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试验失败。祁墨州暴走。如果刚才的情况再维持一时半刻的话,潘辰现在可能就是个死人了。想到这里,潘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御前侍卫副统领张宁看起来四十多岁,一身软甲守卫在太和殿外,他换班过来,已经关注坐在石阶上的德妃娘娘好长时间了,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德妃娘娘算是主动来太和殿次数最少的,其他娘娘会隔三差五的拿着东西过来给皇上请安,可只有德妃娘娘每回都是由皇上宣召了才过来,宠与不宠,让人一目了然。可今晚谁也不知道德妃和皇上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皇上不回太和殿来,德妃却在殿外苦等,忍不住上前,走到潘辰面前单膝跪地,对潘辰说道:&ldo;娘娘,夜风太凉,还是回去吧。&rdo;潘辰轻轻的摇了摇头:&ldo;我在这里等皇上回来。&rdo;张宁看着这个年纪不大,依稀带着稚气的女子,眼珠子比夜空里的星星都亮,清澈中带着坚定不移的决心,尽管看着娇弱,可是只一个眼神却让张宁明白,无论他说什么,潘辰都会继续坚持下去。叹了口气:&ldo;要不,臣派人去问问皇上在哪儿,给娘娘传个话去也好啊。&rdo;这是张宁入宫做御前侍卫以来,干的最多管闲事的一件事情,真的是可怜这么个单薄的小女孩儿在夜风中苦等,这才这般提议,谁知道,潘辰却不领情,果断拒绝了:&ldo;不需要劳烦张副统领,我在这里等着就好,皇上……会回来的。&rdo;皇上会回来,这是潘辰此刻心中的信念。而她说的这个&lso;回来&rso;,其实也分两层意思,祁墨州进去之后,太和殿外再次变得冷清,李顺最后跨入门槛的时候,想对潘辰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祁墨州就在里面喊了他,也没说成。潘辰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确定祁墨州不是喊李顺传她进去,这才转身往柔福宫的回廊走去,走了两步,不禁回头看了看快要走到小门的楚红她们,月落过来拥住潘辰,心疼道:&ldo;娘娘,别看了,回去吧。&rdo;潘辰平静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径直往前走去,月落跟在她身后,不敢多言一句,潘辰走着走着,喊了一声:&ldo;月落。&rdo;月落赶忙上前,就听潘辰扭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如常:&ldo;你今天怎么不问我了?&rdo;&ldo;嗯?&rdo;月落一愣:&ldo;娘娘指的是什么?&rdo;潘辰将双手拢入袖中,吸入了一口清晨的凉气,神清气爽道:&ldo;就是怎么不问我和皇上怎么了。平日里你不是对这些特敏感吗?&rdo;这个问题,月落欲言又止,到底是没敢出声,她哪里敢在这个时候将心里话说出来膈应潘辰呢?从前她敏感,敢问,那是因为有恃无恐,觉得皇上对自家娘娘是真的宠爱,只要娘娘再加把劲儿,就能更长时间的圈牢皇上在柔福宫里,可是今天情况不一样啊,娘娘和皇上昨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皇上生了娘娘的气,娘娘急得在太和殿外,天寒地冻的等了一宿,皇上早上却从贤妃娘娘宫里过来,还没有将自家娘娘喊进太和殿安慰一番,这说明了什么,月落这精灵的脑袋哪里会想不明白呢。此时此刻来问娘娘这些问题,那不是往娘娘的心上戳刀子吗?月落虽然八卦,却也绝不会做伤害自家娘娘的事情。所以才沉默不语。潘辰双手拢入袖中,浑身发冷,其实后半夜的时候就感到有些鼻塞,也在心里打过退堂鼓,想干脆什么也不管了,回去算了,可这样的想法在她脑子里充斥了一个晚上,却也没能真正促成她的行动。吸了吸鼻子,潘辰呼出一口白白的雾气,对于祁墨州刚才的冷漠,潘辰其实并不觉得生气,她昨天估算失败,差点让祁墨州报销永世长存了,虽然后来有惊无险,可也进一步的说明潘辰的治疗方法不准确,估算问题不全面,她算是心理医师,祁墨州是心理病患,昨天晚上她和祁墨州的关系就是医患关系,她让祁墨州感到了威胁,祁墨州给她甩脸子都算是轻的,医患矛盾就算穿越了,也不会变得多和谐。月落看见潘辰这一脸落寞的样子,心疼极了,斟酌一番词句后对潘辰说道:&ldo;娘娘,您别这样。之前您不是告诉过奴婢们,后宫就是这样的嘛,奴婢虽然没经历过前朝后宫是什么样的,但听倒是听过,不就是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压倒东风嘛,皇上昨儿去了贤妃娘娘那里,过两天,必然还是会来娘娘这里的。千万别想不开,这事儿您今后也得学着适应了。&rdo;月落发自内心的对潘辰说这些话,也亏得是潘辰,她才敢说的这样直白,若是换做其他娘娘,这些真心话月落是万万不敢说的。对于月落的安慰开导,潘辰满头的问号:&ldo;呃,我没有想不开啊。皇上不过就是去长乐宫睡了一晚上,有什么呀!这才是后宫正确的打开模式啊,我昨天在外面等,主要是怕皇上想不开,我……&rdo;潘辰的解释还没有说完,就被月落给红着眼睛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