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炫把自己地重心从一只脚移到另一只脚上,就这么轻微地不安地摇摆着,同时低声说道:&ldo;酒萧紫依毫无心理准备地看到萧景阳时,心内百感交集,也不知道是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萧景阳听到脚步声侧过头来,一看到来的人是萧紫依时,也不禁离开靠着的树干直起身来。但是一时也愣在当场,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相视而立,萧紫依一接触到萧景阳的视线,就立刻错开来,不安地在想若是她转头就走会不会太过失礼。可是就是这么一移开目光,萧紫依注意到他手中的酒壶,和地上摆着的几个空酒瓶。&ldo;你……喝了这么多?&rdo;她认得地上这种蓝白瓷的酒瓶,里面装的可不是她喝的那种度数低的酒,而是江南进贡来的&ldo;蓬莱春&rdo;。虽然度数也不是很高,但是对于不经常喝酒的萧景阳来说,这样的酒足够他受的了。更何况他并没有怎么吃东西,喝这么多酒会很伤身的。&ldo;这个湛儿,我只是叫他回去偷偷帮我拿几瓶酒来的。&rdo;萧景阳捏了捏双目之间的穴位,使劲眨了眨双眼,让自己的精神能稍微看起来好些。萧紫依见状就更不能丢下他不管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拿过他手中的酒壶禁止他再喝了。&ldo;喝这么多酒,何必呢?&rdo;&ldo;无妨,我都躲出来了,不会有人看到。毕竟太子当众酗酒,确实是会招人口舌。&rdo;萧景阳自嘲地笑着,有些站立不住,仍然向后靠回在树干上。萧紫依晃了晃手里的酒壶,发现里面还有小半壶酒,更是不能让萧景阳继续喝下去,连忙背在身后。&ldo;皇兄,喝酒伤身的,而且你居然让湛儿帮你回去拿酒,真是不负责任。&rdo;萧紫依小声埋怨道。回去她可要好好地收拾收拾湛儿,小小年纪就学会耍花招了。真是厉害。萧景阳闻言惨然笑道:&ldo;是啊。我这个做父王的。真是不负责任……&rdo;居然连自己的孩子的未来都无法保护得住,而去答应父皇那个莫名其妙的要求,他真是个混蛋。萧紫依心下一颤,觉得萧景阳话中有话。但是问题到了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来。原来,他犯愁的并不是他和她地事情,她还真是多虑了。萧紫依心情不知道是轻松多一些,还是失望更多一些。&ldo;没事的,我不知道你在烦恼什么事情。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会好好对湛儿地。没有人天生就会当父亲,慢慢来。&rdo;萧紫依看着因为喝了酒而脸红红地萧景阳,看着他脸上出现和湛儿闹别扭一模一样地表情,不禁心下一软。萧景阳望着天际的双目显得非常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究竟为什么会是这样。他不想当太子的,可是他生下来就是。他也不想当皇帝地,但是每时每刻父皇都在用各种方法在考验他。甚至防着他。他不想孤独的。但是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开了他,先是芸姨、娴儿。再来是自己的弟弟们。五弟很早就和他划清了界限,这次回来也就呆了七八天就不告而别。就连小时候十分粘着他的十三弟,也变成现在如此陌生的模样。更不要说母后了,他觉得母后待他,就像是一件工具一样,没有任何感情。是地,他知道身边没有人可以信任。但是偶尔站得累了,他也想找个怀抱靠一靠,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随便相信一个人。每个接近他的人,都是另有目的。除了她。可是虽然她现在就在触手可及的距离里,他却不能名正言顺地把她拥在怀中,甚至都不敢去看她。她说她心里有人了,会是谁呢?萧景阳只要一想到这个,嫉妒在他的心里就如蚂蚁啃噬一样难受,并且如影随形。萧紫依无意识地晃动着手中那个和地上酒瓶不太一样的赤红色酒壶,浓郁的酒香从细长地瓶颈中缓缓飘出,令她不禁拿起酒壶,靠在鼻子底下闻了起来。奇怪,她记得宴会准备地酒她都特意看过闻过,并没有这样的细致小巧地酒壶,也没闻过这样淳厚香甜的酒香。&ldo;这酒是哪里来的?&rdo;萧紫依觉得这个酒香特别好闻,不由得多闻了两下。&ldo;刚才冷秋梧从这里走过,看到我在喝酒,就过来和我喝了一会儿。这酒是他带的,我觉得味道不错,就从他那里要过来了。&rdo;萧景阳觉得胸口闷闷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ldo;冷秋梧?谁啊?&rdo;萧紫依晃了晃酒瓶,觉得这种味道真好,她都想喝一口了。&ldo;就是最近才从边疆调回京城的宁远将军,年轻有为,和夏陵两人并称为西征军双壁。刚才还在这里的,不过被夏陵拉走了。你早一点到,就能看到他们了。&rdo;萧景阳越来越觉得心跳得有些快,说话都差点没有了力气。萧紫依一呆,想起颜凉月把那个所谓的&ldo;宫廷秘药&rdo;交给夏侯铃的时候,曾经说过这种药用美酒催发是最有效的。不用想,夏侯铃的心上人肯定就是那个冷秋梧。完了,不会夏侯铃又搞乌龙,没有看住冷秋梧,结果导致药酒被萧景阳喝了?萧紫依越看萧景阳的情况就越不对劲,心里打鼓般地惴惴不安。&ldo;皇……皇兄,你先在这里别动,我去去就回。&rdo;萧紫依决定赶紧回永寿殿找颜凉月,春药若是误吃了的话,作为医生应该有办法解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