。仿佛一棍子打中她的头,昏昏迷乱,使她辨不清什么才是心底真实所想。雷腾云一手托起她的背部,迫使她上半身弓起,视觉的冲击令他欲罢不能,理智飞出九霄云外,俯身,恣意吸允着,手指再次游移向她紧护的部位……她的肌肤相当稚嫩,却要遭受他如狼似虎的侵犯,正如何夏对他的指控:是个禽兽。不过话说回来,像他这般憋屈的禽兽,还真不多见。“疼!……”何夏顿感撕裂般的钝痛,不由惊声喊叫:“干啥?你用什么东西扎我?……”她胆怯地一路摸下,摸到他的手指,手指淹没在她都不曾探究过的位置内,何夏眸中大惊,天呐,一根手指伸进她身体里了?!她从不认为那种地方可以容纳任何异物。哦不对,可以放下一颗“种子”,极限仅此而已。何夏眼前浮起一副惊悚的画面,会不会当她站起来时,五脏六腑、大肠小肠一定会顺着“伤口”流出来?……“娘,娘,救命啊!……雷腾云要把你闺女开膛破肚,救……”话音未落,何夏因惊吓过度,眼前一黑,晕了。与此同时,雷腾云体内毒性退散,他猛地抽回神智,懊恼地低咒一声,先将棉被盖紧何夏身躯,轻拍何夏脸蛋:“何夏,何夏?……”何夏却毫无知觉,雷腾云跳下床,蹲在床边,一筹莫展地凝望她……仔细想来,这丫头还真是遭罪,遇到他这么个不管不顾的主,确实是倒霉八辈子。一时三刻之后何夏悠悠地抬起眼皮,正巧对上雷腾云一双黑眸,她有气无力地询问道:“我站起来是不是就死了?……”“嗯?……不会。”雷腾云不知她哪冒出的怪念头。“你的手可以捏碎石头,随便戳我几下我就变成漏西瓜了,你想宰了我就痛快点,干啥在我身上凿洞?……”何夏眼泪汪汪。“……”雷腾云不知所云,摸摸她额头:“生病了?”何夏生怕动作太大,肠子啥的喷出体外,更不敢随意扭打身体,她小心翼翼地撇开头:“我要给自己留具全尸,免得爹娘伤心,你走吧,让我安静地死去……”雷腾云蹙起眉:“胡扯什么呢你?”何夏小幅度扬手,不耐烦地轰赶:“滚滚滚,杀人犯,变态,何夏做鬼也不放过你。”雷腾云听得越发糊涂,站起身,捏住何夏的肩膀,将她连被子带人一同抄起,何夏惊叫一声,夹紧双腿,捂住脸颊,死亡!……到来了。雷腾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知她为何惧怕站直。何夏紧闭双眼,瑟瑟发抖,虽说五脏六腑都归她所有,可她今生不愿与它们相会!雷腾云思忖片刻,附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听罢,何夏怔怔地睁开眼:“你没骗人么?不是你戳破的?那为啥感到疼?……”“……”雷腾云叹口气,轻拍她额头:“我真不知你是傻,还是特傻。”何夏一听死不了,心情豁然开朗,她又趴在他耳边具体问了问。待雷腾云回答完毕,转身离开后,何夏小脸又绿了。她问:为啥用手指戳她,挺疼的。他回:今日疼不算疼,等他解除蛊梵毒掌之毒,才是动真格之日。何夏攥了攥拳头,不行!这日子不是人过的,她决定了,赚来银子赶紧跑。雷腾云!兔子急了也咬人,这都是你逼的你逼的!※※傍晚时分,少林寺虫花花在树丛里翻找半天,抓到两条竹叶青蛇,这种蛇全身翠绿,瞳呈黄色,两尺长,看似毫无杀伤力的小青蛇,则列位十大毒物之三。“嘴闭上!你敢咬我个试试?”虫花花捏住蛇七寸,怒目圆瞪,神态比蛇还毒。老话讲:“打蛇打七寸”;“杀蛇掐三寸”,亦是蛇之要害。蛇的三寸,是蛇的脊椎骨上最脆弱、最容易打断的地方。蛇的七寸,是蛇的心脏所在,一受到致命伤,也会必死无疑。她将竹叶青蛇塞入泥瓮,仰天一笑,小秃秃何尚,本少尊非吓得你屁滚尿流不可。她最受不了旁人对自己爱答不理,何尚偏偏就是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小子,问十句话回半句,还是一个“嗯?”