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电梯门悠悠敞开,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私奔当门打开的这一瞬,a看到伫立门前、距离自己不到半米的郝佑鸣,内心不由得惊了一下。郝佑鸣始终不看乔芊一眼,上前一步,与a脸对脸,正色道:“放了她们,我送你上顶楼直升机,直飞公海。我向来说到做到。”螺旋桨的旋转声从酒店上方掠过,证明着他的信誉与实力。乔芊见他满脸伤痕,嘴角溢血,心脏揪成一团。经a观察,基本可以确定四周并未埋伏保全或警察,又见郝佑鸣神色坦然,他索性直言不讳地说:“没想到郝先生竟然拥有呼风唤雨的能力,正如郝先生所看到的,我们不过是替人消灾的小喽啰,谢谢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为了表示感谢,我不妨实话告诉你,虽然对方不曾露面,但通过我们老大毕恭毕敬的口气也不难判断对方是位非同一般的大人物。而我们收到的指令是:无限期软禁,等待新的指令。我想,即便我们任务失败,对方也不会轻易放过你。”听罢,郝佑鸣平静地回:“我很快就会知道对方的来头。请吧。”说着,他一手托住昏厥的电梯小姐,一手拉住乔芊的手腕,将她们双双拉出电梯;同时,自行走入a的控制范围。电梯门即将关闭,乔芊竟然一侧身钻了回来,她什么都没说,深低着头,死死挽住郝佑鸣的手臂。“这位小姐?莫非你是我的脑残粉?”郝佑鸣口吻轻佻,眉头紧锁。乔芊顺从点头,“久仰郝大师在魔术界的威名,嗯,我很崇拜你。澳门欢迎你。”郝佑鸣暗自吐口气,地痞流氓的话能信几分?别以为此刻相安无事就不会再出变故!这傻丫头肯定是活腻了。而乔芊真的没想太多,只是想亲眼看到郝佑鸣脱险的一幕。再之后所发生的一切,让郝佑鸣必须承认自己是乌鸦嘴,真就言中了……当他们一行三人抵达顶楼时,自作聪明的保全人员从四面八方拥过来。a大骂郝佑鸣言而无信,挥动弹簧刀乱砍。当刀刃迎面向乔芊砍来时,郝佑鸣一把将她护在怀中,锋利的刀刃狠狠砍到他的手臂上。最终,a一行人全部落网。幸运的是,程露锦与林依娜顺利获救;不幸的是,诱发了一场原本不该发生的流血事件。从始至终,郝佑鸣都紧紧将乔芊搂在怀中,任由鲜血如泉眼般喷涌,直至昏迷。他在昏厥前再三叮嘱乔芊,千万不要送他去医院。乔芊哭着点头,命钟玄德立刻准备车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在钟玄德私有的公寓套房中,正实施着一场简单的刀口缝合手术。“他的伤没事吧?”乔芊看向钟玄德忙碌的身影,又看向放在桌边的血色棉球。“伤口很深,虽然没砍断静脉,但伤势不轻,我只能先帮他做简单的缝合与止血,万无一失的方法自然是送入正规医院。”乔芊坐到床边,注视郝佑鸣红肿的手臂,上臂包扎着厚厚的白纱布。她拧好热毛巾,替郝佑鸣擦拭飞溅在皮肤上的血迹。“他不想去医院就别去了,今天辛苦你了阿德,”乔芊回眸凝睇,“幸好有你这位全才的能人在我身边,谢谢。”钟玄德看到她眼中的泪光,怔了怔,俯首致意,然后退出房间。静谧的卧室里,郝佑鸣喃喃呓语,吵着要手机。“你说号码,我帮你拨。”郝佑鸣眉头紧锁,在空气中胡乱地抓找。乔芊以为他要手机,急忙把手机塞到他的掌中,可是他又扬手推开,继而握紧她的手,这才停止躁动。乔芊垂下眸,凝视着十指相扣的两只手,心情变得越发复杂。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乔芊探身抚了抚他的发帘,几不可闻地说:“为什么拉着我的手不放呢?再过一个月,我将成为别人的妻子。”她的手被他移到唇边,他似乎没有醒,只是无谓地用嘴唇摩擦着她的手。“大小姐,再不回去,夫人很难向老太爷交代。”钟玄德重新进入房间,附耳提醒。“可是郝佑鸣还没醒,我这一回去,肯定再也出不来了。”乔芊向钟玄德抛去恳求的目光。钟玄德思忖不语,又向郝佑鸣看去,请乔芊借一步说话。“有件棘手事……我一直不知道该怎样告诉大小姐。”“怎么了?你说吧。”“绑架郝佑鸣的人是……”“你查到了?是谁?”钟玄德移步窗边,戒烟许久的他竟然燃起一根烟,深邃的黑眸中满是挣扎。乔芊从没见过他如现在这般纠结,绕到他的正面追问:“究竟是谁?”“总之,请大小姐速速返家,否则,郝佑鸣未必可以安全离开澳门。”乔芊心头一紧,回忆起与母亲的对话,她难以置信地问:“难道……是爷爷?”“当然不是,请大小姐千万不要胡思乱想。”钟玄德掐灭烟蒂,“我先送大小姐回家,再回来照顾郝佑鸣,直到他康复为止。”