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游扭扭捏捏地把包袱拱出去。
“是什么?”庭序北不打开惊喜而是问,他有点明知故问。
年游怎么可能回答,卷成一团,他后知后觉的有点羞耻。
他们的身份替换了,他下意识觉得不能用关心仆人的观点搪塞自己。
那他带着玩具和食物过来的行为是什么?
不就是……
年游甚至不敢想具体,虽然一切都理所当然,更何况他是一只狐狸精,更不必为这种事羞耻。
他有指甲盖一点点喜欢这个凡人。
就因为凡人对他无微不至的教导、爱护,他独自一只狐活了几百年,从来没有感受过。
沦陷得很彻底。
他想把自己蜷起来,可庭序北把他抱起来,与他的眸平视。
年游猛然现,庭序北像是得到浇养的花朵,柔弱带走病气的一张脸有了活色,比盛开的红荼靡还要好看。
他的眼里全是笑意,明明是温暖的目光,年游却觉得无所遁形。
“嗷。”年游无助地叫了一声,假装自己是一只普通的狐狸。
庭序北似乎察觉了他的想法,把他搂在怀里,单手去拆小狐狸带来的东西。
夜明珠、编草蚂蚱、布艺小猪……
还有两只凉透了的鸡腿。
家当带得挺齐全,存了和他一起生活的意思。
不过……
庭序北皱起眉,捧起他“我不在你就不好好吃饭?”
他伸手摸了摸小狐狸的肚子,果然瘪瘪的,手掌丈量着腰围好像也小了一圈。
庭序北心疼坏了,“我吩咐人给你做。”
“你吃了吗?”年游终于说话了。
庭序北没吃,不眠不休两日,他抱不住狐狸,起身的动作踉跄了下。
一大一小的眼珠对视,双双笑了,庭序北坐下来,倒了一杯冷茶,“不麻烦人了,我们一起吃你带来的鸡腿好不好?”
桌案上还有两碟糕点和瓜果,足够他们填饱肚子。
“好。”年游小声的应着,也不知道为什么。
一人一狐在堆积了无数公务的桌案上开拓出一方小小的天地,温馨十足。
庭序北获得近日难得的放松,年游心里也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房里没有多余的水源,庭序北就着冷茶替年游净了爪垫,当然,没有遗漏亲吻。
他为年游一点点撕好入嘴的肉,点心也一点点掰好,自己就喝了一口冷茶。
照顾好小狐狸才匆匆地吞咽年游带来的鸡腿,糕点也是囫囵咀嚼。
遭了年游的白眼方好好吃。
某种程度,他们互相关心。
吃饱后,庭序北把小狐狸放在腿上,哄他“睡一会,明日我们一起回家。”
年游觉得庭序北怪怪的,但又实在看不出来,不论是内丹还有腕上的灵丝,都显示庭序北状况还好。
尽管庭序北本人看起来蔫了吧唧的。
年游凭直觉道“我不睡。”
他不睡就不睡吧,正好陪自己去看戏。
庭序北伸了伸腰肢,该去看看他苦工两日的成果了。
天也快亮了,紫禁城的钟声按时敲响。
庭序北抱着年游信步出门,到城墙上时正好可以看见大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