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娜低咒一声结束通话,她只不过想找几个小流氓替自己出出气教训乔芊一下,怎么好端端就把廖尘给打成重伤了?他可是赌场大亨的亲孙儿,一旦廖尘不幸身亡,别说那几个混子会死无全尸,就连她林依娜恐怕难逃一死。无论花多少钱花多少精力,一定要把这件事压下去。想到这,她联系管家索要救治廖尘的医院地址。-----------------…………☆、洁白的病房里,乔芊握着廖尘的手,得知他性命无忧不由对上苍千恩万谢。“大夫,请问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乔芊从始至终寸步不离,脸没洗、衣服没换、被皮带抽肿的部位也没处理,脏得像泥猴。“头部淤血已清除,麻药劲还没过,幸好送来及时,不必过于担心。”外科医生如实汇报,又说,“患者并非意外受伤,最好交由警方处理。”乔芊应声致谢,望向神色憔悴的廖尘,想到穷凶极恶的女流氓,无暇再考虑自身不可暴露的问题,拿出手机准备报警。然而,刚按好报警号码,林依娜风风火火推门而入:“廖尘怎么样了?”“这位小姐稍安勿躁,患者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医生回。林依娜暗自舒口气,轻手轻脚走到病床边,先帮廖尘掖了掖被子角,又面朝乔芊指向门外,示意出去谈谈。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僻静处,林依娜心平气和地问:“怎么会弄成这样?”事到如今,乔芊也只得说清来龙去脉,包括她擅自离开的前因。听完常常一段解释,林依娜暗自舒了口气,原来是乔芊逃跑在先才会破坏到她所拟定的方案?这样的答案岂能不让她喜出望外?“如果你只是想回家大可向郝先生讲明原因,他是很讲道理的人,不仅会归还护照还会派司机将你送往机场,如果是那样的话还会碰上如此危险的事件吗?你年纪也不小了,做事怎会这么冲动?”乔芊神色萎靡,坐在休息上垂眸不语。林依娜看着狼狈不堪的她,撇头偷笑,误导道:“她们说你勾引了男人?显然是打家劫舍的烂借口,对了,看清那些流氓的长相了吗?”“五人均为女性,年纪大概在15-18之间,个个浓妆艳抹头发染色,如果再遇到可以认出来。”浓妆艳抹?比想象中还要模糊,太好了。林依娜悬在嗓子眼的大石终于落下一大半:“既然生命无碍,暂时不要惊动警方,毕竟刑事案对于名门出身的郝先生与廖先生都不好,我会请私家侦探彻查此事。至于你遭遇抢劫的前因后果,你是当事人,由你向郝佑鸣解释清楚比较好。”她坐到乔芊身旁,抽出一张纸巾拭去她挂在眼角的泪,惺惺作态地安慰道,“吓坏了吧?人没事就好,我先送你回别墅休息,等你安全到家我再回来照料廖尘。别担心,ok?”乔芊平日出行有保镖看护,这一次必然是受到不小的惊吓,在受尽打骂侮辱的那一刻,说实话,她不由自主喊过郝佑鸣的名字,多希望他能把自己变到她的面前,但魔术终究不是魔法,他们之间更没有息息相通的心电感应。如果不是廖尘挺身相助,她很难想象后续会怎样,毫无疑问的,她欠廖尘一个大人情。“谢谢你林助理。你已经很忙了还要麻烦你,万分感谢。”惊魂未定的她,只想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新闻发布会结束,郝佑鸣首先赶往医院探望廖尘的伤势。林依娜在旁大致描述事发经过,喟叹道:“虽然乔芊没明说离开的原因,但我猜想她可能承受不住压力了,唯恐在新人大赛中无法取得理想的名次,所以选择临阵脱逃。小女孩就是小女孩,想怎样就怎样,完全不考虑别人所面临的问题,险些酿成大祸。”郝佑鸣感觉廖尘伤势不轻,悄然推出病房,问:“报警了没?乔芊受伤了吗?”“幸好廖尘出现及时,乔芊只是受了一点轻伤,至于其他问题我会处理妥当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还有,这件事要不要通知廖家长辈?”“等廖尘醒过来看他的意思。”郝佑鸣思忖片刻,“伤人逃逸已构成刑事罪,尽快联系警方取证抓人,不要给对方留出逃跑的时间,”他看了下时间,“辛苦你多待一会儿,廖尘一旦苏醒马上通知我。”“是,你累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吧。”