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了,你娘对于武林盟主并无排斥,而且我想啊,她一定对孟盟主能做个好盟主而感到骄傲和自豪。”蔡苞笑了笑,补充道,“我是女人,你要信我。”孟越之没有说话,蔡苞便只有自顾自地说下去:“她啊,一定也希望她儿子很优秀,不只是长的集合了她和孟盟主的优点,还要聪明过人,武功超群,还有啊,也希望他儿子能得到所有人认可的同时能为别人办些好事,多做点贡献……”声音祥和,连带着唇边的安静笑意,让人觉得莫名的安心。蔡苞趴在他怀里继续说道,“越之,将某些伤痛的事记得那么牢并不能证明些什么,对那些你怀念的人也没有任何意义,你要一天比一天好,仿佛做给她看,才能让她安心不是么?”半晌后,孟越之淡淡嗯了一声。蔡苞寻到他垂在身边的左手,不顾他浑身微微一僵,勾起他小指,巧笑嫣然:“我知道,有些事,说起来永远比做起来容易,可是我说过会陪着你,一直等你的。我做好这个帮主,你就努力向武林盟主奋进,你看,武林上若是少了你这样一个盟主,多可惜啊,”说着,笑意加深,眸光带了些狡黠,“而且,你当了武林盟主,以后我受了委屈就来找你,你也可以给丐帮多开开后门,有了熟人好办事!”孟越之微微哧了一声,唇边出现了松和,蔡苞将两人的小指勾在一起摇了摇:“拉勾了,可不许反悔!”孟越之看着蔡苞微微嘟着唇,满脸孩子气地做着孩子气的动作,笑意却缓缓沉下去,她等他,却是用了他不希望的身份。真的,不能再进一步么?自嘲地笑笑,罢了,他若是再进,她又该像兔子一样跑掉了,暂时,就这样吧。蔡苞见他沉默着不说话,略带不满样的甩掉他手,眼珠子一转,晃见桌上酒杯,又笑:“你不答应我,我就喝酒了。”“我答应你。”孟越之立马接口。蔡苞还以为自己的威胁成功,捂着嘴偷笑,但还是拿着酒壶,给孟越之杯中斟了一小半酒,自己举起小酒杯,对他一举:“不要拦我,这一小杯,让我坚持,以后毕竟相互鼓励,促进进步,就当预祝我们都成功好了。”见孟越之仍然锁着眉,蔡苞扁了扁嘴,又道:“我保证,喝了这杯,我趁着还能动,立马跑回房间关门睡觉,绝对不会连累你,发生上次那样惨绝人寰的悲剧。”孟越之被她夸张的话和表情逗的一乐,无奈地摇了摇头,终是举起了杯子,与她伸过来的杯子轻轻一碰。蔡苞带着笑仰首一饮而尽,不知从哪学的,对孟越之亮了亮杯底,看着他眼中笑意一亮,就放下杯子立马起身,忍住头昏,窜出了门,留下一串清脆声音:“东西你收拾,但是不能再喝了,喝酒不好啊不好。”她真的好晕。蔡苞就这样晕晕乎乎地快速走回了自己房间,倒在床上不省人事,却不知道,隔壁房间,在她从孟越之房中出来后,那扇一直开着的窗子,才缓缓关上了。中秋月圆,月光皎洁,却不知几人团圆,几人影只,几人试图打开心房,几人暗自低落忍让。问题儿童和求婚蔡苞时不时瞟一眼车厢中将唇抿的死死的,一句话也不说的人,不停地微微叹气,她最近是怎么了?才解决了孟越之的冷脸,这又遇到了丑男的冷眼。以前要解决一个孟越之,现在,她整天面对着两个孟越之。而就是孟越之也要跟她说话吧……好几天了,兄妹岭也翻过来了,眼前这人就是死都不跟她说话,她怎么惹他了啊?敢跟她莫名其妙地闹别扭?蔡苞磨着牙想,眼前这人是需要刺激了是吧?比谁忍功厉害是吧?她偏不认输。可是事实证明,丑男的忍功是更强大的。于是,当他们快到羽城的时候,忍了一路的蔡苞终于是爆发了,在黄昏时刻,她不顾已经逐渐萧瑟的秋风,在沐浴后穿上了丑男送她的新衣服,将头发编成两个小辫,一左一右垂在肩头,娟秀的瓜子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神采飞扬。鹅黄色,称她雪白的肤色,好到了极点,而她在穿上新衣服后,脸微微的泛了红晕,像是荷花尖头那一抹晕色自然的粉,霞光熠熠中,看得人心旷神怡。蔡苞收拾妥帖后,如一只轻盈飞舞的蝴蝶,扑到了丑男房间门口,敲响了门,可敲了半天,门都要被她敲破了,里面也没个响,蔡苞恨的便想立马推门而入,背后却突然传来一个阴暗的声音:“你来找我?”蔡苞被吓得向着才推开的门中就摔了下去,幸而腰被人一揽,才稳稳站住,可那只手,却立马避之不及地收了回去。蔡苞也不怒,娘喂,这十多天来,她第一次听见丑男的声音,感动。