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铃儿端着蛋糕,笑甜丝丝:“祝我们万万新一岁万事顺心,旗开得胜!”“对,丢掉一次机会不算什么,是那些人有眼无珠!”“我们万万那么好,估计是老天想让我们‘音色’晚些失去她吧!”“生日快乐生日快乐,把那些不开心都忘掉,早点康复!”众人七嘴八舌地用灿烂的笑脸送上祝福,小铃儿把蛋糕放下,点上蜡烛:“来,我们先许愿,大家生日歌走着!”阳一一承认自己其实也是个挺没心没肺人,因而很少为什么事感动可现在这种心口砰砰,指尖颤抖的感觉,不是因为感激和兴奋又是因为什么呢?生日她自己都忘了。不然今天早上就该试着留留纪离不过,即使知道她也多半做不出来,她从来就不会去干扰他任何事情,尤其是在他常常工作之后在晚上赶过来,早上又去满世界跑基础上他待她这般,即使只是因为她的身体和美貌,她也足够满足。怔愣间,一遍生日歌都快唱到结尾,阳一一匆忙合手,匆匆许了个愿望,随后就吹熄了蜡烛……欢呼声、口哨声齐齐响起,太沪起哄问她许了什么愿,阳一一甜笑着不肯说。小铃儿一巴掌拍开太沪:“滚开,说出来就不灵了知道么?现在是送礼物时间!”如山般礼物在小推车上推过来,小铃儿背着手笑道:“这些都是我们送的,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但我保证是正常的,看看太沪送的二货!敢把你送的东西拿出来吗?”“我送的在休息室小心呵护着哎呀小铃儿你那是什么眼神?太不友好了!来来来,我们先开场,带万万去后台,再献上我精心准备的礼物”太沪又自豪地拍胸口,然后挥散众人。也确到时间开场了,等阳一一切了蛋糕,大家便纷纷散了阳一一说了好多谢谢,特别是在老板面前,还说了声“对不起”,因为其实之所以没能去面试,全是她自己原因是她愧对于大家的付出她应得的不是安慰与鼓励,而该是漠视或怪罪“这个话题不必再提,瞒着大家对你对所有人都好,毕竟也是难得这么团结一次。”老板果然隐隐知道内情,笑着吹了吹烟斗,又道:“至于对我也不必道歉,换做别人,我也不去厚着这张老脸去挣这个机会,你是真的不错。所以也要想好自己究竟要什么,别辜负了这样难能可贵的天赋。而且就别再躲闪着不来见大家了,这不过是消极怠工的借口。”阳一一皱眉撒娇般的解释:“我是真的嗓子还没好这样吧,晚上为了回报大家,暂时不能唱歌,我跳个舞怎样?”老板吸了口烟,笑着颔首:“那你准备下,压轴吧?”说完转身就出去了。太沪嗤鼻:“老狐狸,肯定让人赶着去做宣传了。”等讽刺完,转过来看见一一就又得意的笑着邀功,拉着她就进休息室,“快来看看我给你准备的小宝贝儿!”阳一一听见“小宝贝儿”几个字时候就有不妙的预感,待看到他举着透明手提小宠物盒里趴着一只通体油黑发亮的蝎子时,真想把太沪的脑袋按在墙上撞,说不定还能疏通他淤堵的脑部经脉,造福社会及人类,不求他留万世之功劳,但求他不要再祸害无辜民众。太沪没看见她额头隐约冒出的青筋,还在摇尾巴得瑟:“怎样?可爱吧?我想着你是天蝎座,送这个你一定喜欢!是不是很适合?是不是颇有心思?别具匠心?”阳一一咬着牙齿说:“是……很特别……”太沪得了“赞扬”,愈发开心:“而且我跟你讲,以后那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放蝎子蛰他!不过你要小心,别反而蛰着自己,我给你买了本《训蝎秘籍》,配套赠送……”“十米……”阳一一忍无可忍按着眉心打断了他。“啥?”太沪反应不过来。“迅速躲十米之外去,不然我怕你很难活到今晚12点……”阳一一放下手,开始掰手指,捏拳头。太沪这方面倒是很机敏,咽了口口水后,便迅速往外逃窜:“我想起来马上就该上场了!期待你的舞蹈哟!”话音未落,人却早就跑不在了。独留阳一一在休息室里,头疼地坐下,看着面前蝎子,屈指在盒壁上轻轻一敲,蝎子便也迅速一窜,爬到了小小的假山后面。