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的温度虽然温暖,但是却怎么都没有在被子里两人相依偎的时候舒服,秦思思感觉到微凉的空气,精神也为之一振。她扬起下巴,冷冷地看着仍坐在床上的谈沧羽,淡淡地说道:&ldo;既然你说那酒里没有问题,那就暂且认定那里没问题。但是昨夜只是一个错误,不会再有下次了。&rdo;床单谈沧羽一开始根本没有听清楚她到底说的是什么,他全部的心神都被面前的这具完美的身体吸引住了。几缕穿过窗帘缝隙的阳光落在了她的身体上,泛起了一层令人不敢直视的光芒,她就那么站在他的面前,毫无遮掩,那种纯然的骄傲一下子就镇住了他,以至于他迟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她对他说的是什么。她说的那根本就不是征求意见,更像是一个旨意。谈沧羽还想说点什么补救,但对方却已经朝隔壁相连的浴室走去,只留给他一个无限美好的背影。谈沧羽并没有马上追了出去,也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感到郁闷,反而坐在床上努力地反省他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又或者,根本就是昨晚的表现差强人意?真是个难以想清楚的问题。正在他费解的时候,外间传来了卫满儿的敲门声,想来应该是听见了浴室的动静。谈沧羽迅速穿上了自己的衣服,他总不好唤卫满儿进来,后者虽然是公主的贴身侍女,但终究也是未嫁的卫家大小姐,他又怎么好意思让她进来?向来也就是只有公主,才有资格使唤大家闺秀来当侍女。等谈沧羽穿好衣服走到外间之时,正好看到桌上放着的那个空瓷瓶。他不禁恍惚了一下,这酒应该绝对没有问题,是不是公主体质的问题呢?门外的敲门声不容他多想,谈沧羽甩掉脑海了想不透的问题,走过去把门打开。外面的阳光刺得他眼睛都差点睁不开,随后他就看到站在门外笑得一脸暧昧的卫满儿。&ldo;驸马爷,隔壁浴室的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还有换洗的衣服,洪茶会伺候你入浴的。&rdo;卫满儿笑眯眯地给他端上了漱口水,然后不时地朝屋内偷瞄着。&ldo;公主在洗澡,应该需要有人伺候吧?&rdo;谈沧羽见她一点进去帮忙的意思都没有,不禁出声问道。卫满儿摇了摇头道:&ldo;公主有两样事情不喜欢,其中一个就是不喜欢别人伺候她洗澡。&rdo;谈沧羽正漱着口,闻言赶紧把嘴里的漱口水吐在早就准备好的盆子里,赶忙问道:&ldo;那她另一个不喜欢的是什么?&rdo;卫满儿白了他一眼,埋怨他居然如此健忘:&ldo;驸马爷忘了吗?你到长乐宫的不要相信他秦思思透过铜镜,看着他不甚清晰的脸庞,却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但并没有伸手去接过发簪。谈沧羽会意地把手中的发簪轻轻地插在她的头上,心中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就像是这样的画面应该以前发生过。他轻轻地笑了起来,他喜欢这种一片片寻找的感觉。只要和她在一起,他迟早会想起一切的。秦思思对着铜镜呆看了很久,直到谈沧羽提醒她是不是需要去永寿殿议事时,她才回过神来,淡淡地说道:&ldo;我今天自己去永寿殿就行了,我暂时……暂时不想看到你。&rdo;谈沧羽一怔,他以为清晨那一阵是她闹别扭,没想到原来问题还比较严重。他本想打破沙锅问到底,但是看着她咬着下唇为难的模样,最后只是叹了口气道:&ldo;嗯,我就去书房打发时间吧。&rdo;秦思思听出来他语气中的落寞,忍不住在走出房门前说道:&ldo;你可以随意出宫的,翰林院那边在编写《永昌大典》,如果你有兴趣也可以去瞧瞧。&rdo;谈沧羽灿烂地一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秦思思看着他的笑容,心脏猛地一缩,连忙快步离去。她要暂时冷静一下,不能心软。永寿殿到永宁殿短短的也不过步行五六分钟的路程,让她走了十多分钟。一则是因为身体不便,二则也是因为她头脑太过于混乱。等她好不容易走到永寿殿书房的时候,本没指望能看到萧润的人,却意外地发现身穿一身明黄色龙袍的萧润正在书房里来回地踱步。&ldo;姐!你来了……你……&rdo;萧润一见到秦思思推开房门,立刻等不及地迎了上去,却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震惊地看着她。秦思思知道他的眼神盯在哪里,不甚自在地笑了笑。她已经选了最高领的衣服了,但还是遮不住脖子上的吻痕。&ldo;姐……&rdo;萧润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ldo;你……你和他……&rdo;萧润虽然才16岁,但是该懂的事都懂了。秦思思轻抬眼帘,轻描淡写地说道:&ldo;我和他圆房了,很正常的一件事,你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rdo;&ldo;你……你还带了这根发簪,这三年间,我从来没见你戴过。&rdo;萧润还看到了她头发上插着的那根熟悉的凤凰金簪。他当然知道这根金簪代表着什么,以为她会一直将它封沉在盒子里,没想到还有再戴上的一天。秦思思不自在地歪了歪头,绕过了他,走到书桌的后面坐了下来。案几上已经堆满了厚厚的文件,筹划已久的事情就在眼前,她没时间伤怀悲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