她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他,希望从他眼中发现一丝半点的惊艳,可惜却什么也没有,蔡苞的脸也渐渐暗了下去,她不懂,为什么十来天前的无微不至的温暖和体贴都不在了。正想着,他就要从她身边跨过,进入房间,甚至不愿意多问一句她来找他是做什么的。蔡苞委屈地扁了嘴,她最后试一次,如果他还是这样的态度,她也无能为力:“我要出门去逛逛,给娘带点东西,你陪我去么?”还是没有一丝声响,蔡苞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捏成拳,她转身,却不是掉头离去,而是冲进了丑男房间,走到他面前,不顾他挑眉的动作,踮起脚,一把拉下他的脖子,将唇印了上去,狠狠地用牙齿咬着他的唇,如在撕咬猎物的豹子,灵巧的舌头,探进他的唇,没有什么技巧和规律可言,她只是要确定,眼前的人究竟在玩什么。感觉到他牙关微松,她舌头迫不及待地破关而入,可却立马被他紧紧含住,再难收回,蔡苞不安地呜呜了两声,他湿热的舌就缠上了她的,一点一点,将她的甜美吞咽,将她赖以生存的空气卷走,唯有怒火还在灼热地烤着她。手从他颈后攀上他肩头,她将全身的力气放在他身上,他们分享着共同的呼吸,却都用了焦躁的方式,将对方牢牢控住,只是为了确定彼此都在,还近在咫尺,近到彼此相依,没有丝毫空隙可言。吻不知何时结束的,蔡苞整个人已被他架起,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靠在他肩头呜咽喘气:“告诉我。”他偏头,含住她的耳珠,在她的颤栗中将声音直接送入她耳朵:“包子,除了我,谁都不行。”语声低哑而近乎凶狠。蔡苞愣了半晌,才低低笑了:“你是在吃醋。”苟思辰也笑,唇靠在她温热的脸颊:“是,而且我知道,吃灌汤包的时候蘸着醋别有味道。”蔡苞推开他,趔趄着连连退后几步,双手护在身前,警惕地看着他,吃?像那晚那样,她绝对不要。世上哪有吃醋吃的那么厉害的?她斜睨着他,眉梢倒竖:“最后问一次,我要出去逛街,你去不去?”苟思辰却一步步迈向前,蔡苞心惊肉跳,不停后退,却最终退到墙边,退无可退,被他的双臂圈在他和墙之间,苟思辰故作漫不经心的笑着,看上去邪恶无比:“别急,小包子,我们的问题还没解决不是么?”“解决……”蔡苞告诉自己直起腰来,可刚刚一动,就发现自己的额头蹭到了他鼻子,就又矮了下去,可口气还是兀自强硬的,“是啊,没解决,你吃什么醋吃那么久啊,还装冰块,不说话也不怕嘴巴里长青苔……”“这样不会让你觉得我像孟越之而对我稍稍多眷顾一点么?”苟思辰恶作剧地斜挑唇角。“你哪里像孟越之了?”蔡苞皱眉,假装自己这几天没有将他不说话的恶劣行径比作孟越之翻版。而且这话,他自己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怪,人贵有自知之明,他咋就不明白他们的差距不是一点点的呢?见苟思辰眸光渐冷,她抵住他的额头:“你们一点都不一样,对我来说,更是一点都不同。”苟思辰挑眉:“不同在什么地方,对你来说,我又是什么?”蔡苞坚定而不假思索地出口:“你是我喜欢的人。”喜欢到他片刻不在她身边,态度对她稍有差异,她就反复揣测,坐卧不宁,她喜欢他早不是一星半点,喜欢到她甘愿做个傻子,特意换上他给的衣服,只为博君一笑。苟思辰心中一动,某个地方逐渐软了下去,可还是问:“那孟越之呢?”蔡苞却迟疑了,连眸子都避开来,长长的睫毛,向上卷着,轻轻颤抖:“他是朋友,很好的朋友。”差点发展成喜欢的朋友,让她心疼的朋友。只是差了一点,不知哪里出了错,明明最开始,孟越之才是对她有不同意义的那个人,可什么时候,眼前的人却先逐渐占满了她那颗很小的心,所以,只能是朋友,停在那里,多一步也迈不动。苟思辰恍然她的挣扎,可是却也知道她的答案是真的,侧脸,轻轻地将吻印在她唇上,浅淡的一个吻,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简短的触碰就弹开离去,他退开几步,将宽敞的空间重新还给蔡苞,却抬手将她头发弄乱,手扯着她一个小辫子,在她颊边轻晃:“包子乖,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