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整件事比她想象中的难以抉择。最可恶还是左旭!好好当他的赎罪者就好了啊,要痛苦就死远一点自己痛苦去啊,非要把她也拉进来参与这场混战!梁优璇攥了攥方向盘,奶奶的,要不真找家医院把处女膜修复一下算了!“梁小姐……”“我想想。”梁优璇扬手打断。杜梅梅抿抿唇:“那好吧,只要你知道,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是谁就可以了。一旦我真有心自杀,谁也拦不住。”“……”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不一会儿车轮停在医院门口,梁优璇借来一辆轮椅送杜梅梅回病房,杜梅梅的主治医生见病人返回医院,不忘已留下联系方式的同学请耐心等待,一个都不会落下,放心吧_31梁优璇见左旭一脸倦色,她不自然地捋捋发帘:“你先休息吧,我还要赶回警局。”说着,她挤过左旭身旁,却被左旭拉住了手腕。左旭拉着她坐上沙发,他什么都没说,扯了扯领带,身子一歪躺倒在她的腿前,合起双眸,散着一身疲惫。梁优璇挺直地依在沙发背上,她微垂眼皮,俯瞰身前的左旭。他的一只手臂垂落地板,一手随意地搭在肩头,平日繁重的工作都没有将他压垮,但今天的他看上去特别累。不由自主地,梁优璇顺了顺他的头发,仿佛在抚慰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也许,他已无数次躺倒在这张沙发上,只是不曾让人看到那份憔悴。“生气了?”左旭侧过目光,指尖滑过她的脸颊。梁优璇怔了怔:“没。”她开始不懂自己,她本可以痛斥他对自己有多不负责任,却说出违背心意的答案。左旭一手枕在头下,一手捞过梁优璇的脖颈,当唇与唇即将相碰的时候……梁优璇猛地坐直身体,郑重地说:“我仔细想了想,为了名节而结婚显然不够理智,何况你现在还是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这件事……我自认倒霉,就当是一场闹剧吧。”说着,她从左旭头下挪出双腿,左旭见她要走,一转手环住她的小腿,无奈一叹:“还说没生气?”梁优璇咬了咬嘴唇,冷冷地说:“你别自作多情行不行?我可没说过喜欢你。”左旭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坐起身,顺势将她拉回怀里,他双手一环在她的腰部打了个结:“我就喜欢你明明吃醋还不承认的模样,嘿……”“……”梁优璇侧头瞪了他一眼:“不自恋能死啊?”左旭出其不意地亲了她脸颊一下:“我先送你回家,明天早上派车去接你。”“去哪?”左旭含而不露一笑:“保证你喜欢。”“我不去,我还要上班。”“你的工作不就是监视我吗?我一走就是一个月,害得你无事可做多不好啊。”左旭拉起她的手,抓起车钥匙向电梯走去。当电梯门打开的一瞬,梁优璇立刻与左旭拉开行走距离,因为不知道杜梅梅安插的私家侦探究竟暗藏在哪个角落偷拍。“等等左旭。”她又将左旭拉回电梯内,按下顶层的按钮。左旭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看出她有话要说。梁优璇捋了捋发帘,说:“我没和你开玩笑,咱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吧,我还是想好好谈一场恋爱,嫁给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那个男人也许和我一样都是警察,我们在茶余饭后还能聊聊案情什么的,应该不会无聊。”左旭单手插兜,倚在墙边望着她,其实这对他而言算是一个不坏的消息,他不用再为应付梁家老小而头疼,也不再担心梁优璇举着机关枪扫射他。可是,如果这个女人彻底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他也不知道。他思忖很久,长吁一口气:“好吧,既然你已做出决定,我尊重你的选择。我明早赶往郊区的拍摄基地,吴导的戏正式开拍。”梁优璇怔了怔:“谁陪你去?”“司机、几个助理,原本还有你,如果你不想去就算了。”左旭揉了揉发丝,说:“我所扮演的角色是位画家,所以要去山中取景。”梁优璇眼前没有浮现出湖光山色,而是狮子老虎蛇等猛兽“我还是陪你去吧,没有警方的批准你不能离开本市,除非由警员愿意担保你不会逃出边境。”梁优璇边说边琢磨猎枪是挂在爷爷的房间里还是摆在爸爸的书柜上“……”左旭无力地瞥了她一眼※※※第二天凌晨五点,左旭的专属司机张强驾车准时抵达梁家楼外。梁优璇一身行军装备——军用万能刀,绿水壶,登山靴,绳索,猎枪等,哦对了,她还从警署申请来几个催泪瓦斯。“梁小姐,你这是要去打仗啊?”司机张强打趣道。梁优璇不予回应,将行军床及急救药品箱放进后备箱,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谨慎点没坏处。“左旭呢?”“左总监乘坐保姆车先走一步,咱们与左总监在高速公路收费站汇合。”梁优璇应了声,她昨晚向局里签订保证协议,局里才允许左旭离开本市。然而,一旦嫌犯遇到不测,她要负起全部责任。当然,左旭的律师也可以签署这份保证协议,但可信度较低,警方会尽量延迟左旭离开的时间。想到这,梁优璇觉得自己更亏了!……等他们抵达高速公路收费站,梁优璇为眼前的一幕愣住了。几十辆贴有黑色车膜的面包车大排长龙。拍摄器材及影视道具推挤如山。各报记者尾追堵截主演们的专用车辆,那场面就跟暴动似的。“这还不到6点呢,怎么这么多人?”她问。“这是一种炒作方式,一边喊着秘密拍摄,一边向媒体放出消息,见怪不怪了。”张强笑盈盈的解释。“那咱们是跟着他们的车进去还是先走?”“最后走,引起一部分记者的注意,即便拍不到左总监,拍到左总监的司机,也就是我,也好让记者同志们向报社交差。”张强做了几年的司机,对这一行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梁优璇一听这话赶紧压低帽檐戴上墨镜,拍谁都行,就是别拍她。……经过半小时的“浴血奋战”,沸沸扬扬的收费口终于恢复平静。途中到了加油站,梁优璇这才坐上左旭的保姆车。车内坐着几名男性助理,左旭正在看剧本,并没抬头,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默读对白。“头发什么时候剪的?”梁优璇见他剪了一个学生头,忍不住揉两把。左旭起初没吱声,可忽然地,含情脉脉地看向梁优璇:“原来你是女人?呃……”话音刚落,左旭被梁优璇一拳闷中。“我在背台词,喏,你跟我对一次。”左旭将剧本放在她手中,揉了揉脑门。“……”梁优璇托起剧本一看,还真有这么这句。对白联系开始——“原来你是女人?!”“呵呵呵,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梁优璇毫无感情地念出。左旭难为情地抓抓头发,憨笑一声:“你穿着一双绣花鞋。”左旭边说边指向梁优璇的脚面,惊见一双黑色登山靴。“呵呵呵,画家就是画家,观察得真仔细,咯咯咯咯。”梁优璇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