就这样,乔芊稀里糊涂地被带出门,走到电梯门前,她不由得联想到刚才在电梯里的一幕……旋身跑回门前,径直走入卧室。钟玄德后脚跟进,刚欲开口,乔芊率先说:“让我和他单独待一会儿,最多两小时。”“意义何在?”钟玄德初次使用质问的口吻。“没有意义,只想陪他多待一会儿。”乔芊深知此行返家再没可能逃脱。面对一个曾教导过她的师父,一个救她脱险的男人,她没理由再次不告而别。钟玄德欲言又止,告诉她他在车里等,便离开公寓。半小时后,郝佑鸣从痛楚中浑浑噩噩地苏醒过来。他看向直勾勾望向自己的乔芊,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脑残粉你还在哟?”乔芊笑着瞪他一眼,将手机交到他手中,“先联系你的家人。”在听到钟玄德不清不楚的警告之后,她很担心郝佑鸣再出意外。郝佑鸣在乔芊的搀扶中坐起身,首先接通奶奶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对方就像吃了子弹的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发射。“您别急,我很好……嗯,手机不知丢哪儿了……好,稍等一下。”郝佑鸣示意乔芊回避,乔芊识趣地走出卧室,把房门关上。卧室里,郝佑鸣将突发状况告知奶奶。听罢,奶奶一语道破天机:“我就知道姓廖的老家伙不可能让咱郝家顺心如意!奶奶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让你下了飞机便联系老东尼。老东尼在当地拥有一家实力雄厚的保全公司,他完全可以保证你在澳门的安全。快告诉奶奶,伤得重不重?”“小伤不碍事,不过事到如今,您还不打算告诉我此行的原因吗?”郝佑鸣不知道祖母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知道如果让他早些了解真相就不会乱作一团。“奶奶上次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廖睿风把他孙子廖尘弄到你身边其实另有目的。别看廖尘比你小四岁,但他是当仁不让的廖氏皇家赌场第三代继承人。说更明白点,也是郝家在不久之后的竞争对手。”“郝家酒店在北美洲,廖家赌场在欧洲,显然谁都无法动摇对方的根基,除非……”郝佑鸣沉了沉气,“牵扯到祖父未了的心愿?”奶奶喟叹,“这件事不是不想与你细聊,只是不愿意扯上一堆陈年往事令你感到困惑。何况《合作协议书》中有明确规定,为保证合作的公平性、公正性,在没有确定结婚对象之前,三方的第三代绝对不可以提前见面。其他苛刻条例先不说,单破坏了这一条,便等于自动放弃合作机会。”“您怎么可以这么……不懂变通,先告诉我又能怎样?我可以装不知道啊。”他差点说奶奶是死脑筋。“即便你装得像,那对方呢?谁能保证女方不会出卖你?本来女方家长就不同意这桩婚事,正因为碍于《合作协议书》仍旧有效,所以才迫使廖家也不敢轻举妄动,否则早就让两家继承人睡在一起了!还会等你过去搅局?”“如此说来,您叫我抢的女人就是廖尘的未婚妻?”“是啊!不过据奶奶多方打探,廖家虽然将订婚戒指送了过去,但廖尘本人也不知道即将娶回家的女人是何许人也,那姓廖的老家伙真是谨小慎微,处处提防,唯恐被我抓到一点把柄。”“您明知道廖尘来者不善也不提醒我。您拿亲孙子当猴儿耍吗?”“别瞎说,你是奶奶的主心骨、宝贝疙瘩,奶奶之前没有说是因为非常了解廖家老头的个性,他也不会把实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廖尘,最多偶尔给廖尘打打电话,在闲谈间问问你的近况和动向。后来奶奶在哪种情况下才提醒你防范廖尘,你还记得吧?就因为你与情人的暧昧照闹上杂志封面!奶奶能不急吗?!《协议》中写得清清楚楚,绝不允许在婚前包养情人!还有那个林依娜,为什么她还跟在你身边?你们的关系真的正常吗?”郝佑鸣下意识看向门的方向,“哎哟您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左搂右抱这种事即便我想,人家也不干。林依娜只是我的助理,没别的;至于您提到的情人,更是误会一场,她是我徒弟。”“好吧,姑且相信你与林依娜之间是清白的,不过那什么徒弟的不对头,何况哪个徒弟会与师父搂搂抱抱?我是你奶奶,别想蒙我!瞧你当时那宠溺的小眼神儿,奶奶是过来人,还能不知道你心里在盘算什么?满脸写着,oh,yba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