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辞州的脸被捧起了,年游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他的眼尾,那里是未消退的猩红。
年游轻灵的声音在盛辞州的耳边响起,“盛辞州你要哭吗?”
我可以给你一个地方哭。
盛辞州没答,他俊美的脸庞苍白,嘴唇无声动了动。
下一秒,他把年游紧紧拥入怀中,任由薄荷香泛滥。
一瞬间,天地都是冷的,只有年游的怀抱是暖的。
盛辞州拥抱的力度很紧,是致使双方窒息的地步,他在疯狂汲取这唯一的温暖。
几声很小的呜咽从干涸的唇瓣溢出,然后冰凉的泪滴洒落在年游的脖间。
不夸张,瀑布似的。
后面没有了声音,太哀切了,无能为力的感觉。
年游也很难过,明明几个小时前还生龙活虎的人,怎么就。。。。。。
他还碰巧救过李素媛,更是意义非凡。
他比任何人都想要李素媛活着。
可命运就是弄人,他巧合地救下李素媛一次,想要得到第二次机会,谈何容易。
所有都指向不可能。
年游忍不住想,是不是他考虑地不足够好,否则怎么盛淮还是轻易成为伤害李素媛的那个人。
盛淮是伯爵又怎样,他爹也是一等一的大臣……
是他将盛辞州带到林墨那里去的,是他。。。。。。
他自以为什么都考虑到了,偏偏错算了一个李素媛。
年游混乱地想着。
一个小小的医院,聚集了所有的矛盾点,比任何一个修罗场都恐怖。
一旦某一点生错误,就会要一个人的命,现在即将拿走的就是李素媛的命。
年游反抱住盛辞州,相比于盛辞州的收敛,他哭的稀里哗啦,一边哭还一边说,“对不起,都是我。”
从前不是他做的事,罪魁祸真成了他。
盛辞州从怀里剥出一个小泪人。
“傻瓜,你在说什么?”盛辞州咬着牙关继续道“要怪就得怪那个突然进来闹事的男人,况且母亲她。。。。。。”
母亲早没了求生欲,今晨看母亲的状态还是难得的高兴,怎么会是年游造成的呢!
宝宝他。。。。。。明明就是救过母亲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盛辞州就是如此相信着。
不曾想,年游因为这句话哭的更凶了。
你知道个屁!但我又不能直说。。。。。。
憋死年游了。
盛辞州无奈,只能不断地替年游抹眼泪。可年游像是水做的,圆圆的眼睛就是泉眼,水哗啦哗啦地、不间断地流下。
盛辞州绞尽脑汁什么话都用上了,才把年游哄得不哭了。
可还是使劲地打着哭嗝。
年游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止住,他嘴里含着浓重的哭腔,“走,我们去找凯蒂亚先生,一定。。。。。。嗝,救。。。。。。嗝儿,姐姐。”
只是提升百分之一的概率,他也要试试看
他要同阎王爷夺李素媛的命。
盛辞州的心都被他哭软了,听此有点儿为难的说“我。。。。。。”
他的意思是,他没有一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