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摘星则在她的楼之中一趟又一趟的换衣裳。
之前在马场,她摔倒后,吃了一个大亏,牙还摔掉了一颗,当日很多人都知道,背地里肯定会嘲笑她,讥讽她少了一颗牙,变得很丑。
所以她誓,一定要在今日李现之的弱冠宴上碾压所有人,特别是时雨!
就如同时雨了解她的性子一样,她也了解时雨,她那封信过去之后,时雨瞧见了,一定会疯的。
昨日她特意挑了晚些时候去送信,这样,时雨收了信,也不可能当晚连夜跑到李府上来砸门疯,所以,只能等到第二日来。
今日她哥正好办弱冠宴。
她到时候只需要三言两语,就能把时雨激怒。
一想到时雨在弱冠宴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失态,被人看笑话的样子,李摘星就觉得一阵舒爽,她之前被换马的仇才算是报了。
“这件衣裳怎么样?”
偌大的落地波斯镜前,李摘星正好换上一套淡粉色圆领白银抹胸束腰裙,外罩一件月牙白长衫,头上簪着一套金玉兰簪,衬的她如玉般剔透。
她本就生了一张月牙面,瞧人时三分清冷,虽有些清瘦刻薄,但补上妆容,也是上等的好颜色,若单看脸,估摸着旁人也猜不出她是这般性子。
“回二姑娘的话,好看的紧呢。”旁边伺候着的丫鬟知道李摘星前些时候断了牙,心情很坏,最忌讳别人说她不好看,所以赶忙道:“您肯定是今日最好看的姑娘。”
李摘星一时得意至极。
她就说,她仔细打扮过,也不一定比时雨差!
她提着裙摆,像是只骄傲的花孔雀,一遍又一遍打量着自己的妆容,因着怕弄脏衣服,午膳都没用。
除此以外,她还特意提前邀约了一帮自己的闺中密友,到时候,若是时雨来了,她们还可以帮着她一起,同仇敌忾,免得被时雨压下风头!
李摘星对这场弱冠宴严阵以待。
弱冠宴从午后未时中开始,客人们未时初便会三三两两的来了。
李府内,李老大人现在还在清河做郡守,根本回不来,儿子弱冠,也只能写信回来,至于李府的老夫人,常年缠绵病榻,自伴青灯古佛,从不问世事,故而,每每有办宴,都是请家中旁的人,例如姑母,或者姨母来操持,等到李现之年岁大了,便带着妹妹自己操持。
到了午时末,李现之已收拾停当了,只最后在镜前一揽。
他今日要弱冠,由他的老师亲自为他加冠、取字,他的老师曾任国子监祭酒,亦是名满天下的儒士,今日之后,他便是个成年男子了。
他高中虽早,但到底年幼,他父与他老师都不想让他过早踏入朝堂,所以将他扔到清闲的鸿胪寺去,让他沉淀了几年,然后才准备引他入朝堂。
这个契机,就在他的弱冠礼后。
他的夫子为他取的字为“思齐”,取自见贤而思齐,今日,他便是李思齐了。
他抬眸时,自然瞧见了镜中男子。
今日他弱冠,穿着便不似平日间那般素雅,换了一身绯色对交领锦缎文人袍,上绣了一片翡翠色的假山与银色云雾,镜中的男子本就眉目俊美,唇红齿白,这样一装扮,更是如明珠般耀眼。
他看着镜子里的人,脑子里却突兀的闪过了一个念头。
今日时雨若站在他身侧,定会有人夸他们是金童玉女。
但下一瞬,李现之又有些羞恼起来,他想这些做什么?他为男子,日后是要报效朝廷的,情情爱爱,成婚成家,是时雨那种小姑娘才会想的。
眼瞧着时辰快到了,李现之左右思量后,又转而向身后的小厮道:“记得将安平郡主所饮的酒换成果酒。”
“是。”小厮含笑应下后,又道:“大公子如此体贴,安平郡主肯定很高兴。”
李现之轻哼了一声。
她高兴什么?她只会和他吵架,从不领他的情。
不懂事的小姑娘,做什么都要他来教,日后成婚了,她若是还这般不听话,他定不会再纵容她了。
思索间,李现之已经出了厢房里,向府门外走去。
他的弱冠礼何其重要,这样的日子,时雨一定会第一个来的。
他有些话要叮嘱她,比如席间不要与他的朋友吵闹,比如不要跟李摘星一般见识,比如。。。很多很多,但当他走到门口时,却现时雨竟还没来。
兴许是路上耽搁了,李现之想,也有可能是在来回换衣裳,如同他那妹妹一样,那些个女人一天都有很多小心思,从一件配饰到一个珠宝,能绞尽脑汁的折腾。
他便也不急了,慢慢换吧,反正他迟早能见到。
李现之站在府门前,等着宾客一个一个的来,日头渐渐斜下去,眼看着宴会要开始了,他的心也渐渐焦躁起来。
这一刻,他的想法跟庭院里面,正在招呼客人的李摘星诡异的合在了一起。
“时雨怎么还没来?”
李现之思索片刻,转头道:“差个人,去康佳王府问问。”
——
时雨今日有大事要办。
她一大清早便带着她倒霉催的好姐妹赵万琴去买宅子,以赵万琴的名义落了户,全程保密,未曾叫旁人知晓。
关键是,时雨钱不够,还掏空了赵万琴的小金库。
赵万琴自从知道她这是给那个小倌买的之后,整个人都蔫儿了,捧着自己的荷包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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