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父母到来的时候,他忘了,除了应付他父母以外,还有另一个人一直在一边苦苦的等待。祝今夜想到了韩西说的那句话,如果他不能给她这么多,为什么一开始又要让她误会?误会他可以托付终身……“祝今夜,”成瑞阳冷冷的开口,声音因为疲惫和刚刚的烟而沙哑不堪,“原来分手是为了这个,你早说,我成全你,何必要推到我这边来?”一句话,让祝今夜刚刚的心疼成了可笑。永远,他都是忽略自己努力的那一个,永远,他也是最不信任自己能配得上他的那一个。而他仿佛还恨伤她不够深,继续恨恨的说道:“还是祝今夜你的耐心不过如此,你受不了等待,受不了空虚,所以我无法做你的浮木,你忙又抱紧了另外一根?你说你希望那电话铃音响起,可我刚刚打了十六遍电话,你却不再重视了!祝今夜,你说,你这是何苦?骗了我又骗自己……你早点坦诚,我们都不必那么辛苦不是么……”泪水在祝今夜眼中止不住的翻滚,嘴唇开合几次,最终一句语气飘忽的话吐出口来:“你说成全是吧?那好,谢谢成全……”说完,就转身一把拉开了单元的铁门,可神志恍惚的她,忽略了高跟鞋的高度,踩在铺在地上矮矮的一条铁皮门槛上,鞋跟从上面一滑,脚一拐,幸好手还拉在门扶手上,没有坐下去,不至于太过狼狈。她身边的谷宇白急急的唤了一声“今夜”,忙伸手扶住了她,成瑞阳也不自觉伸出了手,迈了步子,见到这幅场景,却最终涩涩的收了回来。祝今夜出于本能的被吓到了,眼泪因此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她抽泣着道:“成瑞阳,是不是你就一点过错都没有了?是不是你让我平白等了那么多天都没有错,你让我在你父亲和前女友面前装陌生人,毫无瓜葛的样子,如一个被包养的情妇也没有错,错的都是我?是不是!”声音本来强加控制,因而除了颤抖,音量并不高,可最后一个是不是,祝今夜终是控制不住,泣不成声。身后一片安静,只余呼吸声和祝今夜间歇的抽泣声交替响着或者混在一起。这时却有人回来,脚步声近了后,一声怯怯的“借过”,然后那人快速的爬上几步楼梯,钻入了电梯之中。路人的出现倒是缓了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给刚刚那人让路,祝今夜松开了门扶手,靠在了谷宇白身上,现在她干脆闭上眼睛,对谷宇白说了声:“走吧……”成瑞阳此时才终是开口,低哑的嗓音,清冷的调子,却听得出执着和认真:“祝今夜,你爱过我么?还是只是你需要时的一根浮木而已?”祝今夜听到这句话,顿住脚步,疲惫涌了上来:“现在说这个,还有用么?你都认为我不配了,还问我这些干什么……”扶在谷宇白手肘上,她一跛一跛的上了楼梯,按开了电梯,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可其实进电梯的前一刻,她眼角的余光,还是不自觉的收入了成瑞阳被路灯剪裁的有些落寞的身影。其实由始至终,他才是最计较爱和不爱的那个人,不光是自己的,还有他的,每一步的付出,他都本能的计较能收回的成本,这样的理智,原谅她真的熬不下去了……难怪,他对着她说,对着她,他所有自信都好像用光了。不经意的言语,却最是可信。即使不是他父母的原因,他便首先没了自信,连他都认为她没办法站在他身边,她还要怎么找努力的方向?电梯“叮”一声到了,祝今夜身体突地腾空,竟然被谷宇白抱了起来,祝今夜忙抓住他的衣服:“放我下来……”谷宇白却再掂了掂她,调整下手,成一个更好抱的位子,毫无商量余地的口气,淡淡道:“摸钥匙。”一边说就一边径直将她抱往她家的方向,祝今夜惊异他连自己住哪间都知道,诧异之间就到了,她忙摸了钥匙开门。钉钉估计是听见脚步声就觉得不对劲,门一开,便前趴在门边几米,嗓子发出几声低吼,一副蓄势待扑的样子,祝今夜忙唤了声:“钉钉。”然后按开了门边的灯。谷宇白用脚勾上门,径直就往卧室方向走去,祝今夜大惊,不自觉抓紧谷宇白衣服,还没喊停,就见谷宇白拐了个弯,抱着她走进浴室。祝今夜又羞又恼,看着他唇边不自觉上扬的笑容,更觉得可气:“你笑什么?逗我好玩啊!”谷宇白一听,更是笑开了,弯腰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浴缸边上扶着坐下,笑道:“这里的浴室那么小,你还安一个浴缸一个淋浴房,真是……”“怎么了怎么了?我就是懒,站在浴缸里冲澡不爽。”