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香殷红的嘴唇勾起一个冷笑,麦芒针扎的眼光自上而下地打量明军,语调十足嘲讽“明丞相智绝近妖,殿试时随选一本古籍阅览一炷香便能倒背如流,怎么连您夫人的接生稳婆也记不住?”
娘子生产的关键时刻,我不关心娘子、孩子,我去关心稳婆长啥样,像话吗?
明军没道出心里话,而是略微拱手,神情谦虚“娘娘谬赞,微臣已经老了,记忆大不如前。”
雪莲香回他“丞相不记得不要紧,本宫替你记着。”
她因为生气而阴郁的眼眸是肆虐的疯狂,脸上没了笑容,“关于萧妃颜的一切,本宫点点滴滴都忘不了。”
萧妃颜南临曾经的第一美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她是陛下椒房淑宠的妃子。娶了她,南宫昱几个月未曾临幸过后宫任何佳丽。
只可惜红颜薄命,一尸两命。
雪莲香如何成为皇后,大臣们都心中有数。
即便她婚后收敛许多,骨子里的是狠辣改不了的,手上沾了不少人命。
碍于雪家盘根错节,南宫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雪莲香此话一出,臣子对萧妃颜的死了然。
美人不是薄命,而是被害。
事到如今,雪莲香也懒得戴温柔和善的面具了,“本宫还真以为她身子弱,受不住毒死了,原来是金蝉脱壳。”
她拉过南宫昱的手,十指相扣,“臣妾能知晓此事,还得多亏陛下。”
南宫昱每月十五会念及雪莲香的皇后身份,去丽坤宫小坐。
雪莲香还记得那日,南宫昱来时是难得的愉悦。
没有冷言冷语或者干脆无言,还吃了她夹的菜。
她实在是太好奇了,南宫昱从来不会对她这样。
只有萧妃颜在时,她能跟着沾光,收到笑脸。
雪莲香登时警惕,难道又出了第二个萧妃颜,她绝不允许。
她没有一丝犹豫,用了费尽心血、灵力炼出来的真话丹。
雪莲香怀揣着期许,问出的是彻骨寒刀。
南宫昱爱过的只有萧妃颜,不仅找到了他和萧妃颜的种,还要把皇位传给那个野种!
她呢,从头到尾都是个笑话。
高门出身,骄傲如她,怎能允许活了半生,仍得不到南宫昱。
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如愿。
怀着这般心情,雪莲香收敛脾气,慢慢下毒。
南宫昱呆呆地,任由雪莲香牵着。
在雪莲香看不到的地方,他空洞洞的眼睛里有细碎的光亮瞬闪而过。
回忆起往事,雪莲香如鲠在喉,厉声喃喃“皇上只能是本宫的……”
“所以你们这些乱臣贼子,都该死,没有人能和本宫抢皇上。”
董政难得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和周围几个大人面面相觑。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并不想抢他,偶而还有噶了他的想法。
伴君如伴虎,要不是为了混口饭吃,谁想上班呢。
明景之不满地低声,“糟老头子都八十七了,老不死的,皇后还当他十七呢?”
年游生气地打了下明景之,“是不是我老了,你也会嫌弃我?”
明景之疯狂摇头,“宝宝,怎么会?你在我心里永远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