字!是可忍孰不可忍,待他被毒蛇咬上一大口,看他还装冷静不?嘿。虫花花拍了拍泥翁盖子,咬牙启齿道:“可爱的小乖乖们,给我狠狠地咬他,如若不听话,我就清蒸了你们!”瓮中小蛇惊恐地甩尾,毒物遇毒物,一物降一物。虫花花一蹦一跳返回卧房,何尚如往常一般,掌灯阅读。“小秃秃,吹灯睡觉吧,我有一点亮光都睡不着。”她故作困乏地伸懒腰,蛇怕光火,黑暗快降了人间吧。何尚将油灯扭个方向,尽量用身体挡住光亮,而后继续阅读。“……”虫花花瞪了他背影一眼,怒气冲冲走上前,一口气吹灭了油灯。屋中即刻漆黑一片。虫花花听他未恼怒,躺回枕边窃喜一笑,等何尚睡着,便是毒蛇出洞之时。西狱山御媚派以炼丹、制毒、祸害苍生“闻名于世”。虫花花在爹娘的“培育”下,自小食遍天下毒物,别人吃上一口必死无疑的动植物,她却咀嚼得津津有味,乃至早已练就一副百毒不侵之身。她从怀里掏出七八个小瓷瓶,毒蛇有,解药有,万事俱备只欠何尚中毒。“吱呀”一声,门板透来微弱光亮,虫花花偷偷瞄看,只见何尚一手举油灯,一手托书卷,就这么不急不缓地走了……虫花花怒然起身,她做人那是相当有原则,今日事今日毕,让他三更中毒就不能拖过五更天!她一走出房门,发现何尚并未看书,而是倚在树下发呆,神色还带着点忧戚。“小秃秃,你是哪里人吖?”虫花花决定先搞好关系再下手。何尚抿唇不语,仰望星空……望老天保佑姐姐何夏安然无恙。虫花花按捺怒火,假惺惺地关切道:“你有烦心事是么?不如说出来让我高兴……呃不是,我的意思是,帮你出出主意,呵呵……”她擦把冷汗,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去睡吧。”何尚看都不看她一眼,平静地动动唇。“我还不是很困,陪你坐坐。”“不必。”何尚微蹙眉,显然不愿与她同坐。虫花花顺了顺憋闷的胸口,她万分理解小秃秃爹娘的心情,难怪舍得将亲生儿子送进少林寺,闷葫芦一般都不讨人喜欢。“你今年多大?”虫花花真不知聊点啥。“十七。”“哦,我比你大一岁,跟哥说说,你为何愁眉苦脸的?”何尚落寞地叹息,面朝虫花花莞尔一笑:“你去睡吧。”语毕,他起身漫步,只想独自清净清净。“……”虫花花大口吸气舒缓心情,愤恨地揪扯草根,真想一拳打死这小子!她忍了又忍,跳起身追赶何尚,害人之心不能忘,绝不可半途而废!“听悟嗔讲,你曾舌战群儒击退一干邻国佛教徒,为少林寺立下汗马功劳,我怎觉得悟嗔言辞浮夸呢?”“嗯,的确浮夸。”“咦?悟嗔身为出家人竟然口出诳语?”“悟嗔师兄谬赞,小事一桩何足挂齿。”过分谦虚就是骄傲,小秃秃很是傲慢!“你爹娘为何给你起名为‘尚’,莫非自大你一出生就想让你当和尚?……”“……”何尚睨了她一眼:“你困了。”“我不……”虫花花笑眯眯回应,忽然笑容一僵,这小子拐弯抹角损自己说胡话?!她忍无可忍了,迎面推了何尚一把:“不识抬举的小秃秃,本尊好心陪你聊天,你胆敢对本尊戏耍嘲讽?!”何尚则纹丝不动,直视着喜怒无常的室友。虫花花不依不饶,抓住何尚手腕向卧房拽:“我比你大一岁,你得听我指挥,回去睡觉!”这一幕,令何尚想起何夏,就因为何夏比他早出生一刻钟,便总是以姐姐的身份耀武扬威。于是,他不自知地笑了笑。虫花花未料到小秃秃吃硬不吃软,那还不容易?蛮横不讲理才是她的本性唉!……当寺内万籁俱寂之时,当均匀的呼吸声萦绕在屋中之时,虫花花死撑眼皮,哈气连天,悄然打开泥瓮盖子……放出两条剧毒的小青蛇。乖孩子快去吧,对面有块白嫩嫩的小鲜肉。嘶嘶嘶嘶……竹叶青蛇吐着信子,缓缓爬向何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