祝今夜横了谷宇白一眼,知道他熟悉这边房子的构造,显什么显?而且他那边不是要大些么……她以为多少有些不一样的,结果看他这么轻车熟路的知道卧室和浴室在客厅的同一侧,她就傻了。“其实是大部分时间都冲澡,所以嫌迈这么一步进浴缸麻烦吧。”谷宇白了悟的笑笑,打开了莲蓬头的冷水,弯腰脱了祝今夜的高跟鞋,祝今夜一顿,还没来得及有什么想法,冷水就直接冲上了肿痛的脚踝。“滚!我还没脱丝袜!”祝今夜拍他,谷宇白也任她拍,只是认真的捧起她已经开始肿起来的脚踝,用冷水细心的冲着。见她盯着他看,他又笑:“你耽误了很久知道不?我处理这些有经验,相信我。”祝今夜没有再说话,目光缓缓转向了另一侧,只因她有些不敢再看下去,她累她气她难受,可是也没想过要在这个时候考虑和谷宇白开始的可能,而且不能考虑,祝今夜知道,她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理智和坚强。脚上的疼痛渐渐在凉水的作用下,缓解了许多,谷宇白关了莲蓬头,抱起祝今夜,走到客厅,将她放在沙发上,问:“家里有治跌打损伤的么?”“有云南白药的喷雾剂,在电视旁边的柜子里。”祝今夜迟疑着说。谷宇白起身,挑了挑眉,活动了一下两只手的手腕,笑着说:“你趁我转身,把丝袜脱了吧,药不能往上面喷。”说完就走向了电视柜。祝今夜觉得很怪异,但是又无奈的照做,听到谷宇白含着揶揄的问了句:“好了没有?”祝今夜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急着说,“你帮我在那个绿色的盒子里找片胃药,我胃不是很舒服。”“又是没吃晚饭就喝酒吧?祝今夜,你要我怎么说你……”谷宇白语气中不乏轻微的责怪,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然后冷冷的哼了声,“祝今夜,你真的是以折磨自己为乐是吧?”祝今夜愕住,他什么意思?只见谷宇白转身,一盒开了封的毓婷甩上茶几,祝今夜傻在那里,谷宇白冰凉的声音响起:“祝今夜,痛经好受么?我觉得痛死你都活该,明明都落下这个毛病了,怎么一点都不懂得珍惜自己?嗯?还是你为了将就他就什么都不顾了?”祝今夜听到这里,实在克制不住的一拍沙发:“谷宇白,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给我滚出去!”谷宇白冷冷的看着她:“你再说一次?”“谷、宇、白,我叫你滚出去!”祝今夜一字一句的重复,见谷宇白的目光日渐凌厉,她别开头,“这么多年你在什么地方,你有什么资格关心我这些事?我这些年就算是死了,也跟你无关!”悟谷宇白眸间颜色一沉,大步抢到沙发前来,扳过祝今夜的下巴就吻了上去,霸道的吻毫不顾忌的破开祝今夜的齿关,甚无怜惜的掠夺,祝今夜呜呜的挣扎着,却根本推不开,谷宇白近乎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按着她倒在了沙发上,并很快的压过来制住了她。祝今夜脑子乱成一团,拳打脚踢,拼尽全力反抗,却显然敌不过盛怒中的谷宇白,手脚被镇压后,她在疯狂的吻中逮住机会,狠狠一口咬下,血腥味很快弥漫在两人的唇齿之间,可谷宇白只是稍作停顿,便略微喘息着继续。祝今夜在越来越稀薄的空气中渐渐失去力气,或者是从心到身的疲惫,谷宇白的强势,或许正是她逐渐空下去的心的有力慰藉,而他,还是她一直暗暗喜欢的对象……祝今夜的松懈,让谷宇白的手得了空,开始摸索着身下的她,吻也开始变得轻柔起来,落在了她的脸上,耳朵,脖颈,还有脖子下面露在连衣裙外的大片肌肤。祝今夜还在与理智做斗争,谷宇白的手就慢慢拉开了祝今夜连衣裙的拉链,一点情面不留的开始进攻她那些敏感的地方,让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这么近的距离,手下掌控的触感,还有祝今夜渐渐绯红的脸庞,让谷宇白也越过了理智的控制边缘。他看出祝今夜累了,如果她疲惫,而他自信能够照顾好她,为什么不吸取以往的教训,更主动一些?祝今夜虽渐渐失了力气,可理智仍在负隅顽抗,在那些她一个人靠着幻想度日的时间里,她不是没有想过会和谷宇白有这样亲密的关系,她有一次甚至做了羞于启齿的春梦……可那些毕竟是虚假而不切实际的,她稍稍一想,立马自己就会否决。可现在,她在和谷宇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