讹兽刚刚讲的话，真的很有深意，什么叫“你什么都不懂”？主播讲的话可都是山海经原文记载，不可能就狌狌知道过往这一条不对。
那个语气也很奇怪，好像是在冲主播宣泄什么！
对。
茹优优赞同地在心里连连点头，就是这样！
如果细究讹兽态度上的微妙转变，茹优优所能感觉到的开端，是在讹兽故意提出吃狌狌肉可以变快的时候。
在那后头，他的态度，简直就像是四月的天，孩子的脸，变得飞快。
茹优优很难不把这些和他们口中的“反抗天道”结合在一起。
为了一探究竟，茹优优决定忍住脾气，以“骂不还口”的心理内设预期，款款落座在山魈的旁边。
并且毫不介怀地潇洒摇头，说：“我怎么会生气呢？我懂的！”
“这就好这就好。”山魈松了口气，高兴地连连点头。
真就是喜怒哀乐全都表现在脸上。
和老奸巨猾的讹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茹优优挠破头都想不明白，这两只兽到底是怎么变成朋友的？
靠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
“但是吧……”茹优优开始给单纯的山魈下套，“我虽然并没有生气，但是有一个地方，我怎么都想不通。”
山魈快乐的表情一秒凝结。
他的眼珠子飞快地往右滚去，停顿了好几秒后，才又轻快地转了回来：“想不通什么？”
“就是刚刚闻卓说我什么都不懂。你是知道的，我们人，对于你们是有文字记载的。我不知道是有关于狌狌知道过往这一点错了，还是我所知道的有关于狌狌的一切都错了？”
茹优优也不再藏着掖着了，直接当着山魈和讹兽的面，把《神异经》从手环里取了出来。
然后顺着目录，翻到了讹兽的那一页，稍作停顿后，又翻到了山魈的那一页。
“又或者，是连你、山焦焦的记载也错了？两本书的记载全都出错了？”
山魈好奇地探头，绕着茹优优的手腕上下左右仔细地观察了一圈，但越是看，他脸上的茫然之色越重。
不过，山魈的身上有非常难能可贵的一种品质，就是知难而退。
他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直接脖子一扭，凑到《神异经》的前面，细细地看了半晌。
“这也是你们人的文字吗？”山魈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斗鸡眼，憨乎乎地看向茹优优。
也？
文字。
茹优优掌握了两个异常之处，但她没有当面作声，而是装作没有发现，很自然地点了点头：“对。不过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你们应该不认识。”
“就算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我们异兽又岂会认识你们人的文字？”讹兽终于忍不住地把脸转向了茹优优。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瞧我这脑子，因为山焦焦一直是人的样子，所以就下意识地以为我们是一样的了。”
茹优优边说边把书收了起来。
可讹兽却突然窜到了她的手腕边，捏住了她的手环，不可置否地说：“你最好别太相信你手上的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