就这样隔着假山互相对视了半晌,阳一一起身,打开了自己许久没有动过柜子,里面东西摆放没有丝毫变化。“是时候该回来了。”她轻轻叹了声。如她许愿望:“只愿自己永远能如此时这般富有。”爱情,有了单方向满足;友情和关怀,她遇到这么多好人,获得许多感动;那么这小小事业,这最需要自己努力地方,怎么也不能落下啊☆、28生日礼物在休息室里枯坐片刻,阳一一便去服装室里选了件碧色水袖纱裙,用稍浅的腰带缠出纤腰如束,化妆时特意压低眉尾,显得楚楚可怜,愁苦满容。收拾好妆发,换了双月色平底布鞋后,才戴好义甲、抱着调好的琵琶走了出去。太沪看见她出来,右手比了个ok,等眼前表演的歌曲结束后,他便走上台,清了清嗓子替她报幕:“最后邀请我们久病不出的万万重现江湖,于她生日这天带来琵琶独奏及舞蹈。”阳一一在欢声如雷中上台,盈盈欠身一礼,再轻盈落座,稍一屏息,手起弦动,奏的是太沪所做的《江南调》,也是她在嘉兴的船上唱的那首。琵琶铮铮,本可做最铁血肃杀之调,也可像此时一般,千般柔情低回,在她净白指尖流转铺成,醉人心田。不用闭眼都仿佛置身于江南水乡,十里莲叶荷花,万里湖色波光,鱼肥稻美,桂花飘香。眉目婉约的女子,笑起来大方灿烂如夏日暖阳,可转眼见到心上人,却是面色泛红,羞答答地浅垂螓首,绞半天衣袖才声如蚊蚋地说一句囫囵话。而当终于如愿得偿,得享甜蜜时光,却不妨别离突至,爱侣远去,蝶怨单飞,夜夜枕月独眠,这是她养病期间,太沪在她家编的江南调变调,中间添入多少独守空闺的寂寞,和由爱而生的猜疑怨憎,琵琶音色寂冷,声声敲人心扉,触人情思。弹到最高处,弦音刮的太狠,竟隐约刺耳,阳一一素手归心,一切戛然而止……这一定是个悲剧,女子于空房中郁郁而终的悲剧,阳一一放下琵琶,抬眼看了眼太沪,给他示意,却不料他不仅没奏二胡,反而摊开手一笑,空灵清亮的笛音于此时悠然而上,阳一一回首,就见到一身白衫的袁深玉立追光角落,如立光洁月下,翩然出尘。唉……阳一一内心长叹,却甩开水袖,开始在笛声的应和下作舞。依旧是江南调,碧色轻纱如铺开接天莲叶,宛如佳人还魂重生荷田,美的如梦如幻,便有可能真的不过一场梦境,她离去后,心心念念的爱人终于想起了她,笛子的声响透着浓重的相思和悔意,如泣如慕,仿佛只有在幻想里,她才又重新回到他身边,为他一舞……这舞美如天上仙子下凡尘,一直缠绕男子的思绪,深深埋入了这笛声的乐魂,再无法割舍如此美好。可惜再怎么难舍,幻境终有结束之时,笛子于最高亢处突然低苦难续,就如终于意识一切不过虚空,什么都已追悔莫及,舞也在旋转中蓦然停下,极美的绵延碧绿跌落在地,只拢成小小一片,再无盛放。袁深伸手到她面前,阳一一看了那实在完美如艺术品一般的手半晌,才将自己的搭上去,借力起来。不知道是谁最先醒过神,开始鼓掌,带动了掌声雷动和欢呼如潮。阳一一抬头看向袁深:“你……”怎么又跑回来了?她还没问出口,袁深就先道:“集训今天已经结束了,我没有违反约定。”一边说,一边带着她谢幕。太沪又复上台,进行总结性发言:“今天真是特别又幸运,两位消失太久的大神都一起出现,还配合这么默契。我保证一切都没有经过事先排练,可见音乐的神奇魅力。今晚的所有表演都已结束,谢谢各位支持。”原本涌至台前的人都纷纷坐了回去,阳一一此时才看见纪离,依旧是他之前坐的位子,正一瞬不移地注视着她,唇角是微微扬起的弧度,可他的反应终究比其他人冷淡理智太多,令她不自觉有些羞涩和忐忑,如刚刚曲中的痴女子,素来自信自如,唯独在恋人面前,全无把握。阳一一迎上他的视线,问心无愧地灿烂一笑,再如蝴蝶一般从台上翩然飞至他身边。不管怎样,他在这里,实在给了她太大的惊喜。“你又赶回来了?”阳一一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笑眯眯地问。“嗯,”纪离轻轻应了声,又问她:“现在去换衣服回家?”阳一一还没点头,太沪就推着礼物车大摇大摆地过来了,重重咳了两声;“万万,大家想看你拆礼物,来,我们继续party,今晚不醉不归,你带你男朋友也加入啊?”