林依娜俯首恭送,正因为忠心耿耿,所以郝佑鸣不可能怀疑她的办事能力。她看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这场大雨下得很是时候,指纹脚印统统洗刷一净。…………回到别墅,陈管家一边招呼厨房准备晚餐,一边阐述她亲眼所见的部分的场景。当郝佑鸣听管家说起,乔芊自从返回别墅再没离开卧室的环节,放下刀叉径直来到她的卧室门前。管家见他疾走,急忙取来门钥匙决定自行打开房门。郝佑鸣则命她先敲门,若不开再说。等待片刻,“钥匙给我,去忙你的。”郝佑鸣打开房门,屋内异常安静且没开灯,他摸索到开关,将光线调至最低。乔芊侧头趴在枕边,身旁挤着一只正酣睡的小胖狗。白胖的小狗崽听到动静睁了下眼,见来者是郝佑鸣又吃力地转个身紧贴乔芊继续睡。郝佑鸣哑然失笑,这只小狗因为体型过胖不适于表演成为“弃婴”,之后送给乔芊当宠物。而她一直把小狗放在佣人那边寄养,今天会抱回卧室自己照料可能希望小白胖起到警犬的作用?他一手托起小狗放到床脚,随后支起双臂试图看清乔芊的脸部,可这一看,他的笑容瞬间消失,抓起床头电话命佣人速速送来消肿的药膏和冰敷袋。“疼,别碰我。”乔芊喃喃呓语。郝佑鸣从佣人手中接过急救箱,合上门返回床边,褪去西服挽起袖口,本想扳正她的身体擦拭药膏,但这一转身,乔芊几乎是尖叫一声弹起身。“身上也有伤?”郝佑鸣自顾自撩起她的睡衣边角,看到红肿的抽痕。他拿过一个枕头放在被褥上:“趴上去,先帮你处理背部的伤。”乔芊以为睡一觉脸部就会消肿,然而蛮不是那么回事,感觉半边脸颊胖出两三圈。“廖尘醒了吗?”她接过冰袋敷在脸上。“还没,我问过他的主治医师,术后昏迷属于正常现象,何况伤口遭遇两次重击,没有造成脑震荡算是万幸,”他从洗手间取来一条浸热的毛巾,问,“除了后背和脸部还有其他地方受伤没?要不要去医院?”想到发生在不久前的事,乔芊心有余悸,爬到床脚抱起小胖狗,又蜷在床头不言不语。“要我抱你一下么?”他展开双臂。“我记得睡前锁好了门,还检查了两次,你是怎么进来的。”乔芊小幅度扭头,抛出鄙夷的小眼神儿。郝佑鸣垂下双臂:“别闹了,快过来擦药。”说着,他拽住乔芊的脚踝往自己这边拖。乔芊的胸口也挨了几脚,与床面摩擦之间不仅引来钝痛。倏地,她坐起身对郝佑鸣拳打脚踢:“如果不是你总对我动手动脚我会想到逃跑吗?会遇到小流氓吗?这件事全怪你全怪你!你给我好好反省啊!”委屈又愤怒的泪水溢出她的眼眶,发泄道:“我承认你在魔术方面的造诣令我心悦诚服,可是除了魔术你是我见过最没、风、度的臭男人!”这误会可大了,好吧,他承认乔芊的身材确实不错,滑不留手很好摸,但说破大天儿也不至于霸王硬上弓。还有,关于错误短信导致“床上运动未遂”的事件不是也解释清楚了吗?眼泪打湿了小胖狗的软毛,她难过地又说:“如果廖尘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向他的家里人交代,我现在很害怕……”郝佑鸣惆怅地看着她:“他真的没事,即便万一出事我来扛就是了。毕竟他住在我这里,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见她默默啜泣,郝佑鸣抽出纸巾压在她的眼底:“哭改变不了任何问题,放轻松。”他的手指碰到她红肿的脸颊,乔芊夺过纸巾侧过身拭泪。“我要冷静冷静,你先出……”“去”字还没说出口,乔芊再次被他拉回原位,她的身下放置着一个柔软的大枕头,紧接着,脊背一凉,一双涂抹了膏油的双手从尾椎骨推上来。“我是女人,你给我擦药油真的没有问题吗?!”“我这双手上了巨额保险,是不是深感荣幸?”乔芊翻个白眼摔回枕边,不过温热的毛巾加上药油的推揉明显驱散着痛感,忧伤地问:“严重么,活了十九年第一次被皮带抽,耳光倒是挨过。”“耳光?”“嗯……爷爷和爸爸的脾气都不太好,因为言行或礼仪问题受过责罚。不过那些都是十四岁之前的事。”说实话,乔芊在家住的时候一向是战战兢兢过日子,唯恐哪里做的不妥被男性长辈责骂,这世上除了母亲没人把她当成温室花朵。“懂了,所以你把那些怨气全撒我身上。”“我家长辈再严厉也不会把我推下十米跳台或逼我把我放进热水里捞鸡蛋,是你让一次又一次推翻凶狠的定义。”“严师出高徒,当你学有所成之后自会感谢我。”郝佑鸣相信1的天赋加上99的努力才有可能成功,他同样这样要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